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掀開被子
- 前妻有喜,總裁請淡定!
- 圖咖咖
- 2914字
- 2015-08-04 00:37:25
黎洛涂滿藥膏的手在喬司南線條流暢的尾椎骨上完美有力地一收,噌地跳下床,“拜托您老別叫那么大聲行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你怎么樣了呢?”
“額,”喬司南被她折騰得差點只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聽她這句話,便憤怒地側臉,眼神自然帶了幾分挑釁,“你想得美!”
黎洛挑了挑眉,干脆不再搭話,轉身走進洗手間,將自己手上的藥膏洗干凈,又收拾了一番才出來。
均勻有力的呼吸回當在靜謐的空間內,她垂眸一看,才發(fā)現(xiàn)喬司南已經(jīng)睡著了。
黎洛和衣在床的另一邊躺下,不知怎地,還是又起身,將被子重新扯上來,蓋到他的身上,目光,淡淡掃過他的側臉。
不得不承認,這廝安靜的時候跟平日里的花花大少有點不同,此刻還是有幾分人樣的。濃眉星眸,鼻子高挺,側面看上去像石壁上拓印的浮雕,輪廓分明到讓人忍不住想用手去描摹……
鼻腔里突地癢了癢,打了一個噴嚏出來,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沒蓋被子就這么穿了一套薄薄的睡衣坐在床榻上看他。
真是瘋了!
馬上拉過自己那床被子,躺下,輕輕合上眼睛。
可就在她睡下去的那一刻,喬司南一直合著的眼瞼慵懶地掀了掀,長臂突地一伸,閑閑地就搭在了黎洛的腰側,溫熱的指腹順著她完美的線條輕輕摩挲了一下,“剛才看我那么久,是不是想讓我對你干點禽。獸的事兒???”
“額……”黎洛一僵,全身像被他的手點了魔法一樣,僵硬得如同一條剛剛從凍庫里拖出來的死魚,同時也不忘毫不留情地把他的話砸回去,“你想得美!”
“是想得挺美的?!?
“額……”一把將他的手臂揮開,再度起身,啪地一聲擰亮床頭的燈,“我去洗澡?!?
“你剛才不是洗過了嗎?”
“我喜歡洗澡不行啊?”
在洗手間里又磨蹭了許久,黎洛才出來。還好,這次喬司南是真的睡著了。她小心翼翼,躡手躡腳地上了床。
這一?夜,她睡得比前幾晚更驚醒許多,直到窗外的天蒙蒙有些發(fā)白,才最后沉沉地睡去。
喬司南經(jīng)過一?夜休整,背上的傷也好了幾分,見黎洛背對著自己,只留下一個冷淡疏離的后腦勺給自己看,心里嗤笑了一聲。
她還真當自己是急色。鬼了不成!外面上趕著要撲到他喬司南懷里的女人可以組成一個加強連了,他又豈會稀罕一個不情不愿的女人!
黎洛將被子蒙在自己臉上,只露出一個光潔的額頭在外面。
喬司南起身,看到她的頭發(fā)又長又密,如一叢鴉羽一樣黑沉沉地散落床榻上,心里又忍不住想惡作劇一把,于是上前一把將她的被子掀開。
結果卻是不掀還好,這一掀……
喬司南看著被單下的黎洛,被她驚出一身冷汗,本能地快速往后小退了一步,可后腰一不小心又撞到了床邊的五斗柜上,痛得他悶哼一聲,“死女人,你給我起來!”
黎洛瞬間睜眼,迷迷瞪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你這是什么鬼樣子?”
他指著她的臉,指尖不受控地微微發(fā)抖。
“哦,”黎洛這才想起昨晚自己去浴室化的妝,一臉無謂地起身,“防止你狼變嘛,理解一下。”
新婚那天就把這些東西帶來了,沒想到還真得能派上用場。
“額……”喬司南哭笑不得,扶著自己的后腰,“你覺得我一傷殘人士能把你怎么樣?”
“誰知道???”黎洛從梳妝臺上拿起卸妝水,拍到自己臉上,“不是有句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聽說喬大少也是有這樣的氣魄的?!?
喬司南痛得齜牙咧嘴,也不忘反唇相譏,“你是牡丹花嗎?我看你就是個狗尾巴草!”
“謝謝夸獎!”
黎洛淡淡瞄了他一眼,一派輕松地走進洗手間,砰地一聲將門合上。
“死女人!我還沒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永遠不會看上你!死也不會!”
他對著緊閉的雕花木門,狠狠地吐出一句。
“那樣最好!記住你說的話!希望你努力做到!”
黎洛毫不客氣地吼了一句回去,然后打開水龍頭,掬起一把溫水,潑到自己臉上。
心中發(fā)酵了一夜的沉悶,似乎也隨著窗外云層中漏出的第一縷曙光一起,漸漸消失了……
而此刻外面一臉憤怒的喬司南還不知道,日后每每想起自己剛剛說的這些個狠話,都悔恨到百爪撓心,然后默默地去撓墻……
被喬遠山禁足,喬司南倒也老實,只百無聊賴地待在二樓的影音室里看一些國際重大賽車比賽的錄像,安靜得有些不像話。
不過黎洛并不關心這些,也沒有時間讓她去注意喬司南的動向。
因為一早便有傭人到東來苑來傳話,說是喬老太太請她過去。
哪里擔得起老人家的一個請字?
黎洛吃完早餐就連忙收拾了一下,跟著傭人來到了老太太住的泰和苑。
苑子在喬宅的最北端,依著山,最是安靜。
一進那扇朱漆大門,便聞得滿院子的四季桂開得正香,讓人略帶了幾分浮躁的心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徐徐推開紫檀木的雕花房門,便見得不遠處靠窗的太師椅上坐著一位身著褚色對襟薄襖,銀發(fā)如絲的老人。
“老太太,大少奶奶來了?!?
一旁點著熏香的傭人小聲地提醒著,黎洛認得這人,她是喬老太太身邊的使喚婆子,跟了老太太幾十年,喚名桂婆子。
喬老太太早年隨夫姓,單名一個蓉字,在舊年代亦是大家閨秀,卻跟著丈夫一生戎馬,到了中年才安定下來。喬老先生去世之后,喬蓉便將喬家的大權全數(shù)交給了獨自喬遠山,自己在泰和苑種花論藥,安享晚年。
喬蓉悠悠轉醒,一雙洞察世事的銳利雙目在那張布滿皺紋的臉顯得尤為威嚴,她抬眸,看向黎洛,并不言語。
黎洛趕忙上前,“奶奶。”
“丫頭來了?!?
喬蓉伸手,示意一旁的桂婆子扶自己起身,可黎洛已經(jīng)先一步上前,十分小心地將老人扶起。
結婚之前,她在洛家見過喬蓉一面。
當時老人家讓自己陪她下棋。
黎洛雖然大大咧咧慣了,可自小也被自家外婆教養(yǎng)得極好,琴棋書畫都頗通一些。于是自然而然地就陪著喬蓉下了一盤棋。
誰知這一盤棋下完的第二天,洛凡詩就告知她,喬家會和洛家聯(lián)姻,她未來的丈夫……是喬司南。
喬蓉扶著黎洛的手,緩緩走到梨花木的書案邊,“丫頭,可知今天我房里點的是什么香?”
黎洛聞了聞,那香始時微微泛苦,可到了心肺處,又讓人覺得甘甜沁人,沒有一絲雜味,絕對是極好的香了。
“還請奶奶賜教,”她對老人向來尊重,語氣也放低了些許。
喬蓉輕輕一笑,沒有回答,只是將書案上的一疊宣紙,一張一張地,鋪開來。
黎洛抬眸看了一眼,臉迅速紅了起來。
這分明就是前幾日她抄寫的家規(guī)……
“丫頭,”喬蓉用手指點了點那些個字,“你的心,不夠靜。不好?!?
當時抄寫這個只為敷衍司徒娟,哪里管得了靜與不靜,黎洛有些赧然地垂眸,“奶奶教訓得是?!?
“來了三天了,喬宅,住得還習慣嗎?”
喬蓉指了指一旁的硯臺,“過來幫老婆子研墨,可好?”
黎洛連忙上前,執(zhí)起那方端硯上的描金固墨,按照順時針的方向,一圈一圈力道均勻地磨起來。
老太太執(zhí)起一旁的羊脂玉筆,蘸了蘸濃而不膠的墨汁。
一旁的桂婆子立刻上前,將黎洛那些個家規(guī)拿開,飛快地鋪上一層素白宣紙。
老太太輕輕下筆,手腕暗自揮下遒勁,“和司南,還好嗎?”
黎洛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還好?!?
“昨晚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喬蓉頓了頓,落下第二筆。
“額……”黎洛手一抖,“奶奶……”
喬蓉卻一直目不斜視地看著筆下的宣紙,連看黎洛一眼的打算都沒有。
室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過了許久,喬蓉才擱下手中的筆,眸光中一片了然的清明之色,“丫頭,你可知道,喬家家規(guī)里的第一條,是什么?”
“知道。”
“老太婆老了,忘了很多東西,不如你重復一邊,給我聽聽?”
“額……”黎洛頓了頓,艱澀地開口,“奶奶……”
何苦要如此為難她?
“不記得了?”喬蓉挑了挑眉,看向她。
“不是?!彼o張地看著屋內的擺設,只恨自己不能立刻消失了才好!
“那便說說罷?!?
喬蓉洞察一切的雙眼,讓黎洛覺得,自己根本是無處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