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無女眷？”秦明修詫異地看著封一，秦九也偷偷投去一瞥。

封一面色自若，微微頷首。

秦明修試探著問道：“千華君，令正可是未同你回來？”

封一笑著搖首，直接將他想要探聽的內容告訴了他：“千華未曾娶妻，也不曾納妾，故身邊并無女眷。”

秦明修的面色頓時有些一言難盡，猶豫了片刻，壓低聲音小聲道：“千華君可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只要是我能幫上的，定當竭盡全力。”

封一哭笑不得：“并無。”

秦明修狐疑地看著他：“那你……”

封一笑著打斷他：“這些年居無定所，四處云游，并未遇見心儀之人，故而不曾娶親。”

秦明修聞言嘆了一口氣：“若沒記錯，千華君已是而立之年，總不能一直拖著不成家。”

封一有禮道：“勞秦公記掛，若有心儀之人，千華自當求娶，但若非心儀之人，千華也不愿誤人一生。”

秦明修恍然大悟：“這么說來，方才門口那些媒媽媽，都是來找你說親的？”

封一微微頷首：“千華信緣，緣分到了，自然便會遇見。”

秦明修笑罵：“這緣分都被你拒之門外了，還如何能到？”

封一笑而不語，若真有緣，自是不會被區區一扇門給攔住的。

又閑聊了一會，秦明修帶著秦九告辭，回府準備秦九明日要帶的物什。

回程的馬車上，秦九雙手托腮兀自出神：“爹爹，你說先生是一個怎樣的人？”

秦明修輕嘆：“千華君才華出眾，無拘無束，是個難得的風流之人。”

秦九感興趣地追問：“那是好還是不好？”

秦明修微笑：“若這便是他想要的生活，自是好的。”

秦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爹爹覺得什么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先生？”

秦明修想了想，隨后笑著搖頭：“這倒是不知了，江湖女子生性灑脫卻鮮少吟風弄月，閨閣女子溫柔小意卻為教條拘束，他這般清雋超脫之人，大抵只有他的意中人才配得上他吧。”

秦九思索了一會，忽然道：“爹爹覺得，先生的意中人，會不會是像九娘這樣的？”

秦明修錯愕地看著她，懷疑是自己聽岔了：“九娘方才說什么？”

秦九睜著亮晶晶的眸子看著他：“先生的意中人啊，九娘既灑脫又溫柔，既文雅又自由，先生喜歡的，是不是就是九娘這樣的人？”

秦明修細細地端詳了她一番，煞有其事地開口道：“自由灑脫倒是有些，文雅溫柔可是半點都沒瞧出來。”

秦九睜大眼睛：“半點都沒有？”

秦明修點點頭：“半點都沒有。”

秦九負氣嘀咕：“現在沒有可以學的嘛，等我學會了，自然就是了！”

秦明修哈哈大笑：“我的九娘只要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就可以了，無需學這些無用的東西。”

秦九低頭揪著自己的衣帶，小聲嘟囔：“可是人家想學嘛，人家想要先生的喜歡！”

秦明修未曾聽清：“九娘說什么？”

秦九抬頭沖他扮了一個鬼臉：“才不告訴爹爹，這是個秘密！”

說完，又自顧自地低頭擺弄著自己的衣帶。

秦明修含笑看著她自娛自樂，只是心底卻隱隱有些擔憂。

九娘對千華君似乎格外不同，不過千華君是她自小便崇敬的人。

如此想來倒是合乎情理，應是他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