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晨曦,破曉了黎明。
清晨,船上眾人醒來的時候,百花樓船就已停泊在了錢塘江的港口。
這個清晨顯得不太一樣,先是富有才名,為杭州新一代才子的表率人物蘇恒,竟在一大早就匆匆下船,花了些尋了匹快馬急奔而走,絲毫不顧禮節(jié),好似船上有東西會吃了他一樣。
不禁讓眾多學(xué)子愕然,紛紛暗嘆這蘇恒昏了頭腦,竟然沒有向知府大人拜別。但是一想到他這一番被施子敗以詩羞辱,也難免失去了理智。
但是這個施子敗也太狂了吧,簡直狂的無邊。不說在船上大吃大喝,知府大人許他這個鄉(xiāng)野農(nóng)夫上船入宴,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惠,更何況他還得了知府大人的詩仙真跡,竟然也不辭而別,讓人痛恨。
還有那個許仙..
可是誰又知道,這一夜他們經(jīng)歷的了常人一輩子都無法經(jīng)歷的事情。
蘇恒倀鬼,許仙撞鬼,施子敗得以授法。
在這些劇烈的沖擊下,那些尋常的禮節(jié)自然是不放在眼中。雖說施子敗也有冒出過前去拜別的念頭,但是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他好似潛意識里就不太在意,更或者說,他也許內(nèi)心底都沒將知府這種類別的,當(dāng)成人。
畢竟,出了南天門,就雖絲沒有瓜葛。甚至他有時還會懷疑,這些人是不是真正的“人”,南天門內(nèi)的世界是不是真正的世界。在這個事件傳說中,他真正的在意的,唯有怎么獲得真元,怎么獲得寶物,怎么獲得法術(shù)等等。
但是一想到素貞和小青,他的內(nèi)心底也不免泛起一絲波瀾,畢竟人非草木,誰能無情?
而在下了船后,白素貞則和施子敗拜別,并且約定了在今夜錢塘江岸賞畫,說是賞畫,施子敗卻知道今夜,自己定然可以學(xué)到那招醉劍明心。
可他內(nèi)心中隱隱有種預(yù)感,今夜怕是不太平靜。
要知道以白素貞的修為,想要參悟劍術(shù),并且傳授給自己,應(yīng)該花不了太多時間。再說現(xiàn)在大家都是修士,見面皆可稱呼一聲道友,也沒有好遮掩的。
定可定在今晚的錢塘江岸,可出現(xiàn)的變數(shù)則太多了。
離別時小青則是笑道∶“好徒兒,今夜可要守時哦。”
聽了施子敗不禁擦了擦自己的冷汗,怎么聽小青那口氣,今夜可是要跟自己約?
不過說起來還真約了,可惜只是約賞畫,他也只得點點頭,內(nèi)心排腹道∶怎么就換了個徒兒的稱呼,這樣隔了一輩還是真不好下手了啊。
不!堅決不行認聳,最后朝著小青叫道∶“我沒你這么美的師傅!”
小青的背影顫了顫,繼續(xù)堅定不移地走著。
而在分別之后,施子敗隨意在城內(nèi)找間酒樓住下,他也不知素貞她們住在何處。但按照記憶里傳說的那樣,應(yīng)該是找了個荒廢的院子,然后使了法術(shù)重整一番就當(dāng)作了家。
施子敗本來在下船之后,是有想過追上去解決了那個蘇恒,可惜那道貌岸然的賊子太有錢,并且養(yǎng)成了早睡早起的良好習(xí)慣,竟然在一大早就獨自下船,買了匹快馬跑路了,自己起床的時候連尾氣都見到。
殊不知那蘇恒是被施子敗嚇的心驚膽戰(zhàn),一夜未眠,直到船靠岸了才麻溜的起來跑路,前去尋那青陽道入。而施子敗也轉(zhuǎn)念一想,那蘇恒也僅僅是一個棋子,真正想要奪寶殺人的并不他,而是隱藏在他身后,賜予他倀鬼的那個人。
竟然那人是準(zhǔn)備殺人奪寶,也不用追蹤了,還想要寶物,自然會來送死。
想到這里,施子敗內(nèi)心就是一陣?yán)湫Α?
在酒樓中,他也專心致志,抓緊每一點時間在修煉《五鬼搬運大法》。但是他修煉的不是真元,而是這門功法的天賦——五藏?zé)捁怼?
他記得在原本白蛇傳的故事中,小青就經(jīng)常召喚出五鬼替她效命,想來這應(yīng)該就是小青所修煉這門功法后獲得的天賦。
而每門功法最為強大的地方,往往就是它的天賦。所以施子敗才將重心放在這里。
許仙在望見素貞小青和施子敗一起下船后,也做回尾行癡漢,悄悄的跟在了后面。這些把戲哪里瞞得過素貞兩人,心中暗暗都是皺眉。
在見到她們和施子敗分別之后,許仙也是急忙的上前的勸道∶“白姑娘,小青姑娘,你們這千萬不能被那邪魔給騙人。”
他還再欲說幾句,卻被小青給惡狠狠的打斷了,滿臉寫著嫌棄兩個字。
預(yù)想中恍然大悟的劇情沒有如約而至,反而被小青給嘲諷,給白姑娘淡然的婉拒。但是許仙沒有放棄,他絕對不忍心如此善良的兩位姑娘落入魔爪,但是現(xiàn)在他也明白說什么都沒有用了,必須讓她們見到這個邪魔的真正面目才行。
狠狠了心,許仙轉(zhuǎn)身往金山寺的方向前去。
要知道金山寺可是名寺,香火三百年不絕。許仙因為姐夫擔(dān)任公職的原因,也和金山寺內(nèi)的一些僧人熟識。自己無論花費大多的代價,也一定要請來金山寺的高僧,降服施子敗那個邪魔。
前面許仙已經(jīng)聽聞到他們今夜約在錢塘江岸,可那錢塘江岸本就是沒什么人來往,更何況是到了深夜,更是危機重重。
許仙已經(jīng)打定注意,在今晚,一定要將白姑娘從餓狼的嘴里救回來。
看著許仙漸行漸遠的身影,白素貞不禁搖了搖頭。
而在錢塘江另一處別院中,蘇恒正膽戰(zhàn)心驚的向一個身披黑衣的道人添油加醋的講述著這次太白宴的始末,并且將破碎的陰木像給呈了出來,垂頭忍受著青陽道人的痛罵。
在見到那破碎的陰木像后更是怒不可及,一掌拍在案上怒道∶“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看來身上定然有什么家傳的護身寶物,或者是開過光的法符,否則怎么可能滅了我的倀鬼。”
看著地上的碎塊,青陽道人的心也是在滴血。
要做到他也只是一個煉氣境巔峰的修士而已,那只同為煉氣境的倀鬼雖然修為沒他高,可也是他手中最強的幾種段,一下被滅了,當(dāng)然是怒火仲燒。
這時候更是叫道∶“好,好,真是好極了。竟然敢搶我要的東西,本道絕對要送他早入輪回了。”
當(dāng)下就吩咐蘇恒,派人去將那施子敗給監(jiān)視起來,到了晚上再送他入鬼門關(guān)。
夜,漸漸黑了,幕,漸漸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