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公子早些歇息吧。”
靈韻巧笑嫣然,滿臉狐媚,她拉起林炎的一只手,帶著林炎往石板床而去。
“好好好……”
林炎假意相隨,一臉癡迷之色。
“哎呀!”
剛到床沿邊上,靈韻忽然身子一個踉蹌,竟直接倒在了床上。
她自然是假裝倒下,倒下之際卻沒有松開林炎的手,反而用力拉了一把。
林炎順勢趴下,不偏不倚地壓住了靈韻,二人四目相對,鼻尖幾乎貼在一起。
“真香。”
林炎閉眼,貌似貪婪地猛嗅了一口香氣,很是享受的樣子。
“公子,你這是干什么呢?”
靈韻又裝羞怯,在林炎的身下扭動著柔軀,臉上的媚色更濃,也更顯風(fēng)情萬種。
如果說之前的靈韻像極了人間仙子,那么此刻的她則更像是一個嬌羞的小娘子。
若是常人遇此狀況,只怕是早已按捺不住,可林炎卻只是要戲弄一下靈韻,沒有要把她怎么樣的想法。
“靈韻姑娘,你生得真是美艷無雙,若是能一親芳澤,死而無憾。”
林炎讓自己的眼睛繼續(xù)盯著靈韻的雪白長頸,兩只手分別壓住靈韻的兩條胳膊,一副蠢蠢欲動、難以克制的樣子。
“公子,你……”
咯吱……
靈韻正要說話,并未反鎖的房門卻忽然打開了。
“啊?”
林炎回頭一看,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師傅,你這是……”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拜林炎為師不久的赫連瑤,她看到石板上的一幕,頓時愣住。
“抱歉,我什么都沒看見。師傅,您老人家繼續(xù),我先走了。”
赫連瑤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位便宜師傅,竟然大半夜還在“忙活”,她也不知道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回過神后,她立即意識到情況不妙,也不給林炎解釋的機會,當(dāng)下迅速轉(zhuǎn)身而去,并將房門帶上。
她深夜?jié)撊胗^壑客棧,本是要襲擊報復(fù)之前圍殺過她的那些劍閣俊杰,不曾想來了之后,她察覺到了自己師傅林炎的氣息,便循著這股氣息找上門來,如何也沒想到竟會碰到如此事情……
希望師傅他不會生氣……赫連瑤心中暗嘆倒霉。
“姑娘不要再演戲了,天快亮了,快些回去歇息吧。”
被赫連瑤突然一鬧,林炎也沒了興致,他站直了身子,神色變得異常平靜。
“你……說什么?”
靈韻眼神閃爍,嬌媚的俏臉上頓時布滿了羞窘之色。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林炎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道:“念在姑娘并未加害在下,在下也不與姑娘計較太多,我就當(dāng)今晚姑娘沒有來過,請姑娘日后好自為之。”
“我……”
靈韻懵了,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此時此刻,她算是徹底死心了,也知道自己今晚注定要失敗而歸,就算如何不甘心,也只能接受這個結(jié)果。
“我不是賊!”
靈韻這是第一次失敗,而且失敗得如此徹底,她離開石板床,站定于房中,臉上竟浮現(xiàn)出一抹倔強意味,道:“我只是覺得你這人挺神秘,所以才來探探你的底細(xì),并沒有非分之想。”
“呵呵,沒有非分之想,怎么把我拉到床上去了?”
林炎笑著問道:“別告訴我,你剛才倒在床上,是因為自己不小心。”
“我只是不服氣罷了。”
靈韻眼中霧氣濛濛,道:“我本來只想把你灌醉,然后從你口中套出些話來,不料你根本喝不醉,我不想耗費那么多靈釀還空手而歸,所以才用了……”
她沒有接著說下去,眼角竟有顆顆淚珠滾落。
她是第一次失手,對于失敗也沒有心理準(zhǔn)備,想到林炎方才一直冷眼看自己演戲,她就覺得委屈。
“媚術(shù)。”
林炎替靈韻把話說完,又搖頭道:“如果不是我還有些本事,若著了你的道,天知道你會對我做出什么事情。”
“肯定不會害你性命,也不會奪你錢財。”
靈韻抹了一把眼淚,道:“只會在你神志不清醒的時候,問明你的來歷,以及你來這里要做些什么,最近有什么收獲。”
“問這些做什么?”
林炎很是疑惑。
“這個我也不清楚。”
靈韻雙拳抱在一起,沖著林炎晃了晃,道:“此番讓公子見笑了,靈韻汗顏,就此別過。”
“且慢。”
林炎喚了一聲。
“怎么?公子還要留下靈韻嗎?”
靈韻皺眉,神色戒備。
“不不不,我只是有個問題想要請教姑娘,還望如實相告。”
林炎連連擺手,隨后問道:“姑娘應(yīng)該知道,這觀壑客棧在此處存在了多少年月吧?”
“這個……”
靈韻想了想,竟然搖頭回道:“這個我還真不清楚,我只是聽師傅說過,這客棧是她老人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產(chǎn)業(yè),想必是有很長年月了。”
“謝姑娘賜教。”
林炎也抱拳晃了晃,而后伸出一臂指向房門,示意靈韻可以離開了。
帶著無比復(fù)雜的心思,靈韻走出了這間客房,不久后她悄然到了客棧石樓下面的一間地下密室里。
“看你的神色,想來也失手了。”
密室之中,一位貌似中年的美婦自打坐中醒來,她看了靈韻一眼,皺眉問道:“你動用媚術(shù)了?”
“回師傅,是的。”
靈韻有些忐忑,低著螓首,不敢多看自己師傅一眼。
隨后,她將之前發(fā)生過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自己師傅匯報。
中年婦人一直很平靜,直到聽到林炎最后提出的那個問題,她才臉色微微有些變化,眼睛也瞇了起來。
“師傅,能否告知徒兒,為何要從這些客人口中套話?”
靈韻硬著頭皮問道。
“哼!”
中年婦人冷哼一聲,道:“你上次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為師已經(jīng)警告過你不要再問……出去!”
“弟子遵命。”
靈韻雖心有不甘,卻也不敢違逆師命,當(dāng)下施禮告退。
“唉……蠻族的小姑娘幸好沒有在這里動手,不然又要鬧出大亂子了。”
待得自己徒兒離開,中年婦人嘆息苦笑,而后又閉上了眼眸。
一樓那間客房里,林炎已經(jīng)盤膝坐在了石板床上,一邊默默運功化解肚子里的靈力,一邊思量著。
如今他更加肯定,這家客棧并非表面上看著那么簡單,一直沒有露面的那位老板,也就是靈韻口中的師傅,必定是一位有秘密的強者。
讓自己的女徒兒從客人口中套話,這不僅是為打探消息,估計也是為了防備什么。
此處又臨近萬壑森林,客棧之名為觀壑,想來這家客棧的幕后老板是在盯著萬壑森林的某處。
如此推斷的話,萬壑森林的某處肯定隱藏著什么驚人的事物。
不過,這與如今的林炎干系不大,所以他沒有深究,也沒有資格去深究。
任何一片大陸,任何一個世界,都會有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翌日,正午。
一位年輕的知客女子敲開了林炎的房門,她告訴林炎,隨時可以去客棧的馬廄挑選一匹犀角馬。
林炎也未耽擱,洗漱一番后,也沒有去吃午飯,直接走出了客棧。
馬廄在客棧石樓外面,是一排只有一層的石樓,完全敞開的長長一面,此刻站滿了客人。
大家都在挑選犀角馬,其中還有不少來自于劍閣的年輕俊杰。
林炎的到來,立時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他昨晚一吼驚全場,讓眾人對他十分忌憚,也十分好奇于他的來歷。
既然劍閣弟子認(rèn)不出他來,證明他并非來自于劍閣。
林炎臉色一直很平靜,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他步入馬廄,隨意挑選了一匹犀角馬。
“這匹犀角馬是我的。”
林炎一只手剛剛伸向這匹犀角馬的韁繩,有一人忽然從旁邊閃騰而來,先一步抓住了韁繩。
林炎微微皺眉,但并未發(fā)作,他又去抓旁邊一匹犀角馬的韁繩,不料又有一人搶先一步。
此刻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周圍有不少年輕人,他們都是來自于劍閣,而且都是與那祁炳一伙。
顯然,這些人是刻意來挑釁,要為昨晚的事情找回顏面。
對方人多勢眾,其中更有劍意境強者,林炎孤身一人來應(yīng)對,怕是難以討得分毫便宜,搞不好還要吃大虧。
“哈哈,你們?nèi)绱俗雠桑膊慌卤蝗诵Φ舸笱溃 ?
賈龍那一幫子劍閣年輕俊杰也來了,其中有人大笑著道:“這么多人為難人家一個人,你們還真是給我們西川劍閣長臉呀!”
“我們?nèi)绾涡惺拢€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
馬廄里也有人出聲回應(yīng),道:“你們要是不服,也可以來為難我們試試。”
“我們哪有為難你們的膽子呀!你們是誰?你們可是赫赫有名的西川四將的嫡系子弟,有西川四將四位前輩為你們撐腰,整個西川還不是任由你們橫著走!”
另外一邊隨即答話,不過這番言語里,滿是嘲諷意味。
林炎這才知道,原來祁炳一方的年輕俊杰中有人是西川四將的后人,難怪他們行事這般張狂。
同時他也隨即想到,自己看來是招惹了大麻煩。
這些年輕俊杰來自于西川劍閣,而他在祭劍節(jié)后也要去西川劍閣,到時候肯定會經(jīng)常與這些人遭遇,只怕少不了一番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