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等待與決別
- 小小寶貝逃不開
- 七惰
- 2043字
- 2015-06-24 14:00:30
僵持了一會兒,顧夏實在忍受不了了,問道:“他……還好吧!”心里掛念著他的安危,緊張的屏住呼吸。
“還在昏迷。”緊緊地盯著她,看著她眼里掩飾的著急,語氣低沉的道,“聽說還沒有過危險期。”
她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垂頭說道:“我想去看看他!”
“恩!好!”眸光更暗,淺淺苦笑,頓了一下,問道:“你……還愛著他?”
“恩,是啊!可是,已經(jīng)不可能了!”淡淡的輕聲回道。
“是嗎?”心在滴血,還愛著,還愛著!悲傷瞬間充滿雙眼,然后被理智壓下,盯著眼前這個他愛慘了的女人,無聲的訴說愛戀。顧夏輕輕地掰開然然的小手,小心翼翼的起身,沒有回答,說道:“走吧!”
徐陽拉住顧夏的手腕,欲言又止。她疑惑的望著他,問道:“你還想問什么?”
他松開顧夏的手腕,深吸了一口氣,好似做了什么決定,搖頭說道:“沒什么!走吧,我?guī)闳ィ 闭f完,自顧自的朝前走去,仿佛這里是深淵地獄,下一步他就要墜入。
顧夏愣在原地,看著他散發(fā)著悲傷的瘦長身影,垂下頭,跟了上去。
晚上的樓道格外安靜,偶爾有幾個值班的護士經(jīng)過,偷偷的打量著顧夏,投來一絲同情。顧夏沉默的跟在徐陽身后,心如被千萬針扎,嘴唇緊咬,極力忍住從心底蔓延的恥辱感。
徐陽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眼里滿是疼惜的說:“你進去吧!他就在里面!”
不見,念念不忘;要見了,猶豫不決。明明他們之間只有一門之隔,卻好似已經(jīng)隔了千山萬水。那么遠,遠到顧夏再也沒有勇氣去跨越。
透過明凈的玻璃門板,他安靜的躺在床上,憔悴蒼白,雙眼緊閉,愁眉不展。傻愣愣的就這樣望著他,忽的,他的嘴角似乎動了一下。顧夏眼里閃過一絲欣喜,他能夠蘇醒,完全康復(fù),她就已經(jīng)很開心了,罷了,就當是最后的道別吧!
她專注的注釋,深深地刺傷了徐陽,她從為那樣的望過他,她的眼里她的心里始終就只有他,只要一想到這個,徐陽就寸心如割,回腸九轉(zhuǎn),落寞異常。
顧夏抬頭,懇求的對徐陽說道:“陽哥,我想一個人進去,你先去守著寶貝,好嗎?”
白得如紙的臉蛋,終于有了那樣一絲血色,干凈的眸子含著期盼,撇開臉,抬腳,“好!”頓了一下,“我們等你回來!”固執(zhí)的回望了她一眼。
回頭,毫不猶豫的離開,至始至終都再也沒有回頭,盡管輕微的啜泣聲響起,因為害怕回頭就會不讓她進去了,和她只是內(nèi)疚的目光。
背后,顧夏蹲下身子,她以為他已經(jīng)讓他失望透頂了,可是最后那句話又是什么意思,還要躲避嗎?淚如雨下,無助的看著徐陽消失在樓道里。
二樓樓道里,徐陽趴在玻璃窗前。黑夜,紅燈,車輛,這些都不關(guān)他的事兒,他只是那樣的心痛,心像是被分成了千萬塊。
以為三年的陪伴可以讓她忘記那個男人,可是……是他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她對他的愛意。緊緊地抓住心房,窒息地疼痛:“顧夏,我該拿你怎么辦?我又該怎么辦?這顆心,只為你跳動,可是你……”眼角濕潤,“顧夏,原諒我的自私,對不起……”
淋浴病房的門從里面輕輕地打開,“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和藹的聲音在顧夏頭頂響起。她驚慌失措的擦干眼淚,站起身,才蹲了一會兒,腿卻已經(jīng)麻了,就要摔倒。
溫暖的手扶住她的肩膀,顧夏才抬頭,一女子,淺淺微笑,眉間滿含倦意,身材高挑,綁著隨意卻又優(yōu)雅的發(fā)髻,水墨旗袍于身,親切高貴。
“腿麻了吧,進去坐坐吧!”
見顧夏不說話,又道:“里邊也沒多余的什么人,我兒子還昏迷著。”擔憂的回望了一眼病床,“我老伴在旁邊的病房,聽說兒子出事,舊病復(fù)發(fā)了,我現(xiàn)在要去照看一會兒他,你幫我在旁邊照看一下我兒子,行嗎?”真誠友善,原來她是林宇的媽媽,發(fā)呆,猶豫要不要告訴她,她是誰。
“小姐……小姐……你要是有事就——”
“我愿意!”急著點頭答應(yīng)。
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有那么肯定的答應(yīng)。
“阿姨,我愿意!”抓住林媽的胳膊。
“好,那麻煩你了哦!對了,小姐,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夏!”
“哦,小夏,那我先走了啊!謝謝你!”拉著她略微冰涼的手,“我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恩。”
林媽朝旁邊的病房走去,若有所思,輕念:“小夏?顧夏!是同一個吧!她就是自己兒子心心念念的那個女孩?為了她,拒絕了他所有的追求者!”
顧夏步履緩慢,一步,兩步,三步……終于走近了,貼近身子,聽著他強烈的心跳聲,細數(shù)他微彎的睫毛,抬起右手,輕顫著,撫摸他不展的濃眉,英挺的鼻梁,緊閉的雙眼,最后是蒼白干裂的薄唇。
林宇似乎聞到了淡淡的薰衣草香,再次微動嘴角。驚得她連忙起身,平時主刀時的冷靜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逃野似的正想撇下離開,身后卻傳來了微弱的呼聲:“顧……夏。”
顧夏頓時僵在了原地,渾身顫抖,他醒了!
“快……跑……”低沉的聲音響起,顧夏的淚奪眶而出,知道他只是潛意識的在說夢話。
“為什么?林宇,我該怎么辦?我已經(jīng)是個不潔的女人了!每次只要一想到它,我都覺得自己好臟!”長長的嘆了口氣,退回床前,淚濕了一片。
溫柔的幫他掖好被子,盯著他的俊臉,說:“林宇,你要好好的。當年的事,我都知道了,是我傷害了你,如今,已經(jīng)這樣了,我們也已經(jīng)不可能了,我真的無法忍受拿著一個殘破的身子再期待和你相守,那對你不公平,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忘了我吧!等待,也該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