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長老……弟子是在是不知葉秋師弟是您老帶入門的,我……就是想…想!”李平深知周策之威,害怕的竟是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周策在離月宗內的地位僅次于掌門和幾位太上長老,整個宗門的人員調動,日常事務等他都有權過問,并且他行事向來雷厲風行,從不會因為對方身份如何而違背自己的處事原則,所以不僅僅是內門弟子懼怕他,就連核心弟子遇到他也是尊敬有加。
“你想如何?區區一個內門弟子,居然敢目無宗門規矩,以強欺弱,倒在地上的兩個記名弟子都是你下的狠手?”周策說話時的語氣雖是平淡,可每一句話都是以自身威壓在震懾李平。
在周策看來,葉秋是順著他的道法機緣進入離月宗的,這雖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眼下既然被他遇見了,他肯定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而鶴天河拜托他探查李安的事,他也是礙于師兄弟的情面,才趕了過來,一個外門弟子的死亡而已,他還真不怎么關心。
“周長老,弟子只是一時糊涂,才……”李平在感受到那股驚人的威壓后,惶惶不安,結巴的說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
“師兄,李平也是因為李安之死,心中悲痛至極,才會下手重了些,還請您多多見諒!”鶴天河見狀連忙上前打了個圓場,李平畢竟是摯友之后,哪怕是冒著被斥責的風險,他此刻也不得不站出來說話了。
聞言,周策淡淡的說道:“這次看在天河師弟的面子上,我就不多做追究了,記住了!調查李安之事不可鬧出人命!老夫尚有要事辦理,就先回去了,接下來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
說著,他將拂塵一甩,立刻一朵祥云飄至腳下,正欲領著童子飛走之際,他忽的轉頭,看向葉秋道:“老夫不是讓晨兒領你拜入云海院了嗎?你為何又在此出現?”
葉秋帶著傷痛,面色沉重的走到周策面前,拱手道:“弟子因違逆了云海院規矩,被罰至雜物處五年。”
“哦?還有這種事?說說你是怎么違逆了申屠師弟定下的規矩?”周策面無表情的問道,對于葉秋,他只是有過一面之緣,但恰恰是這種“緣”奠定了他的道法根基,所以凡是與他有緣的人或事,他能幫的都會幫上一把。
“這……弟子不知如何開口!”葉秋心里雖然不喜申屠海,可卻不能當著眾人的面說出本院長老的不是,最基本的尊師重道他還是知曉的。
周策會心一笑,道:“但說無妨,老夫會以隔音之術覆蓋你我二人,其他人不會聽到。”
“當初入院,申屠長老言明本院修行必須以刀修為主,可弟子只想修劍,就向申屠長老說明了此事,結果就被貶至雜物處了。”葉秋如實回答道。
“嗯?竟然還有這種規矩?老夫真是有點孤陋寡聞了,這樣吧!現在我就讓徐晨與你再去一趟云海院。”周策轉過身,對徐晨道:“晨兒,你此番去云海院見到申屠海時,就說是老夫讓葉秋回去的,諒他也不敢不收!”
話剛說完,他便踏著祥云急速飛向上空,這時他的臉色突然一變,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陰沉。
“這葉秋居然是隱藏了修為,而且其丹田內的靈力波動頗為古怪,僅僅是花了半個月的時間便已踏入煉體二重境,呵呵!真是有意思!”
周策剛走,鶴天河便又恢復了之前肅穆的神情,指揮著白鶴院數名弟子開始了盤問工作,而李平的神色極為不忿,他今天不僅沒能發泄出心底的怒火,還被周策當著眾人的面冷冷的訓斥一番,這股怨恨他放不下,也只能將其記在了葉秋頭上!
…………
望著天空中周策離去的方向,葉秋的心里也是極為復雜:“周長老于我有救命之恩,此番又助我解圍,這份恩情我記下了,可是為何從他身上我感受到了秦雄的影子?難道會是我的錯覺?”
“喂!葉秋師弟,我們該走了!”徐晨喚出一團祥云,面色平淡的說道。
“等等!你有沒有療傷類的丹藥?”葉秋指著地上的孫大柱道:“他是我的朋友,現在受了傷。”
“嗯!我這里剛好有一枚接筋續骨丹,給你吧。”徐晨從懷中掏出丹藥遞給葉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接過丹藥,葉秋眉頭微皺,心中暗道:“這徐晨很不對勁啊,與我當初看見的時候,雖是沒有改變太多,但眼神中卻少了一份靈動,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會發生何事才能使一個人的天性改變?”
走到孫大柱身旁,葉秋彎下身子,幫前者服下丹藥后,正色道:“我即將去往云海院了,你……多保重!”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躍上徐晨腳下的祥云,片刻間,兩人便已飛上云端,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此時此刻,孫大柱斜靠在土堆上,眼眶不由紅了起來:“葉秋走了嗎?我還沒來得及告別呢,他就走了,以后屋舍內又剩下我一個人了!……”
云海院,外院。
數十名外門弟子盤膝而坐,正在吐納修行,他們的前方,端坐著一名身形消瘦的白衣男子,這人正是錢浩。
“咦?!這個時辰還有人來云海院?并且還是兩股氣息。”帶著疑問,錢浩中斷了修煉,抬頭望向上空。
不多時,葉秋便與徐晨二人踏著祥云飄落至外院中間。
“哼!我道是誰?原來是葉秋師弟,你不好好待在雜物處干活,來到云海院做什么?”錢浩看見葉秋時,眼中盡是輕蔑之色。
聞言,葉秋只是淡淡一笑,并未答話。
“錢浩師弟,申屠長老可在?”徐晨說話時,臉上依舊沒有太多表情。
“師傅正在內院休息,你可以跟我過來,但他不行!”錢浩面色驕狂的指著葉秋,搖了搖手指頭。
“錢浩師弟,這恐怕不太好吧,家師這次可是指明,讓我帶著葉秋師弟去找申屠長老,你這樣的話,我怎么跟家師交代。”徐晨露出為難的表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