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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貍貓遺禍

“這是……淮南……淮南費家?。。≠M家懸壺杖……”廳中眾人此時已是有些驚慌之意,小小的傳出一陣驚呼來,在座不少都知費家素來嫉惡如仇,從來都是視武林中為非作歹之徒為妖魔邪祟,一旦遇上,必要斬盡殺絕,不過費家家主費公明,已有多年不出費家莊一步,費家也是常年大門緊閉,嚴(yán)禁弟子門人與外結(jié)交,因此這幾年來兩淮黑道上都覺得活的有些愜意,不知不覺便將這費家拋之腦后去了,不料今日在奉槍大會上突見懸壺杖,那老者不用說便是費家莊莊主費公明,有些人已然是腳后跟都覺得一陣涼氣!

“哈哈哈,今日到得齊!”淳于中也是愣怔半晌,臉上震驚無極,雙眼中似有不信之意看著費公明,他此次開著奉槍大會,從頭至尾就不曾給淮南費家發(fā)過請?zhí)?,跟如今廳中許多人一般,只當(dāng)是淮南費家早已退出江湖,再不理會這武林中的閑事,但就現(xiàn)下看來,費公明跟兩淮武林中這幾個翹楚之人,自是來往的密,不然也不會同這幾人一同現(xiàn)身淳于莊!當(dāng)下呵呵笑道:“我早知瀝泉槍還在人世,只是不知存于何方,只得以假槍為名,拋磚引玉,引此真槍現(xiàn)身,號令兩淮武林,同仇敵愾,想不到原來是在費莊主手上,當(dāng)真叫我大出意外!既然如此,咱們這就奉上真槍,還請費莊主主持如何?”

宇文遠見這淳于中見風(fēng)使舵,轉(zhuǎn)臉極快,不過片刻,便說的自己好像是故意引這瀝泉槍出來一般,剛要上前,思玉卻是再后悄悄一拽他衣服,就聽費公明看著手中懸壺杖,面色冰冷道:“鷲神!今日事已至此,這般遮掩還有何益?你當(dāng)真不知咱們所來何事么?今日懸壺杖已出,難不成你要老費就此收回不成?”那神霄派掌門高子羽也是搖著羽扇緩緩道:“鷲神,當(dāng)年第三家稱雄兩淮,你便已在其中,私底下替他們辦了不少事情罷?你今日召集兩淮群雄,不過是那第三家陰魂不散罷了!如今誰不知第三家是何來歷?你與金國勾搭之事,早已為人所知,還是束手就擒罷!”

“哈哈哈哈!”淳于中至此已然明了,這幾人果然是有備而來,眼神中殺機頓起,退后幾步道:“你幾人憑著自己在兩淮名望,從來不愿有人插手兩淮武林之事,今日為了阻止本家主這奉槍大會,竟然不惜血口噴人!今日淳于家便與你幾人勢不兩立!”說罷伸手在懷中一掏,家主令牌早已拿在手中,厲聲發(fā)令道:“淳于家上下聽令!封閉院門,將這干造謠中傷之人盡數(shù)拿下!”頓時院前院后都是暴雷價一聲應(yīng)和,廳中那些護槍之人立時散開,淳于中這才向著廳中眾人道:“各位也是我兩淮英豪,今日眼見他們污蔑本家主,就請眾位今日做個見證!”說罷眼光一霎,廳中原本已被他收買的那些人也是跟著一起應(yīng)聲道:“淳于家主放心,武林中自有公道,難不成真仗著自己門面大,武功高便可信口雌黃了么?咱們今日當(dāng)?shù)弥居诩抑饕槐壑?!”這幾人一應(yīng)和,倒也有幾個黑道巨豪隨聲而起,這些人深怕今日淳于中今日示弱,到時候費公明若是尋到自己頭上來,自是吃不了兜著走,如今見淳于中要和費公明放對,心里是樂意之至。旁人卻是有些猶豫不定之意,到底這淮南費家來頭太大,若是招惹了,往后在這兩淮地面上,可是大大的不便!

“呦呦呦,血口噴人?”思玉原本扯著宇文遠一語不發(fā),此時見淳于中一臉正氣,猶自強辯,忽然咯咯一笑,向前一站道:“淳于家主還認(rèn)得小女子我么?”淳于中早已覺得這個姑娘十分面熟,必是哪里見過來,只是實在想不出在何處碰過面,此時見她盈盈而出,仔細(xì)瞧了兩眼,猶自心中有些茫然,索性手一揮道:“本家主不認(rèn)得你!你是誰家的姑娘,只管報上姓名來便是!”

“認(rèn)得也罷,認(rèn)不得也罷”思玉見他果然是想不起,卻是一笑道:“淳于家主身為金國內(nèi)廷侍衛(wèi)五國公之位,貴人多忘事,自然是記不得小女子!只不過今日國公爺既然來了,那十二大將軍之手,薛廣平薛將軍,也該當(dāng)出來說幾句話罷!,你那破石錐功夫,今日難道不要顯顯威風(fēng)么?”說話間眼光一直瞧著那香案之后一人,眾人都是隨他目光望去,便是放方才捧槍之人!

薛廣平見思玉目光看來,倒是心底一顫,他此時已然是認(rèn)出思玉是誰,也知道思玉來歷出身,只是不敢說話,須知思玉乃是韓世忠家人,此刻若是揭破這一節(jié),廳中之人不亞于聽聞韓世忠親至,依著韓世忠一世英名,思玉所說之話眾人自然言無不信,再看思玉已是揭穿自己來歷,只得啞啞一笑道:“姑娘這是哪里話,誰是薛廣平?我怎地不知?”

“你既然不是薛廣平!急著分辨甚么?我又不曾說薛廣平便是你!”思玉見他矢口否認(rèn),卻是早已料到,等他話音一落,登時俏笑嫣然道:“你這般急著跟薛廣平撇清,該當(dāng)是那日在浙西道上被括蒼劍隱遲道長劍法嚇破膽了罷?”薛廣平聞言臉上頓時一沉,自己當(dāng)真是急著分辨,不料被這丫頭竟然擺了一道,當(dāng)下往前一站道:“姑娘,我與你素不相識,你這般攀誣在下,實在有些欺人太甚!若今日不讓你得些教訓(xùn),只怕你不知道禍從口出四字!”話音一落,身形攸忽閃出,一拳陡然襲出,他見思玉距離費公明尚遠,心中早已盤算定了,今日事已至此,必有一戰(zhàn),思玉身份只怕費公明也是知之甚詳,如今且趁著思玉功夫不濟,突襲出手,一招之內(nèi)拿下,費公明眾人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妄動,到時候他與淳于中將思玉挾持在手,就算不敵,也有個脫身的余地!淳于中見他身形忽動,也已知他心中所想,猛地雙爪齊出,直撲費公明幾人,他自知不是這幾人聯(lián)手之?dāng)?,此時不過是要緩一緩幾人救援思玉,讓這薛廣平就此得手罷了!

“師姐讓開!”薛廣平當(dāng)日在浙西道上同思玉相處時日不短,也知她武功甚是低微,只要費公明眾人不及相救,一招之內(nèi)必然是落在自己手中,因此出手極為霸道,一拳未至,一拳已出,兩招連環(huán)而至,盡數(shù)封住思玉退路,只要畢其功于一役,哪知拳風(fēng)剛出,就見思玉毫無避讓之意,臉上淺笑依依看著他,跟著便聽思玉身后一聲厲喝,一陣掌力洶涌而至,已然攔在思玉身前,心中不由大驚,不等應(yīng)變,拳風(fēng)已然被對方掌力震偏,好在對方并不乘勝而來,,蹬蹬退后兩步,拿樁站定,神色極為詫異看著面前之人道:“你……你不是遼哥兒么?”宇文遠也是冷笑一聲道:“有勞尊駕記著了!”薛廣平原本對宇文遠有些印象,只是宇文遠自內(nèi)傷痊愈之后,形容氣色都不似往日那般病怏怏模樣,因此自進莊來,薛廣平始終不曾把宇文遠同當(dāng)日那個垂垂將死的余遼當(dāng)做一人,此時與余遼面面相對,心中這才想了起來!

“還不趕緊動手,廢話作甚?”兩人一招便停,卻見淳于中身影連動,卻是有些狼狽至極,他原本只想虛招將費公明等人攔上一攔,哪知這幾人竟然是就此攻上,他武功雖高,此時也擋不住這幾人聯(lián)手,當(dāng)下大喊一聲,已是命眾人齊上,誰知這一喊到底分了心神,招數(shù)不免散亂片刻,費公明卻是身影一晃,竹杖自淳于中面前一閃而過,鐵膽程雄更是以瀝泉槍急刺淳于中面門,淳于中大急之下便用自己手中令牌一格,身形往后便退,哪知程雄這一刺乃是虛招,費公明那杖頭葫蘆攸忽往回一閃,正擊在淳于中臂彎之上,這一下痛徹骨髓,一條臂膀登時酸麻無力,手中令牌應(yīng)手而落,淳于中連忙左手探出,要將令牌奪回,就見一只羽扇突至,乃是神霄派掌門高子羽出手,羽扇輕輕往那令牌上一蓋一翻,已是將那令牌抄在羽扇之上,登時三人都是閃身而退,站立當(dāng)場,高子羽卻將那令牌交在費公明手中!

“將我家主令牌還來!”淳于中這一下被費公明那葫蘆打的甚是狼狽,見這幾人將家主令牌搶去,卻是不知何意,當(dāng)下一手扶著胳膊,但覺并無大礙,厲喝一聲道:“你當(dāng)奪了我家主令牌,今日便能號令我淳于家么?”

“虧你也敢說家主令牌!”費公明將那令牌拿在手中,頗有幾分感概之意,冷眼看著淳于中道:“當(dāng)年淳于家家主淳于正,何等英雄?這才有這令牌為號,你連這家主令牌來歷也不知道,也敢妄稱家主?也敢以此號令兩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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