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物是人非

“我為何要告訴你！”小宮女惡狠狠的看著洛顏。

“本妃都已經在你面前，你也給我五花大綁了，也沒有逃跑是機會，將死之人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嗎？”洛顏看著眼前的小宮女問道，她這樣問一是想要拖延時間，尋找自救的辦法，二是想要知道，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會令到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居然有此等狠毒的心腸。

“將死之人？哈哈哈哈。”小宮女抬頭望天，肆意張狂的笑著，在黑夜里顯得萬分的驚悚。“不錯，你確實是將死之人，那我也不妨告訴你！”

小宮女一手指著遠處的一張腐爛的桌子，笑得好生輕蔑：“你看得到，那張桌子上的東西，是什么嗎？”

洛顏順著小宮女指著的地方望去，因為天太黑，她什么也看不到。

那小宮女似乎有所準備，她走到洛顏面前，露出一個冷冷的笑容，走過去將桌子上的東西拿過來，又點起微弱的燭光，用著沙啞的聲音陰森森說道：“王妃，你好好看看，這是什么。”

洛顏看著小宮女拿到她面前的東西，整個瞳孔一下子就放大了好幾倍！上面用小楷刻著的五個字，她是怎么也忘不掉的。

小宮女似乎很滿意洛顏這一神色，勾勾唇，笑道：“王妃，你看得清這塊東西上面的字嗎？若是看不懂，那我念出來給你聽聽。”

“年—韻—涵—之—墓。王妃，這是我為年貴妃立下的牌位。”

“年韻涵之墓。。你是年韻涵？”洛顏看著小宮女問道。難道眼前的人就是年韻涵？若真是，那一切都好說了，可是凌風不是已經下令要將她。

“年韻涵是我的主子！是你把我的主子害死了！是你！”小宮女指著洛顏，惡狠狠的發話。

“害死她？你可要給本妃想清楚了，年韻涵不是本妃害死的，她作孽太多，是當今皇上賜死的，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么。本妃只是想不到，年韻涵這種叛主求榮的人居然還會有人對她忠心耿耿，就連死了也要將仇恨強行推到本妃身上實行報復。”洛顏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小宮女，看來年韻涵也并不是什么都沒有，還是有個人對她忠心耿耿，居然會為了那種人用自己的嗓子，一頭黑發找換來尸毒報復。

“誰說我只是來報復你的？只要對主子傷害過的人都得死！我要讓你們給主子陪葬，哪怕是皇上也一樣！我不能讓主子那么寂寞的就離開！我不能讓主子死得那么冤屈！”小宮女瘋了似的看著洛顏吼了出來。

“你瘋了么！為了一個年韻涵要害死那么多人！你這不是對你主子的效忠！你這是可憐可悲的愚忠！！”

“愚忠？你懂什么！你在我主子背后狠狠的推了一把，讓皇上將主子做成了人彘，日日放在麗正殿花瓶作為養料，到底是誰草菅人命，到底是誰蛇蝎心腸！我只不過是想讓我的主子在地下不要寂寞罷了！倘若不是主子救了我離開了青樓，只怕我早就成為一縷冤魂！”小宮女眼前是浮現了那人年韻涵救她的一幕，那一日，她被年韻涵救下的時候，就打從心里發誓，一定要好好效忠年韻涵，是她救了自己，給了自己第二次新生的機會！所以，她幫年韻涵私下找到了洛笙的尸體，年韻涵交代的事情，無論有多難，她都一一讀做到了。

想到這里，原本變得猙獰扭曲的臉稍稍恢復了一些正常，可這樣并沒有持續多久，陰毒的神色再次爬上了小宮女的臉。

“你知道么？我雖然不是跟隨主子最久的，但我敢說，我一定是對主子最忠心！主子她那么愛皇上，她總是默默的在承受皇上對她的憤怒，她卻什么都不說，可我都知道！她為了讓皇上保證龍體，日日名我去御膳房去做膳食給皇上補身子，她卻忘了自己還懷著身孕，有好幾次都暈倒了，太醫們都說要主子好好休息。主子誰也不聽勸告，只管盡心盡力的伺候皇上。可是，結果呢？主子那么愛皇上，居然給皇上賜死了！還要把孩子從主子的肚子里挖出來。。都是你！都是你的錯！”小宮女說著，由傷感變得怨恨起來，情緒突然就爆發起來：“要不是你去找皇上，皇上怎么會這么對待主子！”

聽到這里，洛顏也是一股腦的火大，她的錯嗎？是年韻涵害死了笙兒，她作為姐姐的，自然是要替無辜的笙兒討回公道，何錯之有？

“本妃沒有錯！本妃是為了自己的妹妹討回公道罷了！”

“討回公道？哈哈哈。。你的妹妹背著你跟皇上郎情妾意，你不僅不知道，還要傻乎乎的替她討回公道？你真是可憐！”

若是平時，洛顏聽到這番話肯定按耐不住火氣，可是這樣的事實，她早就接受了，再說了，倘若自己能早些發現笙兒對凌風的感情，成全他們，可能也不會走到今日的局勢，或許那時候，洛家還是好好的。

況且，能被搶走的東西，她從來都不喜歡，她堅信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是她的，就算不上離開在自己身邊，也終會成為自己的；不是她的，再怎么強求挽留也做多余的。這一點她已經看透了。

“本妃已經看透了，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倒是你，難道你不知道么，世上最是無情帝王家，能坐上帝王之位的，必定都是無情之人。本妃以前就是皇上的未婚妻，不也照樣給他誅滅九族，廢后嫁人。本妃陪伴了皇上三載有余，那我得到了什么？難道這些是本妃吼一句不公平就能解決的事情么！本妃陪伴了皇上三載，伴君如伴虎，本妃都落得如此下場，更何況年韻涵，她不過是凌風利用的棋子罷了，年韻涵不過是推到洛家的一個契機！你又有沒有想過，你主子真心對待皇上，而皇上可曾真心待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