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漠然的面色,氣場強盛的雙眸,足以讓羅芙頭皮發麻,咬著下唇繼續,“若你贏,我給你磕三個響頭,從今以后,我羅芙唯你馬首是瞻!”
秦天笑的眼神輕飄飄,掃向其他人,那些人齊齊縮脖,“我們也是!”
計算著這場賭約的利益,羅芙太自信,押的注極大,若她當真勝利,倒可因此撿個大便宜,她剛入圈,很多事情不懂,這些練習生,或已入圈多年,或已煉成人精,且涉及不同領域,于她大有裨益。
“成交!”秦天笑答得爽快。
除了羅芙,所有人心中,都隱約涌起一股不詳感,尤其看著秦天笑離開的背影,更覺得,似乎看到了奇異的金色光芒。
眼見眾人目光遲遲不從秦天笑背影移開,羅芙憤憤出聲,“你們這群白癡,還不來人扶我!”
這才有人注意到羅芙,大小姐脾氣盛怒,死要面子,等著人親自攙扶,故而趴在地上,遲遲不肯起來。
只是,有人醒轉過神,剛要上前,練習室大門,再度被推開。
一身著保潔服,戴著保潔標志帽和白口罩的大媽,拿著拖把一陣猛拖,嘴中不住喊著,“讓開讓開,打到不負責!”
高抬腿,猴子跳,一時間,在極有活力的大媽拖把下,整個練習室,雞飛狗跳。
直到,拖把頭對上羅芙的臉,三百六十度繞轉三圈,滿場,鴉雀無聲。
感覺周圍氣氛不對,保潔大媽揪著嗓子,撐著眼皮,對著羅芙一看,然后,猛地彈開,咿咿呀呀大叫起來,“雪球,雪球,不得了了,我的眼鏡,眼鏡!”
話落,門被掀開一小縫,大家目光灼灼,等著另外一個奇葩人物的降臨。
結果,他們揉了揉眼眼睛,再揉了揉眼睛,瞬間絕倒。
萌呆的比熊寶寶,系著牛仔圍巾,穿著狗版保潔衣,戴著狗版保潔帽,嘴里叼著一眼鏡,狗腿噠噠朝保潔大媽走去。
絨絨的小短尾猛搖,將眼鏡,送到保潔大媽手中。
隨后,眼鏡一戴,彎腰一瞅,猛然蹦后三步,語調驚訝,“額滴個神啊,這么大個人,好好地面不站,趴在地上乘涼,早知道你幫我把地面蹭干,我還費介事干嘛,造孽造孽!”
說完,好似受了天大委屈,拖著拖把,一臉無奈扶額,朝大門走去。
雪球邁著優雅狗步,昂首挺胸,絕對響應主人號召,“汪汪————”
練習室大門再度關上,有人眼尖,大呼一聲,“羅芙被氣暈過去了————”
好容易平靜的練習室,再度手忙腳亂,雞飛狗跳。
一個小時后,寬敞的臨時演播廳。
鏡框式舞臺的前方坐滿了觀眾,所謂觀眾,就是還在公司的練習生和簽約藝人,觀眾分兩撥,一撥,以羅芙為首,遲遲難出頭或運氣不佳的練習生,另一撥,以祁涵江為首,在圈內小有名氣,或以確定出道日期的簽約藝人。
由來已久,兩方性情不和,時時言語相諷,就像此刻,即便出現在同一場地,雙方仍舊毫不客氣,用鼻子輕哼,眼角微斜打招呼,誰都不屑誰!
而在觀眾席前方,四把高檔白漆鎏金軟椅上,坐著兩男兩女,年紀不等,卻都是圈內響當當的人物,也是此番許雋電話請來的專業評委。
從左往右,第一位,身形微胖,戴著楠木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是金牌編劇宋嘉,但凡他出品的影視劇,無一不惹各大衛視爭搶首播權,他的劇就是收視保證,收視王牌。
第二位,短發干練,穿著時尚,錐子臉的中年女人,是連續蟬聯五屆金唱片和亞洲音樂風云榜的金牌音樂制作人石楠,但凡她出品的音樂作品,從來不出音樂榜單前三。
第三位,長得過分妖嬈,雌雄不辨,長發齊肩,卻皮膚細膩辨不出年齡的男人,是環球一等一王牌經紀人陸揚,曾經也是許雋經紀人,從他手下,出了兩個影帝,一個天王,一個影后,目前退隱逍遙中,揚言除非挖掘到感興趣藝人,否則,再不出山。
第四位,頭發半白,笑容和藹,容顏蒼老卻氣韻不減的老者,是上一代的國民天后,備受榮寵的三棲實力巨星,趙雪芝。
四個人,無一不是圈內翹楚,一跺腳便能惹得圈內抖三抖的大人物,能請得動四人同時出場,許雋的面子毋庸置疑。
后臺,秦天笑透過屏幕,望著相談甚歡的四大重量級前輩,手心也不覺微微有些發燙,有緊張,更多的卻是激動。
先前只當是比賽,眼下,看到這些響當當的前輩,求勝心淡化不少,她更多的是希望能在這場比賽中,得到四位前輩,哪怕是其中之一的金玉良言,這般于她,便是雖敗也猶榮。
從她身旁路過的許雋,看到秦天笑眸中燃燒的火光,作為圈內滾爬多年的老人,一眼,就能看透她目光中的意味,不覺扯了扯嘴角,倒是個有趣的家伙!
第一輪比賽很快開始。
主持由環球藝人,三大衛視之一的華夏衛視臺柱,李金鈴擔當。
幽默風趣的開場,將現場緊張的氣氛舒緩不少,但很快,觀眾的心,又再度揪緊,“那么讓我們拭目以待,兩人的精彩表現,首先,有請我們的歌王許雋,閃亮登場————”
甜美優雅的語調剛落,各種燈光澄黃交織,配合著登場音樂的鼓點轉動,等待著許雋的登場。
“你確定我先上?”許雋站在入口,倚著墻壁,直視秦天笑。
“您是前輩,我理應謙讓。”她當然知道后上場意味著什么,如果許雋先行演唱,一旦演唱完美無瑕,她的心態勢必會受影響,從而影響正常發揮。
但是,若她先上,之后,就只能被動的聽許雋演唱,到那時,想做出相應調整,便是回天乏術。
是危機也是轉機,哪怕只有千分之一,她也要握緊那稀薄的轉機。
見秦天笑態度堅定,許雋不置可否,接過工作人員遞上的無線話筒,穿上黑色皮衣外套,邁著緊致皮褲包裹修長的腿,向臺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