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過了多久,車又緩緩啟動了。太陽出來了,照著這個雪白的世界。紅敷依舊依偎在我的身旁,也望著窗外的景色。
后來提到那一刻,紅敷說她感覺如同做夢;也是那一刻,讓她感到生命,感到永恒的真愛。
已照了很多照片了,在城中,在林中,在湖邊,一切都在沉默中進行,一張又一張,那模糊的時空被定格在照片中。這一路走來,皆我和文秀常去之處。車又開至江邊,一座寺廟的一隅。這里,我和文秀也是來過的。
曾記得那日是農歷的七月七,我們到此游玩。當日驕陽似火,萬里無云,江中流水滔滔,兩岸林木森森。我們沿小路走來,文秀像一只小鳥,繞著我談天說地,是那樣歡樂。只是一切都那么模糊,說些什么也記不得了。
只記得,來至江邊,我頓時心中激起豪邁,想起了那首《沁園春·長沙》,心中卻記不確切,就讓文秀背來,我拿著樹枝,在岸上大書三遍。我詠著那句:“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就想下江中游泳。這可急壞了文秀:“那可不行!”
“為什么?”
“要是你在江中遇險,豈不是會讓我傷心一輩子。”只見她斜挎相機,上身穿紅色段衣,下身穿黑色褲子——她是很少穿裙子的——滿臉鄭重。
“那會那么嚴重,我會小心的。”
“我就是不許。“說著抓住了我。我只好長長地嘆了口氣。
“再說,我怕你一口氣游到對岸,再不回來。唉,一個此岸,一個彼岸,豈不是成了牛郎和織女。”說完,抿嘴一笑,我心中一動,遐思翩遷。
忽然,我道:“今天,不就是七月七么?”
“是啊,就這你還想跑。”她繃緊小嘴,眼睛斜斜的盯著我。
我撲嗤笑了出來,“牛郎織女的故事具體是怎么回事啊,你給我講講。”
“哈,電視都演過了,你還充不知道,我就再給你溫習一遍。”
于是,她就把她心中的七夕故事講給我聽。對著浪花滔滔,我們一直坐到深夜,在滿天的星光下數星星。找了好久,卻只找到牛郎星,沒有找到織女星。她于是爬在我肩頭,悶悶不樂。我只好打趣:“牛郎星找不到織女,只好去追那明亮的彎月了。”
“你這個牛郎,肚子里花花腸可不少。”
我一樂:“我可深愛著你呢,就,就如這滔滔的江水。”
她似乎頗受感動,“恩,你追了我那么久,我感受的到。我也深愛著你啊,就如天上的銀河。”然后嫣然一笑,美麗無暇。
那時的我,心中好是感動,只嘆自己沒有她才思敏捷,聰明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