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龜延壽的兩只瓷碗落地同時,魚沛脖子一扭,兩只瓷碗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她的腦袋上。
兩人交手雖然激烈,其實也就數息的工夫。
之前魚沛將兩只瓷碗頂上半空,是為了攻擊方便。
將龜延壽的瓷碗擊落后,她的瓷碗才剛剛掉落下來。
其實兩人說好的是誰的瓷碗先落地誰輸,龜延壽的瓷碗先落地,已是輸了。
魚沛不接自己的瓷碗也行,但她偏偏要接,顯然是為了完美的獲勝,讓對手找不出一點借口。
龜延壽面色通紅,輸給一個煉氣期的小輩,簡直是奇恥大辱,叫道:“我們再比一場。”
“不要臉!輸了就輸了!我要走了?!濒~沛刮刮鼻子,說著邁步便走。
龜延壽礙于約定,不便追趕,只能眼睜睜看著魚沛離開。
其實龜延壽完全可以用靈力粘住瓷碗,如此瓷碗絕不會掉落。
但那樣形同作弊,魚沛沒有在瓷碗上施加靈力,他卻在瓷碗上做手腳,龜延壽是做不出來的,他雖是妖類,卻比大多數人類修士還要講信用。
其實若是論真實本領,魚沛絕不是龜延壽的對手。
但是魚沛擅于取巧,先是倒立頂碗,利用龜妖對倒立的天生恐懼,來削弱龜妖的境界優勢。
接著又是將千浪幛這法寶的特性發揮到了極致,千浪幛對水的控制遠超同階法寶。
并成功利用對水的精細操作,將龜延壽的兩只瓷碗打落下來。
一方削弱,一方大大加強,而且不需要分個你死我活,只要擊落瓷碗便算獲勝。
多方因素累積下來,魚沛獲勝便不足為奇了。
魚沛才邁一步,蛇千骨身形一閃,已移到魚沛面前,冷笑道:“小魚娃詭計多端,不交代魚莫的位置,別想走了?!?
“說好贏了就放我走,你說話不算話,不要臉!”魚沛雙眼圓瞪,大聲叫道。
“你贏了他,卻沒贏我,哪里說話不算話了。”
“你要想走,先贏了我再說?!?
蛇千骨也不算強詞奪理,他要和魚沛再比一場,并不算是違背約定。
魚沛感覺蛇千骨的氣息比龜延壽強大的多,對上蛇千骨那冷冽的碧色雙眼,更覺心頭亂跳,毛骨悚然。
這蛇妖實在太可怕了,之前正是蛇千骨使用蛇影遁分身大法,捉住了魚沛。
如果不是蛇千骨,魚沛早就逃之夭夭了,魚沛知道這蛇妖極度危險,不想和他比試。
“怎么?給你機會你不要?”
“不敢比試,那就帶我們去找魚莫,否則……”
“本尊會讓徒弟好好折磨你的?!鄙咔Ч仟熜Φ溃o盯著魚沛的碧色雙眸空洞深遂,散發出一股死亡的氣息,讓魚沛不寒而栗。
楚風并不知道如何折磨人,不過也配合蛇千骨的話,呵呵冷笑兩聲,作出一副冷酷的表情。
魚沛見別無選擇,便說道:“好!我們再比一場,如果你輸了,可得放我走,不得阻攔。”
“那是當然。”蛇千骨淡淡道。
魚沛心想,之前和龜妖比斗,雖有取巧,但也拼了部分實力。
而這名妖蛇氣息比龜妖強大得多,只有完全取巧,才有一線勝機。
魚沛冥思苦想,一時想不出巧法。
蛇千骨心想,讓你多想一會兒,又有什么關系。
他一雙碧眸微閉微合,也不催促,一副信心十足,有恃無恐的樣子。
魚沛想了一陣,見到不遠處一座近百丈方圓的大澤,眼珠一轉,頓時有了主意,道:“我們就比比游泳,誰游得快,便算誰贏?!?
“游泳?這可與斗法無關。”蛇千骨皺眉道,之前說好了只比修真相關的。
蛇千骨知道這魚人丫頭詭計多端,也是怕橫生枝節。
“你一條長著水里的大水蛇,還怕比游泳?再說,用靈力游泳不就行了,怕了就算了?!濒~沛哼道,語氣里滿是嘲諷。
蛇千骨明知魚沛是激將法,但仍受不住,心想,自己是水蛇出身,論游泳也是強項,不會輸給魚人,便道:“那就比一比?!?
當下四人來到大澤旁,魚沛道:“誰先游到對岸,就算誰贏,各游各的,中途不得阻攔對方,否則算輸?!?
“那還用你說。”蛇千骨道,以他傲然的個性,就算魚沛不說,他也不會出手阻礙一個小輩的。
“我是小輩,不如讓我十丈距離如何?”魚沛笑嘻嘻道。
“要比就公平的比,誰也不吃虧,也不占便宜?!鄙咔Ч堑f道。
“蛇前輩功力高深,勝我十倍,晚輩是很佩服的?!?
“這大澤足有百丈寬,就算讓我十丈又如何?”
“難道蛇前輩怕讓這么一點,就贏不了我么?”魚沛又使出激將法。
蛇千骨個性冷傲,魚沛使出激將,他幾乎忍不住要答應。
但又想,這丫頭詭計多端,狡詐百出,答應游泳已是不該,絕不能再讓步,不然有可能陷入龜延壽的窘境。
龜延壽已上了一次當,蛇千骨當然要吸取教訓。
“不讓!如果你自認游泳功夫不如我,那也不如比了,認輸便是了?!鄙咔Ч敲鏌o表情。
魚沛心想,此人陰沉嚴謹,一絲不茍,真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看來只有先發制人,搶占半步先機,想到便做,立時跳入大澤中,落水前一瞬才呼道:“晚輩先行一步。”
而在魚沛跳入水中同時,蛇千骨也撲通落水,與魚沛分毫不差。
既不讓魚沛多占一刻便宜,也不多占魚沛一刻便宜。
蛇千骨一入水中,身形扭曲,猛然化為巨蛇,靈力全速催動,如蛟龍奔騰,瞬間便前進了二十余丈。
楚風目瞪口呆,想不到蛇千骨在水中也能達到如此神速,但他看向旁邊的魚沛,更是驚得連眼珠都快爆開了。
蛇千骨頗為得意,本以為穩操勝券,但向旁看去,面色頓時垮了。
只見魚沛催動了千浪幛,大澤上生起了數丈高的巨浪,而魚沛便穩穩坐于浪頭。
巨浪推著魚沛前進,她不用費一點勁,已前行四十余丈,足足比蛇千骨快了一倍。
蛇千骨心中叫糟,想不到魚沛這千浪幛對于水的控制,竟能做到這種精細的程度。
他有心防備,哪知道還是落入了魚沛的算計。
蛇千骨雖然震驚,但絲毫不亂,心想,若要超過魚沛,唯一的辦法就是使用蛇影遁。
但蛇影遁這門功法大耗精血,是萬不得已才使用的。
之前蛇千骨已經使用過一次,若是再次使用,恐怕要身體要受傷,就算贏了這魚人丫頭,找到魚莫,也搶不了寶了。
蛇千骨的這念頭一閃而逝,便放棄了使用蛇影遁的想法。
結局不出意外,百丈距離一息便到,又是魚沛獲勝了。
“多謝兩位前輩承認,我要走了,你們可不能再攔我。”魚沛連贏兩場,笑嘻嘻的行了個禮,轉身便走。
龜延壽和蛇千骨兩人面色陰沉,但礙于約定,也無法追趕。
蛇千骨對楚風使了個眼色,示意楚風攔住魚沛,又對楚風傳音道:“你一定要贏她,否則殺了你!”
楚風頓覺頭痛,心想,你們兩個筑基期的前輩都輸給這小丫頭了,讓我上又濟得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