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的世界,再黑暗也會有點點星光。
如果說我不知道俊祥的事,那或許我還會有些憐憫之心,不去故意傷害他,但是人都會有想法,被人欺騙了近乎三年,多少都會有怨恨。同時我也不想再去牽扯這些,偶然也好,緣分也罷,都已各有所屬,何必去在意這些。不過我的歸屬不是這些,而是想著的未來。這之后的幾天我都沒有看到,以前想著在哪里可以見面,現在的我卻沒有這樣的想法。我想他現在應該是很失望吧,所以一直都沒有出現。我只看到了湘語每天一個人在學校,貌似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縱使對她懷有芥蒂,但是出于一種同情,一種關心,當然是對俊祥的,我很想去和她說些什么,但是卻什么也不敢說。
看到你過得不好我很難過,看到你過得很好,我更難過。你過得好的時候或許我已經黯然神傷,你過得不好的時候,我或許會黯然淚下。現在的你,應該比我想像的更悲傷,只是你的悲傷我看不到。
我不敢相信我看到的是俊祥,面無表情,眼里盡是悲傷。而旁邊的湘語似乎不受影響,只是顯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愁。如果說橫亙在我和俊祥之間的是湘語,那倒不如說是兩顆早已破碎的心遲遲未能痊愈。之后的幾天我都沒有見到俊祥,連湘語也不見蹤影。據羽靈的小道消息說:“俊祥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腿傷了,在醫院住院。而湘語自然也就在照顧他了。”
表面上我聽著,像是在聽著一個平凡的故事,卻看不到內心深處最最脆弱的心早已在滴血。我錯了,結果對于我和俊祥都很重要,他也有權利知道這個結果,只是我的自私害了他,也害了自己。
“如殤,你知道那個俊祥為什么會出車禍嗎?聽說他前幾天老是心神不定的,恍恍惚惚,萎靡不振的樣子才會在過馬路的時候沒能看清車子,撞了自己。聽說這次腳傷的很嚴重,可能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下不了床的,更不用說走路了。”我們一起去吃飯,一看到我們,羽靈就在說最近的新聞了。
我沒有說什么,倒是星語說了句:“傷的這么重,我們去看看他吧,好歹以前也是同學嘛。你說是不是,如殤?”
我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星期天照例是要補課的,但是今天老師他們都要去市里面開一個比較重要的會議,也就沒有上課,叫我們自習了。因此,我和星語她們準備今天去看看俊祥。我沒有想過要解釋什么,所以我也不打算說什么,去了,看看他,也算是盡盡做朋友的本分吧。
一進醫院,那種死亡的氣息隨之飄散而來,滿是藥水,消毒水之類的味道,很是難受。走到醫院打聽了一下他的病房號就進去了。星語在敲門,里面傳來一聲:“哪位啊?請進吧。”還是那副嬌滴滴的聲音,不過今天聽的卻沒有以往那么刺耳。門一會兒就開了,出來的是一位身穿361°運動裝的女孩,猛然一看沒有了初見時的那分妖艷,反而多了幾分簡單美,看著很舒服,今天也沒有穿高跟鞋,而是穿了一雙淺藍色的布鞋,不失一般的高雅。只不過眼里的點點血絲存在,還有那個黑眼圈,才稍顯出幾分不滿。這是我第一次認真觀察她,也是第一次重新認識她,也是第一次從心里認可她,稱贊她。
很明顯,俊祥沒有料到我們會去看他,一臉的詫異,一臉的好奇,還有隱隱的喜悅。湘語對我們的到來倒是不覺為奇,熱情的招待我們坐下,吃水果。我們問了一下他的情況也沒有多聊什么,畢竟在那樣的地方,不適合聊些其他的事。所以我只是定定的盯著那纏著繃帶的腿,沉悶的一語不發。坐了很久了,俊祥才說叫湘語去外面買點吃的大家一起吃點東西。湘語二話不說就走了,而羽靈呢,覺得里面悶得慌說想出去走走,星語接到了一個電話也跑出去了。最后只剩下我和俊祥兩個人了,我借機出去,但是剛走到門邊的時候俊祥說:“你先別走,我們聊幾句吧。”
我也沒有拒絕,回去坐了下來。許久才聽到俊祥說:“我那天看到了你離去的背影,為什么你打電話說我們沒有遇見?為什么你走的那么決絕,連頭也不回?”
我沉默了許久才說出一句話:“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你怎么會這么殘忍的欺騙我,你不知道這個結果對我有多重要。”
怒火再一次激發了我:“知道了又能怎樣,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人生,兩條平行線,終究不會交錯。緣分?能代表什么?能改變事實嗎?你看看你身邊的人,你能做什么呢?”這個時候,我早已忘了,我是一個不知三年前的事實,是我裝不知道的,我已經忘了,裝的太累了,以至于說出這些話。如果說我不知道的話,那我肯定會問:“我們有緣分嗎?那你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嗎?”我會說的更直白,而不會說的如此含糊。
“我……”他支吾了很久也沒說出下句。我估計連他也不知道,知道了之后有什么意義。以至于我剛才說的他都無力反駁。但還是擠出了一句:“我的世界早已是一片黑暗。”
沒有等他開口,我就起身要走,我不想為難他。不過我還是說了幾句話:“你保重吧,不要拿別人的世界和自己的世界對比,也不要因為別人的話而影響到你,你的世界不會一片黑暗,總會有一點星光照耀,而現在就有,那就是湘語。”
說完,我飛奔出了醫院,沒有等星語的回來,沒有等羽靈的回來,還有湘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