“在下身為玉玲瓏的一員，自然遵從主上的一切吩咐。”玉言扯出一個自以為邪魅的笑，卻不知道他如今這副落湯雞的模樣配上這樣的表情一點也不好看。

忍住笑意，玉婉兮故作嚴肅：“不知我可否有資格讓你承認我的地位？”

“郡主身為玉玲瓏之主，自然是玉言的主上。”

“姑且信你一次。不過，你并不想當我的暗衛。為什么？”

玉婉兮問得直接，玉言也沒有猶豫：“身為一個殺手，屬下已經習慣了刀光劍影的生活，屬下的劍需要飲血，屬下人生，就是在鮮血之中才有意義。”

玉婉兮聽到玉言的話忽然沉默了。她很清楚，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都想做一個純真干凈的無憂女子。可惜前世身份所迫，手染鮮血，而如今重生不過幾日，就已經出手害死了趙玉涵和玉珊。雖然其中有自保的原因，但終究是染了鮮血。

“跟在我身邊，你的劍不會生銹，你的人生也不會感到虛無。我的身邊有無數看不見的刀劍，而我自己，也同你一樣，需要在鮮血中尋找人生的意義。”

玉言不相信地開口：“主上這樣一個愛笑愛說話的姑娘，又怎么會同我一樣呢？”

玉婉兮忽然懷疑起玉言的判斷力來，自己前十年只有一個膽小懦弱的名聲，前兩次宴會上則是有些輕狂大膽，他又怎么會得出，自己愛笑又愛說話的結論的？

玉言看玉婉兮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想了想，解釋道：“屬下先前雖然沒有見過主上，但世子爺時常會和我們講主上的事情，所以玉玲瓏中人都知曉主上究竟是什么樣的人。主上也不需要擔心，玉玲瓏只為主上而存在，即便主上真的如傳聞中一樣，我們也不會對主上有所背離。明月樓屬于玉家，但玉玲瓏只為主上一人而存在。”

“除去明月樓中記載的五十七人，玉玲瓏還有多少人不被我所知？”

“還有三十二人。加上主上，玉玲瓏目前正好九十人。不為人知的三十二人，可是我專門為主上培養出來的，就連世子也不知道。”玉言獻寶一樣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明白了玉言的心思后，玉婉兮才認真打量了一番玉言的模樣。

不同于云昭的病態冰山冷美人，也不同于秦殊的風流狡黠，更與玉清揚的明朗俊逸不相似，玉言面容柔和，傾城容貌里帶著一絲媚色，若是換上一身女裝，定然沒有人懷疑他并非女子。聽聞當年玉言剛到玉玲瓏之時，因為面容瑰麗，被玉清揚當做了女孩子，便為其起名為玉言。待到后來發現他的真實性別，這個名字已經叫得開了，因而玉言成為了玉玲瓏乃至明月樓里唯一一個被賜姓玉的男子。

“你的面容與我倒有幾分相似，難怪可以易容得惟妙惟肖。作為我的暗衛，我需要你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為我訓練一個替身。這可是一個連哥哥都不能告訴的任務。”玉婉兮一邊吩咐，一邊觀察玉言表情上的變化，見他從自信滿滿到有些擔憂，才慢慢說出另一句讓他興奮不已的話，“等你訓練好一個完美的替身，我就帶你去闖這世上的刀光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