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然和方希希在五十多公里外享受郊游時光的時候,傍晚從箭館回到鐘山高爾夫的李曉蕓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駕車回到別墅前的李曉蕓遠遠就看到一個女人在門口徘徊。
看到這個女人的李曉蕓一臉的不悅,因為這是個她最不想看到的女人,張然那個青梅竹馬的鄰居楚嬌倩。
在楚嬌倩面前停車后,下車后的李曉蕓很是不爽道:“不知道沒有主人的允許就踏入別人的家門,是可以被告擅闖民宅的罪嗎?”
楚嬌倩先是看了一下車內,發現沒有張然的身影后方才淡淡笑道:“這還不是你別墅的范圍。”
“這一整片都是我別墅的范圍。”李曉蕓頓時鼓起眼睛,用雙手畫了一個大大的圈。
看著生氣的李曉蕓,楚嬌倩倒沒有一點不自在,反而輕輕搖頭:“我還以為張然的女主人是一個心胸多么寬廣的女人,沒想到心胸這么狹隘,我現在考慮是否要勸他換一份工作,即使不想換我也可以讓他來給我當保鏢,你給的薪水我可以多出一倍。”
李曉蕓突然一笑:“別用這種話來激我,我李曉蕓不吃你這一套,你今天若是來找他的,那恐怕就要讓你失望了,因為他不在,不僅今天不在,明天也不在,后天也不在。”
“他去哪了?”楚嬌倩心里微微一緊。
看到楚嬌倩如此反應,李曉蕓心里不知為何有種酸酸的滋味,因為只有緊張一個人才會做出如此反應。
不過也是因為如此,李曉蕓才會莫名生出一種暢快,繼而帶著一絲小得意道:“他當然是和他的‘女朋友’去度假了。”
“女朋友?”楚嬌倩眉頭一皺:“他怎么會有女朋友?”
“他怎么不能有女朋友?你和他都這么多年沒見了,就算曾經是鄰居現在關系也不知道有多淡了,他有沒有女朋友還告訴你啊?”李曉蕓接著笑了起來,她就是想看到楚嬌倩憋氣的樣子。
然而,似乎楚嬌倩的心理素質比李曉蕓的預想要強大很多,當她看到李曉蕓得意的神情時,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漫不經心道:“他有沒有女朋友自然不關我的事,但是我只要知道他的女朋友不是你就行了。”
“哼,他一個山野小子,本小姐會看上他?”李曉蕓冷哼一聲。
“山野小子也是人,說不定就算你真的喜歡他這個小保鏢,恐怕他也不會看得上你。”楚嬌倩爭鋒相對,其實不想和李曉蕓一般見識,只不過李曉蕓如此埋汰張然,她就不高興了。
李曉蕓抿著嘴,突然想到了自己兩個月后將要嫁給董康的這件事,不知為何,再被楚嬌倩這句話一激,心里隱隱作痛,外表一向看上去堅強的她,這一刻有種想哭的沖動。
李曉蕓深深吸口氣,忍住了要掉下的眼淚,朝著楚嬌倩輕喝道:“你要么現在給我滾,要么我讓物業保安來轟你。”
“呵,生氣了?”楚嬌倩輕笑一聲,輕輕搖頭,優雅的轉身:“既然張然不在,我也就不在這里礙你眼睛了,你若是氣出了什么病,恐怕張然還得怨我。”
頭也不回,楚嬌倩緩緩順著大道走出去。
李曉蕓心里刺痛,楚嬌倩心里也不好受,轉過身的她神情瞬間就變得黯然,作為女人,她怎能感覺不到李曉蕓對張然的那絲感情,在高啟成那里得知了一切真相的她其實只不過是覺得李曉蕓是個可憐的女人罷了,她也看得出張然之所以拒絕她恐怕也是因為李曉蕓,所以,她很不希望李曉蕓和張然之間發生些什么關系,在愛情面前,任何人都是自私的。
李曉蕓一直等到楚嬌倩的身影消失之后,那強忍著的眼淚才緩緩滑落臉頰,堅強的身子也如一灘爛泥緩緩靠著車身蹲在地上,自從她父親告訴她李氏集團的情況和要將她嫁給董康之后,她的整個世界就一瞬間崩塌了,命運還是和她開了一個小玩笑,本來以為可以主宰命運的她此時此刻才知道,原來自己的一生都需要父親來依靠,李氏集團沒了,父親也就沒了,父親沒了,那她都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在親情和愛情面前,她還是沒有勇氣來選擇愛情。
雖然潛意識里李曉蕓覺得自己恨了父親九年多,但是只有她心里真正明白,她還是很在乎這個父親的,畢竟這是她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只有嫁給董康,才能借用董天舒的能力來保住父親和李氏集團。
腦海瞬間劃過張然的臉龐,李曉蕓將腦袋深深埋進了雙膝之中,直到現在她都不想承認自己喜歡那個傻蛋,一向傲氣的她是不愿意向一個自己曾經看扁的男人低頭的,更別說表白這種她一向都很鄙夷的話,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自己最好的閨蜜的心上人,自己若是喜歡他,為什么還要一味的將他往外推?難道就是為了證明自己壓根不喜歡他嗎?
久久之后,李曉蕓方才抬起那一張濕潤的臉龐,擦了擦,拖起沉重的步伐走進別墅之中,那寂寞蕭索的背影,就猶如一只受傷過后的母獅子,只有在沒人的角落,才能靜靜****受傷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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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輪明月懸掛高空,方希希和她那一班同學在空曠的空地上跳篝火舞會,藝術系的學生舞蹈基礎確實扎實,篝火的反光映照在一個個阿娜多姿的身影上,美輪美奐,特別是她們導師芭蕾舞出生的肖雅潔,脫了上衣職業裝的她里面只穿著一件抹胸吊帶,那妖嬈的身形刺激著周圍一個個男同學的腎上腺,張然很鄙夷的看到幾個男同學不僅大流口水,還拿出手機悄悄拍照。
張然收起手機,他其實只是拍了方希希的兩張照和肖雅潔的五張照,肖雅潔這種誘惑力十足的女人,難得有眼福看她跳舞,要是不拍照豈不是太可惜了。
唯一沒拍照的就是坐在張然身邊的何英舟,他只是靜靜的坐看著陳可怡,臉上也沒有絲毫表情,猶如一尊雕塑。
收起手機的張然覺得有點悶得慌,想找人說話,不過那些男同學忙著拍照起哄,找他們說話如同是對牛彈琴,用胳膊肘推了一下身旁的何英舟之后,張然笑道:“何先生目前在哪高就?”
“天豐集團。”何英舟回頭看了他一眼,答道。
張然‘哦’了一聲,道:“天豐集團,大公司啊,在南江市都是數一數二的。”
“現在在哪都一樣,無非就是混一口飯。”何英舟道。
張然很是贊同點頭,又問道:“對了,今天聽陳可怡說你是剛剛從國外畢業回來的,何先生在國外哪里留學呢?”
“英倫,帝國理工。”何英舟還是簡單一聲。
張然再次‘哦’了一聲,反正也習慣了這家伙惜字如金的個性,就好比今天在山林里面,這家伙和他開口說話的字數恐怕都不超過一百字。
又簡單聊了幾句之后,張然就覺得興致缺缺,和這家伙聊天簡直就是浪費生命,就在張然想把方希希叫過來時,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他眼神稍稍變了一下,起身連忙朝著很遠的一處黑暗處走去。
走了一百多米,直到確定沒有人跟過來后,張然方才劃下了接聽見,他的心臟這一刻也是一蹦一跳的,不知道是由于激動還是由于害怕,因為這個電話是他一直很想念的母親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