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宣干脆也不反駁,開著手機把這段話錄了下來,偷偷發給了安以墨。
這是最近學的,安以墨說,一些關鍵的會議,或者談判,他們都會留著語音,以備以后的糾葛,然后若有所思的看了言語宣的手機一眼,言語宣頓時秒懂。
老太太說完就拉著言語宣的手:“奶奶知道,這么多年你是受了委屈,我們也好好的敲打了晏清一頓,相信他以后一定會對你很好的。”
若是忽略之前的多年橫眉冷對,遠遠看起來真是一副三代溫馨的畫面。
言語宣露出了一個狐貍般的笑容,“也就是說,你們還是希望我和徐晏清交往啊,可是怎么辦,這段時間和安以墨相處下來,我覺得他也不錯,特別是他長得比徐先生好看多了。”
所有人的臉色全部沉了下來,看著言語宣的臉色分外不友善,徐晏清還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誰要是被人這么直白的嫌棄,特別是當你對著對這個人還心存幻想的時候,大概再有滿腔的愛意都要偃旗息鼓了。
當然這是一般人的思想,不能放在在女人堆里戰無不勝的徐晏清,只見他很快就換上了衣服哀怨的神情:“語宣,這是你的心里話嗎?”
言語宣尋思著,這是還想自找羞辱嗎,又看了看旁邊虎視眈眈的老太太和老爺子,想起了安以墨的交代,千萬不要發生沖突。
言語宣抿了抿嘴,側過頭去,老老實實裝起了啞巴。
這一舉動,本意是默認,當然腦回路不一般的徐晏清當成了否認。
接下來的話題不外乎就是圍繞著,兩人交往的話,對兩家是多么多么的美好,他們兩人是多么多么的登對,言語宣盡職盡責的裝著啞巴,盡職盡責的微笑著把這些話發給安以墨。
那邊安以墨在辦公司狂躁的走著,他的老爸安中鑫進來的時候,正看到兒子雙手撐在桌子上,似乎很痛苦。
“以墨,你怎么了?”安中鑫快步走過去,扶著安以墨的肩膀查看他的臉色。
“爸,我沒事。”安以墨一邊捏著鼻梁,一邊示意老爸坐沙發。
“我看你臉色不大好,怎么,長大了就不跟我說實話了,到底怎么回事?”
“爸,你當年追我媽的時候,我外婆他們反對,你是怎么應付的?”
“我啊,先給你媽做思想工作,讓她一定不要動搖,然后就是努力表現,讓你外婆他們認可了。”安中鑫看了看兒子:“你和我不一樣,看得出來,你的問題從來就不在言家人身上,語宣一看就是那種很有主見的人。前段時間報告不是發展順利嗎,和語宣鬧別扭了。”
安以墨搖了搖頭,“我給你聽段話。”說著拿出手機,把言語宣發給他的那些話播放給安中鑫聽。
安中鑫越聽到后面,臉色越沉:“這言家還真是有意思,配得上無恥兩字了,和他們做親家我覺得以后問題會很多啊。”
“爸,你不是要反對吧。”
安中鑫翹起腿,靠在沙發上看著一臉認真的兒子:“安以墨,你小時候我就知道你什么個性,我反對有用嗎?”
安以墨諂媚的笑了笑,趕緊端了一杯茶遞到安中鑫面前:“爸,您喝茶。”
安中鑫接了過去,喝了一口,放了下去:“其實語宣有主見著呢,上次把自己說的好像很想回言家似的,白白拿了百分之一的股份,雖然血緣上是有關系,但是只要真正的身份上沒有關系,那么一切問題都好說。”
安以墨點了點頭:“語宣是不會回言家的,這點上她很堅決。”
“那就沒問題了,你擔心什么,你以為這老太太能動搖她的決心?”
“我就是不放心。”
“我記得你上次出現這么坐立不安的時候,是你第一次做投資項目,轉眼你都這么這么大了。”安中鑫站了起來,拍了拍安以墨的肩膀,“我不服老都不行啊。”
安以墨看著老爸走向門口的背影,確實不如之前挺拔:“爸,這話你敢當著媽的面說嗎?”
安中鑫回過頭,拿手指著安以墨:“臭小子,趕緊把語宣追到手,我和你媽等著抱孫子呢。”
“可是我比較想生女兒。”
“嗯也好,你小時候太皮實了,要是孫子像你,那確實風險很大,女孩好。”安中鑫說完就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安以墨目送老爸出去,然后轉頭看窗外,剛才還烏云密布的天空,這會兒透過層層烏云射下一道道陽光,真讓人心情愉悅。
那邊言家老太太看言語宣也一聲不吭了,一位自己這思想教育是做到位了,然后借口身體不好不能久坐,拉著言老爺子上樓去了,把空間留給言語宣和徐晏清。
言語宣撫著額頭,暗暗翻了個白眼,又是這一招,言家就不敢來點別的手段嗎?
“語宣,你是不舒服嗎?”
言語宣依然撫著額頭,捏了捏鼻子,甕聲甕氣的說:“是啊,不太舒服,我瞇一會兒,待會兒吃飯的時候再叫我。”
這一位,言語宣實在不想面對,干脆就不禮貌到底,誰要是被一位老太太念叨那么長時間都會昏昏欲睡的,言語宣只不過是順從自己的心。
“語宣,我希望我們可以好好談一下,對你對我都好,我知道你聽得到。”
言語宣抬起頭來,掃了他一眼,隨即又瞇上眼睛,將整個身體靠在沙發山,不愿交談的心思都不愿多做掩飾了。
“語宣,你非得做出這樣的姿態嗎?我是欠了你的,所以我想盡量彌補,但是你最好有個度,我不會讓你予取予求。”
言語宣睜開眼睛,手撐在沙發靠墊上,歪著頭打量他。這么多年不見,徐晏清比原來成熟不少,或者說是世故圓滑,梳著精英的發型,眉眼之間也盡是算計,言語宣往下看,竟然有了啤酒肚,整個人看起來都透著一股子老油條的感覺。
言語宣突然想起多年前,那個一味逼迫的徐晏清的父親,當時只是看了一眼,自己就印象深刻,將之定義為壞人。現在看來,徐晏清與他父親真的長得好像,一樣的咄咄逼人,盛氣凌人。
原來他的愧疚期,或者說是耐心就這么點,不知道當年他是怎么忍下自己的,言語宣實在是好奇極了,順口問了出來:“我那時候很討厭吧,比現在可過分多了,你有沒有罵我,沒有公主米命卻有公主病,你當時是怎么忍我的啊?”
徐晏清的神情一下子僵住,眼神飄忽起來,就是不敢與言語宣對視,言語宣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看起來很有耐心的等著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