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王八萬年龜。梨書聽懂了皇帝的意思,默默的在心里吐槽。
“走吧。”帝乘兮的聲音輕輕淺淺,聽在梨書的耳朵里,尤為的動聽。
明亮皎潔的月光之下,梨書跟在帝乘兮的后面,走得很慢。附近,沒有一個宮人。
帝乘兮知道梨書的意思,將宮人都稟退。在空無一人的御花園之中,梨書的膽子大了起來。
前方的男人,身形修長,絕世獨立。
梨書一個跨步上前,走到的帝乘兮的身側(cè),伸出自己柔軟白嫩的右手,捏住了帝乘兮的手掌。
溫?zé)岬母杏X一下子傳了過來。
帝乘兮的掌心有些粗糙,指腹還有著微微的薄繭。
帝乘兮轉(zhuǎn)頭,對著梨書的側(cè)臉,握緊了梨書的小手,心里,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之感。
一陣涼風(fēng)吹了過來,梨書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感受到身側(cè)的人,自掌心傳來的溫度,讓她很是溫暖。
梨書轉(zhuǎn)身,站到了帝乘兮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另一只手,環(huán)住了帝乘兮的后背,整個人埋進了帝乘兮的懷抱里。
“一下就好。”梨書的頭埋在帝乘兮的衣物間,聲音有些沉悶。
這不是他第一次抱她,卻是她第一次主動。
帝乘兮嘴角彎了彎,眸中卻如一灘深水,喜怒不辯,看不透猜不著。
她想,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更加知道,自己心里,那份不一樣的悸動,已經(jīng)開始,不受控制的蔓延。
帝乘兮于九華殿中批閱著未批完的奏折。
一邊,是侍候著的尉遲陌。
“皇上今日政事這樣繁忙,何故還陪著那梨妃娘娘閑逛?”尉遲陌在帝乘兮身邊跟的久了,比不得一般的奴才。
皇帝的筆稍頓,不動聲色,“無礙,朕也是走走。”
走走?
這一走就走了兩個時辰,將梨妃送回棠梨宮,皇帝方才拖得身。
尉遲陌不再言語。這帝妃之間的事,他不便多言。只是擔(dān)心皇帝的身體而已。
早起五更便要上朝,一夜也睡不得幾個時辰,而且,皇帝的睡眠一向極淺,稍有動靜便難以入睡。
“尉遲陌。”皇帝突然的開口,在這寂靜的九華殿內(nèi),顯得尤為的突兀。
“皇上吩咐。”
“自明日起,送往棠梨宮與九華殿的香梨,皆不許削皮去核。直接送來即可。”帝乘兮的手,在奏折上,一本一本的翻閱批注。
“奴才領(lǐng)旨。”尉遲陌嘴上領(lǐng)命,心里卻著實的有些疑惑。
怎么好好的,皇帝居然管起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來。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分梨即為分離。這樣的言語,他甚是厭惡。
他的妃子,又怎來分離一說?
“明日,尋幾株梨樹,送去棠梨宮。”帝乘兮接著吩咐。
明明是在批閱著奏折,心思,卻總是落在了梨妃的身上。
尉遲陌幾不可聞的皺眉。
梓煙宮那位……
皇上今日,居然忘了去。
維系了這么多年的習(xí)慣,竟只是因為一個梨妃而遺忘了。
御書房內(nèi)。
梨書百無聊賴的啃著手里碩大無比的梨子,頗為郁悶的看著對面的帝乘兮,正在不停地批閱著奏章。
終于,男人擱下了手中的筆。
“你終于看完了。”梨書又艱難的啃了一口,不小心咬到了核,硌的牙有些酸。
近幾日,送去棠梨宮的梨子都是又硬又難咬,指望著跑到皇帝這里來能吃些好的,沒成想,都是一樣的。
帝乘兮皺眉看著她,拿掉了她手里的梨子,“吃不動別逞強。”
“喂。”梨書又伸手去拿,“是你自己沒管好宮人好不好。”
帝乘兮將盤子往外推了推,讓梨書夠不著。
晚膳都快到了,總吃這些。
“是你自己失職。”梨書夠不著梨子,無奈的控訴。
“朕哪里失職了?”帝乘兮挑眉。
“宮人們越發(fā)的偷懶了。你看,”梨書手指著不遠處的盤子,“現(xiàn)在的梨子都是沒削好就送來了。”
她真是被伺候的嬌氣了,連梨子都懶得啃了。
帝乘兮但笑不語。
梨書看著,卻吃不著,有些氣悶:“你笑什么?”
“朕準許的。”
“喂,你故意的吧?”知道她最喜歡吃梨子,卻偏偏讓她自己啃。
“愛妃,當真聰慧。”帝乘兮揉了揉梨書的發(fā)頂,毫不吝嗇的夸贊。
梨書倒是沒有想到,皇帝承認的倒是真的夠直接。
“無聊。”梨書憤憤的從皇帝的懷里站起來,理了理自己亂糟糟的頭發(fā)。
帝乘兮眉眼璀璨。
“傳膳吧。”
淡淡的吩咐著門外的眾人。
尉遲陌當真是管家的能手。
帝乘兮的話音剛落,未到一刻鐘的時間,他就已經(jīng)將御書房的小桌擺滿,而后又是恭敬的退了下去。
梨書看著尉遲陌風(fēng)一般的來到,又風(fēng)一般的離開,實在是對尉遲陌佩服的五體投地。
帝乘兮將手邊的小碗推到了梨書的面前:“吃飯。”
這尉遲陌,當真是惹眼。
“哦。”梨書收回了目光,全神貫注的對著面前的美味。
帝乘兮覺得氣順了些。
吃著吃著,帝乘兮的胃口盡失。
帝妃一同用餐,別的妃子都是細嚼慢咽,看著他吃,恨不得將眼睛都掛在他的身上才好。
可這到了梨書這里,他竟,比不上一桌飯食?
這滿桌子的佳肴,他竟沒了胃口。
“愛妃這是,方才沒吃飽?”
“對啊。”梨書嘴里包著菜,說話有些含糊,“在這里坐了一下午,餓死我了。”
帝乘兮將筷子一擺,沉了臉色。
這意思是,伴于君側(cè)侍奉,倒是委屈了她?
待著梨書咽下嘴里的食物,正欲送進另一塊時,卻叫帝乘兮伸手打掉了。
還沒定等梨書反應(yīng)過來,帝乘兮已經(jīng)是一個伸手,就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里。
梨書就這樣緊緊的貼著帝乘兮的胸膛。
心跳的,有些迅速。
“你,你做什么?”
帝乘兮微微的煩躁,懷中女子的發(fā)香,更是讓他有些心煩意亂。
“愛妃吃飽了,朕還沒有。”
帝乘兮起身,將梨書直接的抱進了御書房的內(nèi)側(cè)。
梨書的腦中,一片空白。
忘記了要做反應(yīng)。
帝乘兮的目光,落在她的衣衫上。
梨書下意識的順著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梨書一驚,伸手便將衣服攏好。
“晚了。”
男子喑啞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愛妃……”
“別這么叫我。”疼痛混著快感,她的聲音帶了些哽咽,“叫我名字。”
“嗯。梨書么……”
梨書已經(jīng)睡熟了,帝乘兮擁著她的手,還沒有拿開。
他是皇帝,她是妃子,不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一種,把心滿滿的塞住了的感覺。
似乎,隱隱的牽動著他的思緒。
一陣微微的煩躁。
看了眼窗外,約莫快要上朝了。
帝乘兮站起身,身上的衣物還是尤為的散亂,轉(zhuǎn)身看了梨書一眼。
她呼吸勻稱,臉色紅潤,睡得正好。
他輕擺衣袍,又坐了回去,輕輕的拍了拍梨書的臉頰。
臉上癢癢的感覺,梨書不耐煩的打斷,迷迷糊糊道:“嗯,晚霜,讓我再睡一會兒,好困。”
“起來,替朕更衣。”他突然,很想這么做,讓她起來的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他。
梨書睡得正香,最厭惡有人打擾她,轉(zhuǎn)身迷迷糊糊的抓住了那只在她臉上胡亂動作的手。
“混蛋,別吵我。”
“起來,替朕穿完了再接著睡。”帝乘兮頗有耐心,慢慢的誘哄著。
朕?梨書的腦子依然的不清醒,卻還有著一絲的意識:“帝乘兮就是個混蛋,讓他自個兒穿去。”
男子的聲音,突然的停了。
梨書猛地睜開了眼睛。
見到他正坐在床邊,衣襟敞著,慵懶的目光注視著她。
“帝乘兮,哦,不,皇,皇上。”梨書訕訕的笑著,心里是萬分的懊悔。平日里偷偷罵他,叫名字叫的順了,居然忘了改口。
“嗯。”帝乘兮的臉色沒有什么變化,“替朕更衣。”
“哦。”梨書見他沒有生氣,一下子就從被子里鉆了出來。
身上,猛地傳來一絲涼意。
梨書低頭一看,渾身上下,干干凈凈。
帝乘兮的眼里,狡黠的意味極為明顯。
梨書一股腦的,又鉆回了被窩里,將被子拉過來,直接的蓋住了頭。
“你你你,你自己穿。”聲音從被子下傳來,悶悶的。
該死的,她居然忘了,昨晚寢的事。
梨書只覺得自己的身子,現(xiàn)在就像是煮熟的蝦子,渾身通紅滾燙。
帝乘兮失笑,動手扯了扯被角:“梨書,快些起來。”喊著她的名字,聲音極其的溫柔。
梨書的理智,尤為的清醒,兩只手死死的攥著被子的拐角。
“你又不是沒長手,自己穿,不然,讓宮女進來伺候也成。”
不出去,打死她都不出去,太丟人了。
“害羞什么,朕還有什么,是沒看過的?”帝乘兮理著自己的衣服,故意的逗弄著梨書。
梨書抬腳,對著身邊的物什,狠狠的踹了一腳。
“滾,去上朝!”
梨書起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晚霜便進了來,手里,還端著一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