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戰神
- 第一廚娘皇后
- 一世墨染
- 1967字
- 2015-06-30 22:18:24
恍惚之間憶起那時:鳳鳴山頭。
她一步一步的后退,眼里竟是絕望。
“你要殺我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她朝著那個蒙面的男子嘶吼道。
男子不語,將他那GM—7的消音手槍對向女人的頭顱。
夜未央絕望的望著男子,他已經準備好給她一槍了。呵,可笑,理由,還有什么理由?
夜未央咬唇,握拳。上蒼真不公!她從來沒有享受過富人的生活,好不簡單要拿了廚神之冠卻招致殺身之禍。
崖邊,未央抬起眉目,淡淡道:“好!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是誰?我到了地獄我進了輪回也好找你報仇!”
男子蒙著面的臉上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良久,他卻是慢慢走近女子。
“你想看?”男子低沉的聲音響起。
夜未央頷首,天知道其實她在拖延時間,她想有人發現她,等一個路人的出現,手心早已滲出了冷汗。
他緩緩的拿下自己蒙著面的黑布,邊說道:“我就是X洲第一殺手,呃……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
容顏暴露在空氣里的那刻她有片刻的微愣,絕美的鳳目,茶色的深瞳,栗色的短發,麥色的肌膚。
可是下一刻他邪魅一笑,讓夜未央的心一沉再沉沉至深淵。
“有趣的丫頭,槍打死你倒可惜了!聽天由命吧!”他素白纖長的手輕輕將她一推,淺笑:“女人,輪回路上,我等著你來索命!”。
剎時的回眸,不!
她慌亂地掙扎中,扯斷了他掛于脖間的硬物。
然后如風似的輕搖,墜落深淵。
“喂喂,死丫頭,那是我蘇家傳了兩百多代的東西!”男子茶色的眸變成了深紅色。
玉佩外有一個錦囊套著,錦囊是蘇繡的繡法,繡著子嬰二字。為何看到這二字時會這般心痛心痛到無法呼吸?
心隨著身體一起墜落,最終粉身碎骨。
他說:輪回路上,我等著你來索命!
夜未央回過神來的那刻,姬羽落雙臂仍緊緊地攬著夜未央,他只怕她這么摔下斷橋,摔出什么毛病來。
“夜賢人!”急促的呼喚傳來。
夜未央心頭一驚,欲推開姬羽落,姬羽落卻是護她護得緊,只好緩緩轉身望向身后之人。
一襲褐色錦袍的男子朝斷橋趕來。
“楚御醫?”女子凝眉喚道。
并示意攬著自己的姬羽落松手。
姬羽落眉目閃過一絲寒意,卻是高揚嘴角,極其輕緩地放開。
“夜賢人,不是說好了申時前回宮的么?”楚知云說道,俊朗的眉目顯而易見的惱意。該死的女人,這么晚了還不回宮?她不知道今日關于她的丑聞已傳得滿城風雨?還和這個:“奸夫”在這斷橋相擁?
楚知云望了眼夜未央身旁的男人:“七王爺吉祥。”三分寒意。
夜未央這才會意過來,他是七王爺,姬羽落。上次他去府中她沒有認真看清他的容貌,現在想想果真是那人,難怪他身上的味道會如此熟悉。
“哦,御醫苑倒是管起水月芳居的事情來了?”姬羽落冷笑。
楚知云眉目更寒了三分,“七王爺,臣與夜賢人約好今日相談藥膳之事,欲整理出古往今來所有流傳于宮廷還有民間的藥膳之配方,理出一冊典籍,供我風朝國民查閱。”
夜未央微愣,楚知云,看不出來你還真會編!說謊都不帶臉紅眨眼的。
月色下,姬羽落神情莫測,良久,才輕動薄唇:“哦,倒是功在社稷之事,那阿央你隨楚御醫早些回宮。”
阿央?夜未央一臉茫然,我和你很熟嗎?很熟嗎?
這一喚,楚知云的臉忽地鐵青,那俊臉仿若結了三尺寒冰。
“走!”
不是牽她的手,直接提起她的衣領往那宮門走去。
“唉!你干嘛?”夜未央冷聲道。
“女人,你最好安分點!”
夜未央似乎沒見過楚知云發火,被他這一吼倒是安靜了。
姓楚的,老娘忍你這一次,夜未央心里想著,被他帶走。
月落,斷橋。玄衣的男子婆娑著手中的白玉扳指,目光久久地望著那二人遠去的身影。
橋邊,芍藥,江心,男子,一切飄渺的如一副寫意。姬羽落本是酷愛作畫之人。
那時年少,曾幻想以一只墨筆,留下母親在腦海里淺淺淡淡的回憶,便每日努力作畫,只愿畫出這世間最生動的畫來,可是后來畫技登峰造極,母親的身影卻在記憶里逐漸模糊,再也拾不起,憶不得。
都言花能解語。從此羽落畫遍天下名花。
只是,從來王侯將相、士族門閥的子弟的雙手沒有人是絕對干凈的,這就是皇族的悲劇,與生俱來的悲劇。如果可以他寧可一輩子與染料墨沈為伍。
本是一雙極美的手,比之溫孤墨染雖是遜色點。
不握玉筆,倒是可惜。卻偏生選擇了握劍,偏生選擇了成為英雄。
月光下,姬羽落望著自己素白的雙手,窄長的鳳目,在這五月的天氣里浮上冰霜,似亙古的幽潭。
可笑,英雄?
英雄終是過客陌路人。
飄渺的記憶浮上腦海——
八歲,他用這雙手砍下突厥西庭可汗部將的頭顱。
十一歲,他隨父皇抵御燕國軍隊,殺燕軍三千。
十五歲,再隨三皇兄北征突厥,黑水之戰殺敵三萬,俘兵十萬。
十七歲,他的兄長一個個死去,他卻成長成為風國新一代的戰神。
二十一歲,他率風都的鐵騎將突厥人趕到遙遠的天山以北,從此大漠以南再無突厥人蹤影,突厥牙帳退居遙遠的仙女湖。
這雙手,從出生的那刻就注定沾染鮮血,開始他一生永無止息的屠戮。
他是風都戰神,是風都的神話,他護著風都的江山,護著他的弟弟……
多少個日夜,宣室里父皇教他的不是為君之道,卻是為臣之責。
只是,漸漸大了,也終于明白,他生來便只能是臣,他生來就是為了保護他的江山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