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睡了么?”珊兒回來了,見小姐在看書,小姐似乎變得勤奮了。
“還沒,幫我準(zhǔn)備一桶水,我要沐浴,還是不了,我自己去,哪里有水井?”星辰也不好意思叫珊兒提水,看來也好好改造一下珊兒,起碼不能太弱。
“小姐,還是我去吧。”珊兒連忙走了。
“一起吧,提水也可以鍛煉身體。”星辰跟上去。
“小姐,你以前從不做這些的。”珊兒嘀咕了一句,現(xiàn)在小姐變得平易近人,有時候又很冰冷,真是矛盾。
“人總會變的,總不能停留在軟弱。”星辰目光堅定,雖然現(xiàn)在她還很弱,但很享受這種重生的感覺。
“小姐,我明白了,我以后盡量不軟弱。”珊兒堅定地點了點頭。
“珊兒,我不會一直留在將軍府,甚至不會一直留在烈云國。”星辰提了個醒,如果珊兒太弱,她絕對不會帶珊兒離開的,別怪她無情。
“小姐,你要去哪里?”珊兒大驚。
“不知道。”星辰看了看星空。
“小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珊兒咬了咬唇,忍不住問了出來。
“如果你太弱,連一絲幻力都使不出,帶你走只會害了你。”星辰直言,玄天大陸上高手如云,南旭帝都是玄天大陸的權(quán)力中心,光明殿深不可測,還有很多神秘的隱世宗族。
還好目前玄天大陸還算盛世太平。
二十多年前的玄天大陸,三大帝國鼎立的局面持續(xù)了上千年,光明殿屹立數(shù)千年,邪魔閻殿橫空出世,打破了三國鼎立的局勢,戰(zhàn)火紛飛,直到光明殿助南旭帝國一統(tǒng)大陸,才有今日的盛世。
“小姐,可是,可是我無法修煉。”珊兒眼睛微紅,如果她能修煉,就不會讓別人欺負(fù)小姐。
“先天不足,可以后天彌補,等你身體好了,可以借用丹藥打通經(jīng)脈。”體質(zhì)普通,就是說經(jīng)脈不通,或是經(jīng)脈孱弱,無法凝聚幻力。
“可是,哪里有丹藥?”珊兒一臉沮喪,丹藥不是普通藥丸,丹藥千金難求,即使賣了她也買不到一粒最低階的丹藥。
“總會有的,你先好好鍛煉自己,每天早晚都要環(huán)著院子慢跑二十圈,但要盡力而為,不要跑到自己昏倒,不然適得其反。”
“是,小姐,我知道了,但跑步真的行么?”珊兒疑惑,她見學(xué)院里的學(xué)生都是搬石頭、挑水、爬山路等來鍛煉體力。
“先跑步,以后我會想辦法的。”星辰一臉堅定,她一定要強大起來。
“是,小姐。”珊兒重重的點了點頭。
…………
次日,星辰?jīng)Q定上街走走。
“小姐,我陪你出去。”珊兒有些不放心。
“不用,等你能修煉幻術(shù)我才帶你出去。”星辰鄭重地說,她知道珊兒最近都很努力,但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珊兒一聽,神色低落,是她太弱了,她發(fā)現(xiàn)小姐似乎越來越強大,她怎么追都追不上。
“不用著急,我會弄到打通經(jīng)脈的丹藥。”星辰說完便走了。
星辰的感官十分強烈,輕易就避開了所有侍衛(wèi),翻墻出去。
憑著微薄的記憶,來到云城大街上。
繁華的青磚大道,兩旁商鋪林立,滿街都是琳瑯滿目的商品,行人絡(luò)繹不絕,男男女女,形形色色。
最多的商鋪是兵器鋪、丹藥店、傭兵招募館,完全詮釋了強者為尊。
大街上像她一樣披著斗篷,戴著帽子的人也有不少,這些人一般都是幻術(shù)師,平民不敢得罪他們的。
星辰掂量了一下錢袋里的金幣,這些金幣相對平民來說已經(jīng)算是很多錢了,但相對幻術(shù)師來說,買一粒最普通的丹藥都不夠。
踏踏!
大街上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星辰回頭看去,見一匹馬獸在大街上橫沖直撞,這種馬體格壯健,頭上有一對角,叫角馬,簡稱馬,看起來比現(xiàn)代的馬漂亮多了,而且高階的角馬還能進(jìn)化成帶翅膀的馬,雖然飛翔能力不及幻鳥。
“讓開!讓開!”騎在馬背上的男子大聲的喝道,驚慌失措的拉著韁繩,可是馬像發(fā)了瘋似的不受控制。
大街上雞飛狗跳,行人罵罵咧咧的速速讓路。
大街中央有一個小孩子跌倒了,眼睜睜地看著馬飛踏過來。
星辰來不及思考,身體已經(jīng)作出了反應(yīng),沖過去抱起了那小孩。
與此同時——
一道玄色身影從樓上飛身而下,擋在馬前面。
行人見狀,險些大呼出聲,當(dāng)以為這玄衣男子被馬蹄踩到——
千鈞一發(fā)之際——
嘭的一聲!
馬背上的男子被一道氣流卷下來,馬匹的四個馬蹄一歪,馬匹轟然跌倒,身體滑出了數(shù)丈遠(yuǎn),馬毛被地面嚴(yán)重擦損,滲出了大片的血跡。
嗚嗚,馬匹口吐鮮血,渾身抽搐,顯然是強大的幻力擊中。
剛才策馬的男子一身狼狽的趴在地上,還魂驚未定。
玄衣男子負(fù)手而立,微醺的陽光落在他身上,泛起一層金色的光暈,他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看向那個披斗篷的少女。
星辰才抱起小孩,就聽見嘭的一聲,順著聲源舉目望去,目光撞上了玄衣男子的深邃眼睛。
四目相對。
星辰心中猛然一驚,或許是前身殘留的意識,她的心隱隱作痛,那個人是——皇甫琰玉。
皇甫琰玉的美是溫雅的,散發(fā)這如玉般的氣質(zhì),如墨般的長眉,眉間透著一抹冷然,冬山慘淡而如睡,卻又偏生一股冷清的高貴和氣勢。
他迎著陽光緩緩走來,步伐優(yōu)雅而沉穩(wěn),衣擺劃出一道道銀色的劃線,墨黑的眼眸看著她,閃過一絲驚訝和探究。
星辰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記憶中他從沒如此走近她,如此專注地看著她。
“孩子有沒有受傷?”皇甫琰玉在星辰面前停下,輕聲問道。
他的聲音如涓涓細(xì)流,溫和中透著絲絲冷涼。
星辰張了張嘴,沒說什么,最后搖了搖頭,現(xiàn)在她遮掩了容貌,他顯然是認(rèn)不出她。
皇甫琰玉看著她,她的鎮(zhèn)定和冷靜讓他吃驚,剛才他在樓上時,看到她瞬移的身影,她奮不顧身沖過去救下那個孩子時,他竟然會擔(dān)心她受傷。
“孩子!我的孩子……”一個臉色慘白的婦人跌跌撞撞的跑過來。
星辰把孩子交到婦人手里。
“咯咯,咯咯……”小孩子完全不知道剛才那一幕有多驚險,見到了母親就咯咯地笑起來。
婦人見孩子沒事才放心,感激地看向星辰,道:“謝謝姑娘,謝謝你救了我的孩子……”
“不用謝,是他的功勞。”星辰故意壓低了聲音,語調(diào)冷冷清清。
皇甫琰玉微微一怔,這聲音仿佛在哪里聽過,一時又想不起來,她的聲音雖然冷淡,但嗓音卻極為悅耳,泠泠作響似的。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婦人感激地向皇甫琰玉道謝。
“不用謝,看好孩子,回去吧。”皇甫琰玉淡道。
“謝謝公子,謝謝姑娘。”婦人鞠了個躬,又道謝了一遍才抱著孩子離開。
星辰無意逗留,更不想與皇甫琰玉有任何交集,他認(rèn)不出她就最好了,于是轉(zhuǎn)身離開。
皇甫琰玉正想挽留她時,被一道溫柔的聲音打斷了。
“琰玉殿下。”
星辰聽見這道聲音,一看過去,心中咒罵了一句,真是冤家路窄。
北夜菲雲(yún)和北夜星雨等人走來,身后跟著幾個侍女侍衛(wèi)。
“琰玉殿下,你這是要去心海居么?”北夜菲雲(yún)聲音溫柔甜美,一身水藍(lán)色長裙襯托得她冰清玉潔。
“北夜小姐。”皇甫琰玉語氣冷淡,劍眉微蹙,隱隱有一絲不悅。
星辰更不想多逗留一刻,再次邁起腳步離開。
“星辰堂姐,你怎么會在這里?”北夜星雨驚道,立刻走過去,攔住了星辰。
皇甫琰玉深沉的眼眸里有一絲驚訝和不可置信,緊緊地看著那抹纖弱卻傲然而立的身影,她是北夜星辰?
不可能,雖然看不到她的容貌,但她的眼睛清澈如水,明亮如浩瀚星辰,冷漠如一汪幽潭,怎么可能是那個對他露出花癡眼神的北夜星辰?
北夜菲雲(yún)見到了星辰,柔美的臉霎時有些僵硬,這廢材還敢出來的!不是被北夜星文打傷了?
“五姐,你不會又是故意纏住琰玉殿下吧?”北夜星雨唯恐天下不亂,驚訝地說道。
“有什么事么?如果沒有別的事,請讓開。”星辰不想生事端,這已經(jīng)是她最大的容忍度。
北夜星雨臉色難看,隨即笑道:“五姐不會是害羞吧,今日難得十五,我們姐妹幾人一起去心海居,五姐和我們一起去吧。”
心海居,是才子佳人彰顯才華的書樓,那天北夜星辰就是在心海居當(dāng)眾向皇甫琰玉表白,結(jié)果被皇甫琰玉委婉拒絕,讓她淪為笑柄。
星辰心中冷笑,請她去心海居無非是想讓她再次出丑。
“五姐,既然都來到心海居了,我們一起上去好不好?”北夜星雨一臉不依不撓地說道。
“妹妹盛情邀請,姐姐我豈有不去的道理。”星辰勾唇一笑,今天她倒要看看這些人怎么羞辱她!
北夜星雨心里有些發(fā)毛,自從花園那件事之后,她總覺得北夜星辰變了,變得那么可怕,特別那眼神,滲人得很。
“那我們走吧,五姐。”北夜星雨得意一笑,往心海居走去。
星辰?jīng)]說話,抬眸看了看心海居,那天在這里的恥辱,今天她會一一討回來。
皇甫琰玉眸光一沉,看著星辰遠(yuǎn)離的身影,她沒有一絲拘謹(jǐn),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她真的是北夜星辰?
“琰玉殿下,我們也上去吧。”北夜菲雲(yún)揉揉一笑。
“先告辭了。”皇甫琰玉沒理會,往心海居走去,他剛才就是從心海居樓上跳下來的,現(xiàn)在回去。
北夜菲雲(yún)有幾分難堪,但隨即又恢復(fù)了往常的溫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