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矯揉造作的冷淡
- 墨色懂宣
- 墨色懂宣悲
- 2342字
- 2015-06-29 20:20:07
母女倆相對無言,言語宣實在是不愿意再待在這樣沉悶的環境中,終于打破沉默:“太色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就不陪您了,您和父親多保重身體。”
“語宣,我以后還能看到你嗎?能不能留個聯系方式?”欒歡的眼神充滿了祈求。
言語宣對上這樣的眼神,冷漠的面具差點破功,收拾了一下情緒,“我的聯系方式是1xxxxxxxxxx。”
欒歡趕緊掏出手機記住言語宣的聯系方式,言語宣看著欒歡的舉動,其實作為一個理智的女人,欒歡非常懂得取舍,只是自己做為棄子,作為當事人這感覺......真是不如旁觀者灑脫啊!
欒歡看著言語宣出了門,漸行漸遠......
當天晚上言語宣就接到了來自父母的關懷,言語宣看著來電顯示就大概猜到了是言家的人,號碼都是六六八八的,一看就壕,哪像自己這號碼,完全圖好記并且價格公道,不是四就是七。
真是和豪門的差距越來越大了啊。
言語宣接了電話,果然是言家的人,那頭是父親微微顫抖的聲音,“語宣,我是爸爸。”
如果說對于欒歡是怨,那么對于這個沒有太多相處的父親言謹,言語宣真的說不上有太多感情,甚至于怨的情緒都不太愿意在他身上停留。時間太少太少,她對他的記憶只停留在了接走了母親和弟弟,也許更小的時候抱過她,或者送過漂亮的布娃娃的給她。
可是后來的那么多年,已經足以將那一點點溫暖的記憶沖散,也或者是自己的刻意淡忘。言語宣覺得自己有向著白眼狼的方向發展。
“父親。”
“你回來了,怎么也不聯系家里?”
“理論上來說,我沒有家的,父親難道忘了嗎?”
“......你還在介意那件事情。”
“您覺得我不該介意?還是你覺得我該逮著這一層血緣關系,舔著臉皮一回來就上門認親,我可是...怕被趕出去呢!”
“語宣,我知道是我們對不起你,你母親一回來就一直在哭,我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堂堂正正的回家的!”
“這句話,我聽了很多年了,父親,狼來了的故事我七歲就懂了。而我今年多少歲,您知道嗎?”
“......”言謹在那邊算了算言語宣的年齡......
“我有電話來了,那么,父親保重身體,也勸勸母親,為我犯不著,即使眼睛哭瞎了,還不就是這樣,這么多年不都過來了。”
言語宣掛了電話,深深舒了口氣。
一貫冷漠的臉上,換上了一種揮之不去的憂郁,她將左手上的手表取下,一個淡淡的丑陋刀傷爬在手腕上,破壞了整條手臂的美感。
言語宣慢慢撫摸著手腕上的傷疤,表情堅定起來。這條傷疤是當年自殺時候留下來的,傷口太深,無論怎樣都還是留下了痕跡。后來索性她就讓傷疤留了下來,也提醒著自己,言家對自己到底是多絕情。
后來駱婉儀花了一個月的生活費給她買了這只手表,告訴她:“不是讓你忘記那些事情,只是自己好好記得就可以了,可以美化干嘛要讓自己看著難受!”之后她就一直戴著這只手表,記得駱婉儀的好,還有盡量塵封的舊事。
再后來,她學會了坦然面對別人的指指點點,并且學會了自嘲,也曾經千百遍的排練了,將往日的傷口這樣若無其事的鋪開在造成者面前,告訴他們自己恢復得有多好,他們不會對自己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傷害。
如果一張紙上只有一個黑點,看得人會很別扭,可是如果這張紙本身就是一張臟兮兮的,那么多一個黑點,少一個黑點又有什么區別呢。與其等著別人的輕視,不如自己弄臟了,至少擺出去的都是已有的,誰也不會再糾結在一點之上。并且還能找到安慰自己的理由。
言語宣將自己已經麻木的心揉了揉,試著讓它恢復一點溫度。重新拿回手機撥通了駱婉儀的號碼。
“婉儀,我千百遍的排練今天終于沒有白費呢。”
“干得好,你一定要告訴他們,沒有他們你能活的更好。”
“可是,我還是難受得很,哪怕他們這么多年存了一點點找我的心思,我今天也不用這樣,自挖著傷口,控訴他們不負責任的行徑。還要一臉冷漠的告訴他們,我根本就不在乎他們。沒碰上他們之前,我設想過千萬種這樣的場景,用自己的傷口激起他們的愧疚,讓他們也難受。可是現在碰上了,他們也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呢,也許愧疚都沒有呢,我這樣自爆其短的行徑也許在他們看來,只是一個任性的小孩,耍著不合時宜的笑話罷了。”
“語宣...無論怎么樣,至少你現在活得很好,無論他們怎么看,至少你證明了你自己。”
“是啊,他們再也不能拿斷絕關系,斷絕經濟來威脅我了。”說完,言語宣自己笑了起來。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們找你怎么辦?萬一,言家真的要讓你認祖歸宗,你要怎么做?”
“這個不是之前就說好的了,生物學的角度來說,那些本來就是屬于我的,他們要是不給,我也無可奈何,可是如果他們要給我就拿著,反正咱們現在還欠著貸款,我可忘不了那段沒錢的歲月啊,一文錢打到英雄漢果然說的不假!”
“好了,英雄,現在心里舒服多了吧,其實那些事情你只需要去做,他們怎么想隨便他們。出難題讓別人去糾結的人,怎么可以被別人的想法所糾纏呢?”
“嗯,有道理。對了,我先去查一查創輝現在盈利多少,不會負債吧,我不想傻乎乎的承擔債務。言家人這種事情還真說不定干的出來,我可得小心點。”
“......你對言家人還真是防范得...跟拍無間道似的!”
“哎,此言差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特別是對于這種,已經在他手上吃過一次虧的人,那就更要最大的程度的去揣測別人的壞心眼,否則還得吃虧!特別是對于我這樣特殊的人群,面對那樣特殊的親人,想到了最壞的后果。如果結果沒有那么壞,我至少會感到慶幸,也會為自己想壞了他感到愧疚,以后加倍對他好。可是如果,事實就是那樣,至少我心里不會難過,好歹也有了承受的準備......”
言語宣越說到后面,語氣逐漸低沉下去。駱婉儀一陣難受,用高昂的語氣說到:“別想那么多,好好睡一覺了,明天上班可千萬別遲到了,我最近可靠你養著啊。還說呢,昨天那樣說我的相親對象,唉,不知道那小子回去會不會想不開?”
“怎么,你竟然看上了那樣的直癌男?”
“哎,這不是最近被催婚嗎,害得我都患上了愁嫁恐慌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