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宮。
楚御醫將夜未央灌了兩大碗湯藥,夜未央只覺得喝的想吐。這藥本是那姬扶蘇要喝的。
不過,這一刻,她終于明白了,她就是個藥的過濾器而已,把本該那小皇帝喝的藥,給她喝了,再隔上了三四個時辰讓她產成奶給小皇帝喝,就這樣,他姬扶蘇多省事。
“你怎么了?”姬扶蘇望著夜未央發燙的小臉說道。
夜未央不語,手一直緊緊地拽著帕子,臉燒得通紅。
“過來。”他淡淡地開口,伸出纖長素白的手指,輕輕一鉤。
夜未央顫了顫身子,朝他走去。
“衣服解了。”他說的很自然像是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
夜未央的臉更紅了,這時候楚御醫還有伊公公等幾個暗衛都退了出去。
夜未央身子顫了顫,連著喝了三天行氣活血的催奶藥,此刻胸前漲得生疼。
可是,就這般在一個男人面前寬衣解帶,她還沒有開放到這樣的程度。
手放在那白色流云外衣的緋色腰封處,卻怎么也下不了手。
姬扶蘇望著夜未央,眉目微蹙,他在榻上動了動,也沒有催促,卻是伸手將她一帶入懷。
“朕不喜歡動作慢的,臣子。”他的聲音依舊低沉卻帶著濃濃的沙啞,“臣子”二字咬得極重,帶著些許拖音。
他指尖輕輕挑開她腰間的系帶,腰封就這般安然落地。
臣子?的確她是他的臣。自古,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她慢慢地閉上眸子,就當救他一命,若是能醫好他,她就是風朝皇帝的恩人,奶活了小皇上,天大的殊榮!想到這里,夜未央唇角抽了抽,殊榮?這樣的殊榮她寧可不要。
她知道可以不去在乎,只是面對這一切她的身不由己。
姬扶蘇的雙頰有些潮紅,他抱著她的手愈來愈顫抖,想是承受不住這樣的重量,似乎這輩子他還從未這么抱過一個人,連一個十四歲的女娃都抱不起,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沒用。
手指扯開她的外衣,里衣,那粉紅色的肚兜現于眼前,姬扶蘇暗哼一聲。
殿外,伊公公擔憂地問道:“楚大人,咱家要不要進去看看。”
楚知云凝著眉,說:“不用。”
皮膚展現在昏黃的燈影中,姬扶蘇的臉更紅了。
夜未央被奶水漲得生疼,卻見他一直盯著她的……發呆。
頓生一股怒意,她揚起手正欲一掌拍在他精致的臉上。
小手卻被姬扶蘇反手捉住。
“你想打朕?”姬扶蘇驚訝地望著她,雙頰染上濃重的緋色,他的眉目愈發妖嬈。
夜未央咬著唇,別過臉去,今日之侮辱全是拜這小皇帝所賜,他日,她定是要討回的,可是如何討回?
夜未央眼里噙了淚,卻強忍著沒有滑落。
姬扶蘇白皙纖長的手指溫柔地撫過她的眉目,輕輕地遮住她的眉眼。
那一瞬,天昏地暗。
她只覺得,他冰涼的唇貼在了她的胸口。
他的雙頰紅的像染了胭脂一般,他的雙目已迷離,卻依舊沉聲問道:“你在想什么?”
他說:你在想什么?
她回過神來,將衣衫理好,忘了回答,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嗯?”他慢慢地整理好衣衫,卻沒有將楚知云等人喚進來,好像只是在等她作答。
夜未央強按在胸口的手還未退下,方才那幕讓她久久回不過神來。
“臣在想……”
“在想皇上什么時候能好。”夜未央答道。
姬扶蘇卻是淡淡一笑,薄唇勾起的弧度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夜未央卻被那一笑恍惚了神志,世間當真有這般美,美到邪魅的男子……
他怎么可以這么美,美到人神公憤?
夜未央恍惚地垂下頭,立于一旁。
“讓楚知云進來,給朕把脈。”他說道,低沉的聲音化作溫柔。
“是。”夜未央頷首幽幽一嘆。她這日子還得持續多久?
楚知云進殿給姬扶蘇把脈的時候,臉上帶著發現新大陸的欣喜,夜未央看得很清楚。
“皇上,這才第一天,您的脈象就有力多了。”楚知云笑道,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難言的欣喜。
未央臉色也好看了許多,不知不覺中她也為小皇上的好轉高興,開始漸漸淡忘了方才的羞辱感。
“明天繼續。”楚知云望著夜未央邪惡一笑。
只是,不知從何時起,這享譽風都的翩翩公子,開始熱衷于戲弄這個聲名狼藉于風都的女子。
夜未央恍惚間憶起一句流傳于風都的詞:“若溫云,瀟瀟染,雨落時候,楚人作幽夢。”
夜未央唇角抽了抽,這句,不會真是是寫眼前這個公子的吧?
楚知云望了一眼夜未央蒼白的臉說道:“你沒事吧?”
夜未央苦澀地搖搖頭。
楚御醫卻是凝眉沉聲說:“夜賢人,如今你與皇上是一脈相連,你萬萬不能有事,你要知道從你第一日服藥喂皇上起,這奶娘你就要一當到底,萬不可兒戲,這換奶娘是萬不可能的事,所以臣請賢人,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夜未央蒼白的臉更白了一層,“臣知道了。”
“不過臣能否求楚御醫一件事。”
“什么事?要求他一個御醫?”姬扶蘇走到她的面前拿過那案前厚厚的一沓奏折,他的聲音依然顯示出他的吃力,帶著些許沙啞。
“皇上,您怎么下床了?”楚知云驚出一身冷汗來。
“朕有了點力氣想看完這些奏折。”姬扶蘇說道,“對了,你有什么事相求,不妨告訴朕。”
他望著夜未央,目光溫和。
“臣,臣想去御膳房,臣想做廚子……”夜未央說道。
話剛剛說出,就把楚知云逗樂了,“廚子?我有沒聽錯。”
“你沒聽錯。”夜未央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楚知云笑歸笑,卻是凝眉,“不好意思,夜賢人,你現在是關鍵時期,飲食睡眠的都要妥善打理,不能到御膳房吃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