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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小人嘴臉

臨山鎮的普通家庭一般都是四合院,只有有錢人家才修筑閣樓,所以李過進門之后,發現方超家跟他住的地方差不多!只不過院子內堆滿了砍好的柴火而已!

院子里站著五個人,但是由于柴火堆積的原因,本就不寬松的院落略顯擁擠!

李過的進入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因為此時所有人的視線都停留在,院中央一個帶著圓頂高帽的中年人身上!

這個人李過認識,悅來酒莊的劉管家,仗著主家的身份,平日里也是作威作福,魚肉鄉里,被人喚作劉剝皮,可以想象他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他此刻出現在這里,李過第一時間猜到了原因!

“方大壯,我悅來酒莊對你夠照顧了,沒想到你竟然用爛柴以次充好!”劉剝皮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讓人心生厭惡!

“我沒有!”方大壯急切的說道:“劉管家,我方大壯不會干那種事情,要不我再送一捆新的過去!”

雖然平日里這個劉剝皮霸道無比,經常克扣一些柴錢,但是悅來酒莊是方家最大的客戶,如果他們不要柴火了,那方超一家可能要去喝西北風,這也是方超被馮炎欺負不敢出聲的原因!他怕得罪了馮少爺,父親的柴火沒地方賣!

“送新的有什么用?我家老爺最討厭你這種偷奸耍滑之人,以后別再去悅來酒莊送柴了!”劉剝皮眼睛如老鼠一般提溜亂轉,明顯沒安好心!

方大壯人如其名,渾身健壯,可比方超看著順眼多了,不過膽子也不是太大,聽到不要他的柴火,臉色立馬變了,快步跑到劉剝皮的面前,從口袋中掏了好久,才掏出幾枚灰不拉幾的銀幣,這可是他半個月的收入,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咬牙遞了出去,恭敬的說道:“劉管家,求你幫幫忙,我馬上再送幾捆新柴過去,保證以后再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其實每次送柴,方大壯都是把最好的送去悅來酒莊,生怕丟了這個大客戶,今早送柴的時候,他還特意檢查了一下,斷然沒有對方說的爛柴之事,可是在權勢面前,他不敢解釋,生害惹惱了對方!他們全家都指望著賣柴過日子,所以方大壯選擇了隱忍!

劉剝皮斜眼瞟了方大壯手中的銀幣,根本沒有去接,而是尖酸刻薄的說道:“哎呦,你打發要飯的呢?再說,要是讓別人知道,我竟然收一個破砍柴的錢,不被人笑死!你害我呢是吧?”

方大壯惶恐道:“不敢!”說完趕忙沖著旁邊的方母使了個眼色!

方母豈能不知什么意思,無非是劉管家嫌送去的錢少,眼中閃過一絲苦澀,快步往屋內跑去!

而站在方大壯身后的方超,一直低著腦袋,雖然經過李過的教誨,他對眼前之事產生了一絲抗拒,但是由于牽扯到家庭,所以只能咬牙忍著!

李過站在大門口冷眼旁觀,這個劉管家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他怒了,他明白一切因他而起,要不是上午他把馮炎給打了,這些人也不會跑到方超家來叫囂!

劉剝皮身后帶著的那名大漢,讓李過產生了一絲壓力,那是一名八級武者,這在臨山鎮算是高手了,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對手!不過這件事要是不管……不是李過的性格!

不一會,方母從屋內跑了出來,手里捧著一個布包,跑到方大壯的面前,有些猶豫的遞了出去!

方大壯伸手抓住了布包,拽了一下,沒有拽過來,這才發現方母竟然沒有立即松手,抬頭看到她那不舍的表情,方大壯一咬牙狠心奪過了布包!

他知道方母不甘愿把錢送人,可是如果不拿這錢,劉剝皮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不光丟了營生,搞不好賠償的錢比這些還要多,剝皮的外號不是隨便叫的!

有些哆嗦的把手中的那幾枚銀幣也裝了進去,方大壯沖著劉剝皮說道:“劉管家,這件事是我的錯,這些錢就當那些柴火的賠償了,你看行嗎?”

布包內是方大壯砍柴好幾年才存下來的,原本這些錢,是準備去奕天城求一個親戚幫忙的,他這個親戚據說是一個大宗門的外門弟子,方大壯想用這筆錢,給兒子謀個宗門的弟子侍從,這樣將來方超也能有個好的前程!

他這一輩子沒能耐,但是他想讓自己的孩子能有好出路,從此擺脫這種窮苦的生活!能成為宗門弟子的侍從,在他眼中也算是鯉魚跳龍門了!

可天不逐人所愿,辛辛苦苦攢了幾年的錢,竟然就這么送人了,方大壯心中雖不甘,但也沒有辦法,如果丟了這份營生,他的全家老小早晚會被餓死!

“嗯,賠償的話倒也說的過去!”劉剝皮明顯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了,劈手接過那個布包,在手中掂了掂,覺得還算滿意,有些玩味的說道:“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吧,不過,我家老爺已經決定要村東王家的柴火了!”

“什么?”方大壯身體顫抖了起來,眼珠瞪得溜圓,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劉管家這次來,根本與柴火無關,完全是來報復的!

“怎么?你不服氣?”看到方大壯雙眼通紅的樣子,劉剝皮仰著脖子很是不屑!

“你、你不能這么做,給酒莊送了十多年柴,我方大壯從來沒少過一根,而且每次都是挑最好的!你是知道的!”

“知道又怎么樣?難道就因為你之前送好柴,就不追究你這次送的次品嗎?”劉剝皮正眼都沒去看方大壯,一臉戲虐!

方大壯緊咬牙關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懇求般的說道:“我沒有,一定是搞錯了,劉管家,念在我們這些年的交情上,你就幫幫我吧!”

每到逢年過節,他都準備禮物給劉管家送去,為的就是能長期給悅來酒莊送柴!原本劉管家也很照顧他,雖然依舊克扣一些柴錢,倒也不是太過分,可他實在想不通,這次為何竟然這般決絕!

“交情?我跟你一個砍柴的有啥交情,別亂說啊!”劉剝皮氣急敗壞的說道:“事就這么定了!”

咣嘰一聲,方母癱坐在地上,家中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去,丈夫又失去了生計,讓方超的母親再也堅持不住了!

“娘!”“孩他娘!”兩個急切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院子!

“嗚嗚……”方超把母親抱在懷里哭了起來!

方大壯渾身顫抖,這個壯碩的大漢,拳頭捏的緊緊的,作為男人,他此刻應該教訓一下劉剝皮,但是作為一家之主,他不能沖動,因為他還有妻兒,低著腦袋,方大壯的眼睛通紅無比!

劉剝皮看到眼前的狀況,嘲諷般的說道:“別演戲了,沒意思!”說完就要轉身!

“你站住!”方超猛的抬起頭,輕輕的放下母親,他此刻完全忘記了恐懼,快步走到劉剝皮的面前,咬牙說道:“是馮炎讓你來的吧!”

“喲!大人沒說話,小孩子站出來撒野了!”劉剝皮理都沒理方超,對著方大壯說道:“管好自己的孩子,別連累了家里人!”

“我殺了你!”方超瘋一般的沖向了劉剝皮,他的腦中閃過了李過曾經告訴他的話,人要有底線,打不過就用牙咬,用手撓,用頭撞!

但是方大壯并沒有讓兒子去送死,八級武者并不是他們能對付的,雙目通紅的方大壯,伸出滿是老繭的雙手,死死的按著自己的兒子,也按著他那正在滴血的心!

“我明白了!”憋屈無比的聲音在方大壯的口中說出!

“嗯,知道就好,現在的娃娃真不知天高地厚!以為練點功夫就能翻天了!”劉剝皮無比得意的掂著手中的布包!

方超被父親按著,屈辱的淚水往外流,眼睜睜的看著劉剝皮和那名八級武者轉過身子!

就在兩人轉身的那一剎那,異變突起!

方超和他的父親永遠也忘不了那個畫面,一桿長槍,帶著十足的勁氣閃著耀眼的光芒,插進了那名八級武者的喉嚨當中!

詭異,靜寂,在場的所有人都呆在了當地,甚至沒有人搞清楚怎么回事,只有那不斷從槍頭滑落的血液,和那名八級武者瞪得溜圓的眼神,成為了畫面的永恒!

咯……咚!停止了呼吸的軀殼最終堅持不住,轟然倒地,那把亮銀長槍依舊停在喉嚨的中央,隨著軀體插入了地面當中!

地上那抖動的身體與豎立在陽光下的長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方大壯傻了,方超傻了,囂張的劉剝皮更傻了,沒有人能想到這樣的結果!

一個少年的身影,緩緩的從柴垛的后面走了出來,他等這個機會等了很久,當方母從屋內跑出來的時候,他便想出手了,但是一名八級武者不是那般容易對付的!

忍,李過一直在忍,嘴唇幾乎咬得滲出了鮮血,攥拳的手指插進了手掌當中,最終還是忍住了,他就是在等這一擊必殺的機會!

當那名八級武者轉身之時,便是他警惕性最低的那一刻,也許他認為一切都結束了,這一家人不會再有什么反抗的舉動了,但是他沒有想到,危機一直在等待著他!從他選擇隨劉管家來找方大壯麻煩的時候,便注定了他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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