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身人面獸和美人魚

波蘭民間故事

譯寫：小乖

很久以前，華沙還只是個小小的城堡，紅色的城墻里只有一個集貿市場和幾條小巷，城堡里住著些小販和很老的手藝人。河岸邊有不少跟燕子窩差不多大的茅屋，茅屋里住的都是些勤勞的漁民和船夫，他們的木排常常滿載著糧食和水果，順著大河漂蕩。

那時，在這條名叫維斯瓦的大河里，住著一個獅身人面的奇怪動物。他長著人的腦袋，獅子的身子，蛇的尾巴，還有一對大蝙蝠的翅膀。他智慧過人，善良溫柔，比最英勇的騎士更英勇。這位勇士守護著這條河和這座城市，一旦敵人前來進攻城市，他總是拿起自己的寶劍殺退敵人。在寧靜而晴朗的日子，人們常常能見到他在市場上漫步，或是跑過狹窄的小巷，或是在石頭的臺階上休息。華沙城的市民們就把他的肖像刻在了城市的徽章上。

有一天，獅身人面獸坐上了木排，漂流了很遠很遠，來到了波羅的海。在一處海岸上，他遇見了從海浪中浮出的美人魚。金發的美人魚窈窕動人，魚尾上的鱗片閃著銀光。她的歌聲更是美得讓人無法呼吸。美人魚看到獅身人面獸就停止了歌唱，輕聲地問：“我是海王的女兒，你是誰？”

“我是獅身人面獸。”

“獅身人面獸？”美人魚興奮地重復了一遍，“你能留在這里嗎？我會給你唱我最喜歡的歌。”

“我不能留在這里，維斯瓦河上的那個平靜的小城還需要我的照顧呢。”

“那你就把我帶走吧，”美人魚說，“我想跟你在一起。”

于是，獅身人面獸帶著金發的美人魚回到了華沙。他倆在柳樹叢中安了一個家。

可沒過多久，號手忽然在瞭望塔上吹起了警號，喊聲傳遍了全城：“拿起武器，敵人包圍城市啦！”

獅身人面獸聽到這喊聲，立刻振翅起飛，投入了保衛城市的戰斗。在他作戰的時候，敵營里有個人悄悄從他背后靠近，一劍刺中了他的心臟。受了傷的獅身人面獸用盡最后的力量鼓動翅膀，飛到維斯瓦河灣，因為美人魚還在那里等他。

看到獅身人面獸墜落在自己身邊，美人魚絕望地慘叫一聲。她抓起獅身人面獸的寶劍，也投入了戰斗，如同一陣暴風雨般，殺得敵人一片又一片地倒下。嚇壞了的敵人只好撤退了。

勝利的城市里一片歡騰，人們歡呼著點燃了篝火。然而，在維斯瓦的河灣里，美人魚卻在痛哭。被刺穿了心臟的獅身人面獸再也不能聽她歌唱了。可她決定要守護獅身人面獸的城市，而且也像獅身人面獸一樣，在危險的時刻舉起那把鋒利的寶劍。

就這樣，美人魚永遠留在了華沙市，而人們也開始用美人魚的肖像代替獅身人面獸的肖像刻在城市的徽章上，一直延用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