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心滿意足
“上官，你終于回來了，知不知道儒尊都快急死了？”花千骨打趣，其實她心里還是蠻沉重的。
上官殘花，和東方彧卿到底有什么關系？
剛剛儒尊說，上官殘花回家就是回異朽閣，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官殘花很配合地笑了笑，望向笙簫默，眼中似乎有一些愧疚。
笙簫默似乎看出來上官殘花有一些不一樣的情緒，拋給她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上官殘花有意避開了笙簫默的眼神，說道:“真的么？千骨，謝謝你！你可以回去了。”
花千骨淡淡的點了一下頭:“嗯，（內心:我在這里當電燈泡干什么？趕緊走趕緊走）那上官，儒尊，我就先回去了，弟子告退。”
笙簫默點了點頭，花千骨便一路飛回絕情殿。
待花千骨飛遠后，上官殘花才敢開口道:“師傅……”
“你去哪里去了？？”笙簫默蹙著眉，一副認真嚴肅的樣子。
“我，我回異朽閣了。”上官殘花的聲音低的像是蚊子哼哼，哦不，蚊子哼哼在她的聲音比起來應該也是洪亮的聲音了。
“去干什么？還得背著我。”
“去做一件我根本就不想做的事情，我不得不放下那件我最想做的事情，去做那件我最討厭的事情。”上官殘花在心里想到只自己也不算撒謊，誰知卻被笙簫默一眼識破。
“你答應他了。”
上官殘花心中一個驚雷，匆促問道:“師傅您在說什么？”
笙簫默沉著冷靜，一字一句地又重復了一遍:“我說，你是不是答應他了？”
“誰？”
“棲云子。”
棲云子。
這三個字，在笙簫默眼中，就像一團熊熊燃燒的三味真火，靠近不得，澆滅不得。
上官殘花更是整個人已經接近了崩潰的狀態，沒想到這么快就被笙簫默發現了。
“是……可那也不是我本來想的！但是我必須得這么做，不然，他就要殺了你！”上官殘花聲音越發虛弱，連一點底氣都沒了。
“你對他真的沒有動過感情嗎？”笙簫默顫著聲問。
“我保證，一點都沒有。”上官殘花的聲音堅定極了，“師傅，你真的讓我對天發誓，我上官殘花，此生只愛一個人么？”
夠了，這就都夠了。不需要發什么誓，聽到這句話就夠了。
笙簫默目中含笑:“殘花，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棲云子的為人，我們都再清楚不過了。他會對你很好，他會對你負責。當初為了艾薇，他也是大開殺戒……你一定是不希望這些事情再一次發生，對吧？”
上官殘花使勁兒點了點頭。
笙簫默繼續問:“那你準備留下來，還是去冥界做王妃？”
“留下。只要師傅不趕我走，我就留下。”上官殘花的聲音非常堅定。
笙簫默沒有再說什么，轉身進了銷魂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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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朽閣】
東方彧卿正在思考事情，突然花千骨的身影在他面前一閃，他不禁高興起來:
“骨頭，你怎么來了？”
花千骨從來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東方，上官殘花和你到底是什么關系？”
東方彧卿居然沒有猶豫就直接告訴了她:“主奴關系。”
“主奴關系？”花千骨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東方彧卿很有耐心地解釋道:“沒錯。上官呢，她是我異朽閣的小寵，但是她可能沒糖寶厲害，糖寶是靈蟲，她只是一個小寵罷了，可是有的時候她卻比糖寶厲害的多。比如說，當她憤怒至極，變成上官冰羿的時候。”
“居然，還會變身？”花千骨更不可思議地問。
東方彧卿嘿嘿一笑：“會變，只不過會反噬。而且，她要把自己的身體交給自己的反向人，那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說不定，就再也變不回來了。”
“反噬？話說回來，東方，上一次她在仙劍大會上輸給我，是不是你讓她這么做的？”花千骨后知后覺地盯著東方彧卿問。
東方彧卿笑得像一只小狐貍，卻不言不語。
“你為什么要她這么做？這對她不公平！對我也不公平！”花千骨生氣的質問道。
東方彧卿不急不慢地解釋道:“骨頭，其實那天我是怕她動用自己的反向人，這樣她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而你就會受到更大的傷害，更會暴露她的身份，這樣長留就不是她的久留之地了。而且她對第一的桂冠也不是很在乎。所以，我是幫了你們兩個。”
花千骨還是有些不相信地問他:“你說的都是真的？”
東方彧卿笑著問道:“骨頭，你不相信我？”
花千骨想了想，最后還是決定相信東方彧卿，畢竟，在她無助的時候，東方彧卿是她最依賴的人。
東方彧卿瞧了瞧外面湛藍的天，悠悠地問道:“骨頭，今天有沒有時間？咱們去集市上玩兒吧！”
花千骨欣然答應了，一來是因為她好久沒有和東方彧卿一起出去了，二來是因為師傅不在，她有充裕的時間。
東方彧卿嘴角一揚。
兩個人邊走邊聊。
“東方，記得嗎，上次在大街上我故意想把你甩下，結果不巧來了一輛馬車，差點把我撞飛，幸好你把我推開，自己卻受了傷。”花千骨的語氣中有些懷念的感覺。
東方彧卿輕輕點了點頭:“當然記得。”
一陣微風刮過，一串清脆的響聲把花千骨引了過去，原來是一個風鈴，用貝殼和海螺做的，在陽光下粼粼發光。
東方彧卿看著花千骨愛不釋手的樣子，連忙掏錢買了下來:“骨頭，這就當是我送的禮物吧！”
“東方，謝謝你！”
東方彧卿笑得像一只小狐貍:“謝什么。”
花千骨突然提議道:“東方，我來跑，你追我怎么樣？”
東方彧卿點頭答應。
花千骨的話音還未落，東方彧卿就感覺自己身邊一陣小風刮過，隨著一串清脆如鳥鳴般的風鈴響聲，花千骨已向離弦的箭一樣跑的老遠。
“骨頭，等等我啊！”等到東方彧卿回過神來，花千骨已經跑沒了影，不過很快他就追了上去。
花千骨已經氣喘吁吁，可是東方彧卿依然還在后面緊追不舍。
終于花千骨停了下來，轉過頭來望著剛剛追上來的東方彧卿，笑道:“東方，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嗎？你因為偷看我洗澡，就像膏藥一樣粘著我，甩都甩不掉，就像現在一樣！”
東方彧卿靜靜地聽著。
“還有這個風鈴的響聲，讓我想起了多少年前，我在仙劍大會上落敗，可是師傅卻選擇了我，讓我跪下，遞給了我一個宮鈴……”花千骨的聲音里懷念更多了。
其實她沒有說，她還想到了一件噩夢一般的事情。
『斷念已殘，宮鈴已毀，從此往后，你我師徒，恩斷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