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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鴻賓收繳馬仲英的銀元

◎馬云藩

1932年6月,時馬鴻賓任寧夏省政府主席,寧夏省城(今銀川市)城防司令馬子祥管轄兩個營千余人守城,二營營長白云祥的傳令兵馬云藩,時年20歲。

6月中旬的一天,阿拉善旗王爺達理扎雅給馬鴻賓打電話,說有要事相告。

因馬鴻賓去蘭州不在,代理主席馬福壽(馬鴻賓的叔父)也臨時外出,經王爺允準,由馬子祥接了電話。達王說,他新管轄的北草地,發現有馬仲英的100多名騎兵,護送著近百峰駱駝由西向東行進,不知馱的什么東西,希望迅速轉告。

馬子祥不敢怠慢,立即將這一情況報告馬福壽,再由馬福壽報告馬鴻賓。馬鴻賓經與馬福壽商量決定,命令馬子祥速派二營營長白云祥帶領一連官兵前往攔截,探明情形,如屬違法,就地下槍,收繳所運物資。

白云祥遂命連長羅光祖當即率領全連100多名官兵出發,晝夜兼程,兩天后到達北草地,果然發現了目標。從望遠鏡看到,有馬仲英的10多名官兵正在休息,卸了馱的駱駝在附近吃草,卻不見一個騎兵,不知他們干什么去了。白營長喜上心來,認為是天賜良機,便命令羅連長迅速下了那10多個人的槍。經審問,其中一個自稱是馬仲英團副的人說,他是押送銀元到包頭去買軍火的,到此斷糧斷水,騎兵到草地找糧、水去了。

收繳行動開始了,經清點,共有80余峰駱駝,每峰馱著兩個貼上封條的小木箱,共約160余箱。當打開一箱時,锃亮耀眼的銀元出現了,官兵們個個眉笑眼開,真是求之不得啊。白營長邀功心切,也是怕騎兵歸來就不好辦了,果斷命令馬仲英的官兵協助一連官兵把駱駝趕回收齊,馱好箱子,向王爺府進發。馬仲英的10名官兵被押隨行。經過一晝夜急行軍到達。經電話請示馬子祥暫不返回待命。

事后得知,這樣做是馬福壽與達理扎雅商妥的,一旦馬仲英的騎兵追來,旗兵和馬軍可以聯合抵抗。況且王爺府距省城僅100多里,隨時可以增兵接應。不出所料,果然3天后,馬仲英的騎兵就趕到馬軍返回省城必經之地賀蘭山三關口守候奪銀,只是馬軍遲遲未到,無功而返。

在王爺府,一連官兵分駐在幾個車馬店內,都離白營長駐地不遠。馬云藩和白營長住在一個車馬店的堂屋里,銀元箱子都放在這里,床板就是用銀元箱子支起的。白營長命令羅連長加崗加哨。嚴加防范。同時,王爺的旗兵也予以配合,萬無一失。10多天過去了,等馬仲英的騎兵撤走的情報落實后,馬軍才踏上了歸途。

臨行前一天晚上,還發生了自己官兵搶銀元的事,令人費解。那晚,營長不在店,是馬云藩一個人守著。忽然跑進來約20多名一連官兵,二話不說,就用槍托砸爛兩個銀元箱子,把銀元都分了。他們還不讓馬云藩出去。馬云藩看勢頭不對,莫敢言語,只好聽之任之了。

等白營長回來,馬云藩就向白營長作了報告。其實,這件事他已知道了,只是佯裝不知而已。當馬云藩問急時,白營長說:“古人說,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們要拿回多的,舍去小的,不能因小失大。在這種環境中,如果以軍法從事,一旦有變,恐怕一點也拿不回去了。”這件事使馬云藩大受啟發,連連稱是。

次日,人駝連夜安全到達省城,一連官兵把銀元箱子全部卸在省政府大會議室內,晝夜守護,駱駝交由連隊管理。馬仲英的10多名官兵被安排在大公館門前的蒙回師范里,從優相待。

又次日,由省政府通知的軍政官員和工農商學各界代表40余人陸續到達,由馬福壽通報了收繳馬仲英銀元的經過和馬鴻賓主席的指示后,便當眾開箱清點銀元,讓大家進行監督。開箱碼摞工作由馬云藩及其他幾個傳令兵負責,記錄工作由幾個主管財物的官員負責。

開箱后,因為銀元都是用牛皮紙包好的,一錠50元,財會人員按錠子總數核對計數。不過有幾箱裝的是囫圇元寶,而不是銀元,大船倉、小船倉、牛眼睛都有,最大的每個50兩,甚至還有整箱的大寶攤子(連片狀的碎銀,每塊二三分不等)。清點畢,在場官員代表都在記錄上簽字畫押,然后紛紛離去。

但是究竟有多少銀元和元寶,馬福壽沒有宣布,大家都不知道。之后,馬福壽代表主席馬鴻賓給收繳銀元有功的一連官兵發了獎賞,官10塊,兵5塊。馬仲英的10多名官兵給以川資離去,駱駝充了公。

摘自《銀川文史資料》第12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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