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黨第十一軍大事記

◎張寄亞

國民黨第十一軍的番號是1929年馬鴻逵在洛陽叛馮玉祥投蔣后，蔣介石賞給馬鴻逵的。至解放前夕，該軍轄一六八師、一八九師、保四師。軍長馬光宗，參謀長張寄亞。

第一六八師師長馬清，副師長馬進銳，參謀長王鳳歧。下轄第五○二團，團長胡國偉；第五○三團，團長李昆嶺；第五○四團，團長任仰賢。

第一八九師師長馬世俊，參謀長樓淵亭。下轄第五六五團，團長馬希范；第五六六團，團長李廣福；第五六七團，團長伊德成。

保安第四師師長馬全忠，副師長袁壁輝，參謀長馬惠天。下轄第一團，團長吳秉謙；第二團，團長陳銘。

當時，全軍官兵人數在國民黨部隊中，尚屬比較充實。除1949年6月在監軍鎮楊裕嶺，8月在固原任山河兩次戰斗，共傷亡2000人外，全軍仍有官兵2萬左右。

8月26日蘭州解放后，盧忠良率命擔任銀川城防。軍部駐銀川南門外謝家寨子，一六八師駐銀川老城，一八九師駐新城，保四師留駐朔縣，暫歸賀蘭軍指揮。9月17日，解放軍開始向青銅峽進攻時，軍部又移駐銀川飯店。越一日，一八九師與一六八師互換駐地。一六八師除小部駐飛機場，控制機場外，其余全部駐新城營房內，作為機動部隊。直至9月22日上午，十一軍駐省城部隊尚完整無恙。但到22日午后至23日上午，即全部潰散。

9月18日，一六八師與一八九師互換防地。一八九師是1948年新成立的部隊，馬光完認為他單獨駐新城，既不可靠，又無機動戰斗能力。該師士兵全是甘肅征來的，離家遠，情況比較單純，所以調來擔任銀川城防。將原駐老城的一六八師調駐新城，作為機動部隊，防守銀川側翼，必要時可以出擊支援。

9月18日，根據馬敦靜命令，通知一八九師準備開赴小壩、葉盛堡一帶，增強賀蘭軍防務（以后未實行）。

國民黨軍令部長徐永昌由綏遠飛回銀川，盧忠良、馬全良、馬光完往見。

晚上，馬敦靜告知馬光宗說：“徐部長說，綏遠情況不好，部隊靠不住。寧夏不能守，要趕緊查看經定遠營（阿左旗）到河西的通路，把部隊帶到河西（甘肅）去，與‘中央’部隊靠攏。”

9月19日，馬光宗帶我和一六八師師長馬清以及參謀、隨員等到阿壩、長流水查看地形。一致認為，第一，寧夏士兵都是強征來的，帶不出去；第二，駱駝只能馱運少數糧秣，補給不上，大部隊行軍，糧、水俱缺，無法行動；第三，蘭州早已解放，解放軍從蘭州到張掖、酒泉可用汽車運輸，我們沒到，解放軍已先到，通過沙漠到河西是死路一條。大家無策而回。

在長流水的沙坡上，馬光宗又征詢馬清對團長以上眷屬送重慶的意見。馬清答稱：抗日時，送家眷去蘭州的經驗，大家都沒忘（當時家眷送到蘭州沒人管，有的甚至被迫賣淫），團長們都不愿送。

馬敦靜乘徐永昌飛機逃離寧夏（我們在長流水偵察途中，見一架飛機從銀川南飛），回來訊知馬敦靜已逃。

馬光宗派侍衛馬學祥給一二八軍軍長盧忠良送去密信，告訴他馬敦靜已經逃走，希望和平解放寧夏。

盧忠良、馬全良在仁存渡口開會，決定通電求和，接受毛主席領導。

馬光宗以電話通知一六八師師長馬清，派一連人嚴格控制馬敦靜準備最后讓高級將領逃走的飛機，沒有軍部命令，任何人不準乘坐起飛。

9月20日，賀蘭軍軍長馬全良電話，要求扣留馬敦靜留下的一架飛機。馬光宗答，19日已命令一六八師執行。

軍部將馬敦靜逃走前發給的銀元，給一六八師、一八九師各千余元（每師給各團發數百元），給軍部官兵每人數元至十元不等。

9月22日，早辦公時，馬光宗向軍部各處處長正式宣讀了彭總司令的復電。

馬光宗去五畝宅商討推選和談代表。

馬鴻逵的傳令副官巴三成率傳令員30余人，攜帶槍馬經新城逃奔定遠營（阿左旗）。馬清報請馬光宗后，將槍、馬全部扣留，以后交解放軍。

河東一二八軍、河西賀蘭軍潰散官兵大量涌入城內，十一軍士兵開始波動。軍部劇團演員何萬義逃至新城一六八師，煽動同鄉外逃。經馬清查知報告軍部后，22日下午，馬光宗即到新城集合一六八師官兵講話，告知部隊已通電停戰求和，并要槍斃何萬義，后經一六八師在場軍官求救得免。馬光宗又勸告官兵不要聽信謠言，安心等待解放軍改編，后可隨解放軍打四川，都有前途等語。不料，當時寧夏士兵普遍不愿當兵，特別不愿遠離家門打仗，一聽要去打四川，更加不安。一六八師在半日一夜間，幾乎全部逃光。馬光宗在新城講話的同時，軍部及直屬營、連也開始潰散。

9月23日，駐銀川城內的一八九師是寧夏最后潰散的一個師。開始是由保一師留駐銀川東校場的蘇宏范團的潰散引起的。

23日上午9時左右，全師士兵爭相蜂擁沖出城外，逃散一空。當時不少士兵包圍起官長，要求放他們回去。五六七團團長伊德成被士兵圍在師范營房院內，齊喊別人都走了，團長也放我們回去吧！伊德成鑒于當時形勢，只得說，大家實在要走，千萬不要拿武器，拿武器不但路上拿不走，也會影響生命安全。最后，他們還是以路上自衛為理由，拿走了兩支步槍逃走了。

當時的部隊潰散，完全無法控制。

9月25日，馬光宗最后一次在銀川飯店集合原十一軍團長以上軍官講話。首先，宣讀了五條協議。接著，責成以師為單位向解放軍移交。責成軍部軍需處長張志明負責協同參謀處長梁文祖、政工處主任沈棟辦理軍部及軍直各營、連和平解放證的領發事宜；軍械處處長馬呈圖負責移交槍支、武器、彈藥；副官處長黨存懿負責移交車輛、馬匹等。最后，馬光宗還表示了惜別之意，說“將來怎么對得起總司令（指馬鴻逵）”。

摘自《寧夏境內國民黨部隊起義投誠史料選編》1985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