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婉兮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思索回憶，難道自己露出了什么馬腳被哥哥發現了？

玉清揚看她默不作聲便知自己的猜想八成不錯：“昨天云世子曾在慈云寺山腳下遇襲，還被人非禮。你那個時候剛好不在，昨天聽到世子來府上的反應太不尋常。該不會，你就是那個采草賊？”

“……非禮？”玉婉兮聽到這個詞，不禁愕然，“他被誰非禮了？”

“云世子剛才把你命人送去的侍女都退還到我這里了。他說他昨日受傷之時，出現了一個練了駐顏邪術的女人，雖是少女之姿，但行為舉止粗俗不堪，還把他……把他非禮了……是以他如今不想接受任何侍女的服侍。”說完，玉清揚斜睨著玉婉兮，在等著她的解釋。

玉婉兮聽得目瞪口呆，自己竟然被他描述成老妖婆，還被他扯出來做擋箭牌，看著自己哥哥晦暗不明的目光，只能硬著頭皮解釋：“我也沒做什么，只是摸了他的臉，扯了他的腰帶，脫了他的褲子……而已。”

這下子輪到玉清揚目瞪口呆了，他的折扇指向玉婉兮，半晌說不出話來。

玉婉兮看到玉清揚的表情，連忙解釋：“我那是為了救他！我絕對絕對沒有非禮他！”

玉清揚卻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我真的是太寵著你了，你這豈止是胡鬧！你的醫術特別，若是不小心留下蛛絲馬跡，暴露了身份，該如何是好！更何況，云昭已經是西楚王的棄子，皇帝也不會讓他活下去，你不能和他有任何牽扯！”

棄子……聽到這個詞，玉婉兮忽然沉默了。是的，棄子。曾經的自己，就是這樣一枚棄子。或許是同病相憐，亦或許是自己不希望曾經旗鼓相當的對手就此隕落，又或者是什么其他的理由，自己無法狠下心來去無視他的境遇。

玉清揚見玉婉兮的樣子，才覺得自己語氣太重，惹得她難過了。玉婉兮抱膝團坐在榻上，眉間攏著吹不散的憂愁。玉清揚嘆了口氣，走到她面前，伸出修長的手指揉了揉少女的眉頭，溫聲道：“是我不好，嚇到你了。有什么感到不開心的，就同我講講吧。”

玉婉兮感覺到眉間拂過冰涼卻溫柔的指尖，伸出手握住玉清揚的手指，抬起頭來，話語里卻是調侃：“秋日里天涼，哥哥你不要為了美貌就少穿衣服，到時候得了風寒，鼻涕眼淚停不住地流，看看還有哪家姑娘會看上你。”

看著眼前肌膚如玉的少女做出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玉清揚坐到她身邊，正色道：“不要轉移話題。難道你的痛苦就連哥哥都不能分享了？“

玉婉兮撇撇嘴，不屑道：“哪有你這么兇的哥哥。是不是被哪家小姐拒絕了，就把怨氣撒到我身上？快告訴我是誰，讓我好好教訓她！”

“你還真是寵不得，給點顏色就能開染坊。還不告訴我你的想法嗎？”

“我覺得，我們可以有個盟友。”

“你覺得，是盟友而不是累贅？”

“是盟友。”玉婉兮的語氣十分嚴肅。

玉清揚看到妹妹目光堅定，也只能遂了她的心意，卻仍是不忘囑托：“無論如何，保護好你自己，不要受傷。”

玉婉兮自信笑道：“我可是你的妹妹，再怎么樣也不會差吧。”

甩開折扇，玉清揚頗為高興：“你這話我聽了歡喜，果然不愧是我的妹妹。”

敲門聲忽然響起，門外傳來翠袖的聲音：“郡主，益陽公主送了帖子來，邀請郡主，世子和云世子參加三日后的賞花宴，郡主可是要回絕？”

賞花宴？莫不是……玉婉兮神色一動，前世的記憶浮上心頭。

“為何要回絕？你去準備著，三日后，我要盛裝出席！”有些狂傲的聲音傳出門外，翠袖雖然心里奇怪，卻也不敢多嘴，忙準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