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大批禁衛(wèi)軍意欲殺出去。
九十九級臺階之上,白王后站在殿門前,俯視著廣場上的士兵,威震四方:“不降者,格殺勿論!”
一聲令下,三萬軍隊把數(shù)千禁衛(wèi)軍團團包圍,展開了一場廝殺。
兵器碰撞聲,嘶吼聲,慘叫聲,充斥著整個王宮,震耳欲聾。
“關(guān)閉宮門,率領(lǐng)北門的兩萬軍隊,前去南門阻止瑾玉的五萬精兵,速去!”白王后下令,瑾玉一死,五萬精兵群龍無首,只能歸降。
“得令!”將領(lǐng)御風(fēng)而去。
上空的二人打得如火如荼。
下方的禁衛(wèi)軍寡不敵眾,不一會兒,死的死,傷的傷,被俘的被俘。
突然,天空中傳來一聲呼嘯。
宛如金光劃過,一條長有雙翼的金色巨蛇從大雪中來,矯健優(yōu)美的蛇身,張揚的雙翼。
轟隆隆的雷鳴聲,巨蛇熠熠生輝,展翅而飛。
騰蛇的背上,坐著一個白色女子,絕美的小臉冷清冷傲,散發(fā)著驚心動魄的美,清靈的眸子滿是冰冷,飄揚的白衣仿佛和大雪融為一體,滿身狂傲,氣勢非凡,風(fēng)華絕代。
瞬間驚呆了下方的人。
那女子好像北夜星辰,她的名字已經(jīng)傳遍了烈云國,甚至是玄天大陸。
她乘坐的是什么幻獸?
“金色的巨蛇,帶有雙翼的蛇,那么只有……”
“形態(tài)上好像是上古仙獸,騰蛇!”
“是騰蛇,竟然是騰蛇,駕著騰蛇的女子是誰?”
“是瑾玉殿下的未婚妻,全系幻術(shù)天賦的天才,她竟然契約了上古仙獸……”
大臣們和士兵們都震驚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在空中盤旋的騰蛇。
白王后也震驚了,但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厲聲道:“來人,放箭,殺了北夜家的逆賊!”
弓箭手似乎被凍僵了,又似乎聽不懂白王后的話,放箭?射殺上古仙獸?
星辰美目一凜,擒賊先擒王!
她縱身一躍,俯沖而下,抽出了驚鴻劍,一道白光閃過,泛著冷光的劍尖直指白王后。
“護駕!”侍衛(wèi)大喝一聲,蜂擁而上。
星辰不閃不躲,身姿宛如流星,手起刀落,沖上來的侍衛(wèi)瞬間倒地,血花飛濺。
白王后臉色一變,取過一把銀劍,當(dāng)?shù)囊宦暤謸踝◇@鴻劍。
電光火石間,白王后和星辰打起來。
白王后一身黑色宮裝,眼神陰狠,招招奪命。
星辰心中訝然,原來白王后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白王后這個稱呼似乎抬舉了她,應(yīng)該叫黑寡婦,喪夫,且狠毒。
踏踏,踏踏!
急促的馬蹄聲,幻獸的奔躍聲,來勢洶洶!
四萬大軍,上千猛獸,瞬間把廣場包圍起來。
白王后大驚失色,一個不留神,被星辰一掌打飛了出去,摔在殿門前。
“父親,父親,殺了這些孽畜!”白王后口吐鮮血,滿身雪跡,求助地看向白堰。
白堰臉色灰白,眼看琰玉漸漸不敵,北夜星辰契約了上古仙獸,五萬精兵包圍,大勢已去。
皇甫琰玉滿目悲涼,北夜星辰乘著仙獸率兵而來,母后落敗,賠上的可能是整個白家。
“二哥,你輸了。”皇甫瑾玉笑得妖嬈,那般的不可一世,囂張狂妄!
“不!”皇甫琰玉悲吼一聲,他不甘心,皇甫瑾玉奪走了他的一切,他不能讓白家陪葬,不能讓母后殉葬,他要皇甫瑾玉死!
突然,轟的一聲巨響,雪花瞬間飛散開,露出灰暗的天空,一道極光閃過,仿佛把天空劈開兩半。
電閃雷鳴,狂風(fēng)卷席。
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窩,卷起雪花,掀起琉璃瓦,拔起樹木,猶如天崩地裂之勢。
下方的大臣們和士兵驚駭失色,紛紛往外逃離。
“琰兒,不要!琰兒,你住手!”白王后臉色煞白,聲音嘶啞地吼道。
皇甫瑾玉臉色微變,看著皇甫琰玉視死如歸的表情,他居然把天雷引下來,想同歸于盡?
天雷一出,無可阻擋!
把天上的雷引下來,如果不夠?qū)嵙刂铺炖祝苋菀妆惶炖追词伞?
漩渦劇烈地震動,無數(shù)的雷光飛出,把皇甫瑾玉和皇甫琰玉二人包圍起來。
天雷即將劈下來。
“皇甫瑾玉!”星辰腦海中一片空白,不顧一切地沖向漩渦中心。
騰蛇長尾一擺,把星辰卷起來,放到它自己身上,用神識交流:主人,別忘了還有我,我是水屬性仙獸,御雷控電,天雷我還是承受得住。
星辰一聽,不由得喝道:“那還不快去!”
關(guān)心則亂啊,騰蛇飛到了漩渦的中心,盤旋了兩圈。
“丫頭!不要亂動!”皇甫瑾玉提心吊膽地看著她,一不小心就被漩渦攪碎。
“沒事,不會有事的!”星辰目光堅定地和他對視了一眼。
騰蛇飛到了漩渦的中心頂部,把星辰放開,星辰落到了皇甫瑾玉的懷抱中。
轟的一聲雷響,一道巨大的雷光閃過,幾乎要刺傷眼睛。
星辰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隨即便聽見騰蛇長嘶一聲。
天雷劈在騰蛇身上,金色蛇皮泛著雷光,雷光持續(xù)了數(shù)秒鐘才消失。
漩渦漸漸消散,雷鳴聲消弭,天空又飄起了大雪。
皇甫琰玉引下了天雷,體內(nèi)血氣翻滾,從屋頂上墜落,啪的一聲摔落到殿門前,搖搖晃晃地撐著劍站起來。
看著廣場上的形勢,被包圍的士兵,仙獸上相擁的二人,萬念俱灰的母后……
皇甫琰玉渾身冰寒,滿目悲傷地看著沒有盡頭的大雪,他敗了,以前是他太優(yōu)柔寡斷,他早應(yīng)該聽母后的話。
“王后盜竊虎符,擅自調(diào)動北門大軍,本宮有先帝圣旨,爾等歸不歸降?”皇甫瑾玉的聲音傳遍整個廣場。
三萬士兵垂頭喪氣,猶豫不決,虎符在王后手上,理應(yīng)來說只聽從王后。
“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雖然你們被蒙騙了,但只要歸降,依舊是我朝的士兵。”星辰駕著騰蛇,猶如從雷電中乘著神獸歸來的神女。
眾士兵看著星辰,看著騰蛇,他們眼中流露出膜拜和敬仰,加之大勢所趨,士兵陸續(xù)丟下兵器,跪到雪地上。
“參見瑾玉殿下。”
“參見瑾玉殿下。”
一聲聲的臣服,不一會兒,北門士兵全部跪下,表示歸降。
“參見瑾玉殿下。”眾大臣紛紛俯身行禮,琰玉殿下已經(jīng)失勢了,瑾玉殿下是要繼承大統(tǒng)。
就連白丞相也俯身行禮,蒼老的背脊緩緩彎下,白家上百口人,命在旦夕。
“哈哈,哈哈……”白王后忽然笑起來了,笑聲中透出無盡的悲涼,在權(quán)謀中周旋了十多年,她敗得不甘心!
“來人,把王后打入天牢。”皇甫瑾玉大手一揮,舉手投足間彰顯出一股帝王之尊。
“是,殿下。”兩個侍衛(wèi)上前押解白王后。
白王后沒有掙扎,癡癡地笑著,任由侍衛(wèi)帶走。
…………
皇甫琰玉一直看著遠處,雪花落在他身上,猶如雕塑般,玄衣上的鮮血凝結(jié)成冰,在白雪中尤為刺目。
星辰下來,走到皇甫琰玉跟前,她不禁有幾分惋惜:“琰玉殿下,倘若王后不造反,那兩道圣旨,瑾玉絕對不會宣讀出來,繼承大統(tǒng)的人會是你。”
皇甫琰玉茫然地看了星辰片刻,他忽然笑了:“北夜星辰,我怎么從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你是如此的可笑。”
“你不相信?”星辰柳眉一皺。
“皇甫瑾玉拱手相讓的東西,我會稀罕么?”皇甫琰玉滿眼嘲弄,皇甫瑾玉輕易得到的太子之位,隨手丟給他,他應(yīng)該感恩戴德么?
“你錯了,你和瑾玉不是敵人,你們誰繼承大統(tǒng)都一樣,你們的敵人是北夜廷。”星辰覺得,皇甫琰玉沒錯,只是身份迫使他迫不得已。
皇甫瑾玉走到星辰身邊,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看著皇甫琰玉,云淡風(fēng)輕地開口:“正確來說,你也是我們的敵人。”
“如此,殺了我?”皇甫琰玉雙目赤紅,怒氣攻心,周身縈繞著一股悲涼和絕望。
“殺你?不,你不足為懼,并且父王已經(jīng)封你為親王。”皇甫瑾玉不屑于出手,牽著星辰的小手,風(fēng)姿傲岸地走了。
“報!北夜將軍率領(lǐng)七萬大軍直逼宮門而來!”禁衛(wèi)軍探子速速前來稟報。
星辰和皇甫瑾玉十指緊扣,相視了一眼,其中的默契不言而喻。
大臣們再次大驚失色,比起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北夜廷,兩位殿下尚年幼,而且北夜廷的軍隊都是上過戰(zhàn)場的,這些禁衛(wèi)軍都是駐守云城而已,沒什么實戰(zhàn)經(jīng)驗。
“白丞相,這是你將功贖罪的機會。”皇甫瑾玉邪妄一笑,黑眸里閃爍著冰寒的光芒。
白堰臉色一僵,皇甫瑾玉掌控的大勢,白家存亡之秋,如果北夜廷稱帝,白家也是難逃一劫,不如放手一搏,興許能保住白家上百條性命。
“老臣定為瑾玉殿下鞠躬盡瘁,求瑾玉殿下饒王后一命。”白堰垂首俯身,滿身蒼涼和蕭瑟,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是父王要王后陪葬,不過,此事再議。”言下之意是有商量的余地。
“謝瑾玉殿下。”白堰臉如死灰。
金鑾殿前,徒留一片狼藉,尸體,血腥,死寂。
萬眾歸一,皇甫瑾玉率領(lǐng)七萬大軍前去宮門迎戰(zhàn),星辰率領(lǐng)自己的天狼團留守王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