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有些不明白費濟杰說的那個安全感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著他那么開心,她也就沒多問。
“你跟我到后臺去吧,我一會兒會演出,你就在后臺等著我。”費濟杰拉著白溪的手,沿著一條黑漆漆的小路走。
白溪小心的躲過迎面走來的人,低著頭,盡量的把從手腕升起的熱度忽略掉。
她從未跟人這么親密,突然這樣,她有些不適應(yīng)。
一進后臺,就發(fā)現(xiàn)跟前面是完全不一樣的氛圍。后臺就像個簡陋的建筑工地,一群人坐在弄著看起來十分廉價的演出服,還有人直接蹲在角落抽煙。費濟杰讓白溪坐在一處破的都露出彈簧的沙發(fā)上,自己則坐到了一邊去調(diào)音。
吉他的聲音很好聽,白溪看著費濟杰認(rèn)真的在那里扭扭捏捏,臉上露出向往的神情。
“怎么辦啊?一會兒跳舞的人少了一個!”突然,一個有些娘氣的男人跑了進來,看著后臺的人,“一會兒,會替我頂上!”
“我說老花兒,咱們幾個男人,誰能撐得住你那衣服?當(dāng)我們跟你似的那么娘呢!”有人吼了一句,接著剩下的人就跟著哄笑。被叫做老花兒的男人也沒生氣,只是著急的四處看,想要找個合適的人似的。
他往白溪這邊看過來,接著眼里就是一亮!
“姑娘,就是你了!”二話不說上來拉著白溪的胳膊就朝著化妝間跑了過去,連給白溪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費濟杰好笑的看了一眼,知道花骨朵兒也弄不出什么事兒來,就沒管。
白溪是真沒想到,自己還有被人拉著跑龍?zhí)椎囊惶臁Q上一件不怎么合身的演出服,把臉摸的跟得了白化病似的,哭喪著臉站在費濟杰面前,“學(xué)長,你怎么也不幫幫我……”
白溪的妝化的很可笑,濃濃的煙熏妝配上白白的粉底,實在是沒什么美感。但是白溪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撅著嘴,有些撒嬌的樣子。配上濕漉漉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一動一動,看上去就十分的惹人喜歡。
費濟杰剛開始是覺得好笑,但是看著她撒嬌的樣子,忍不住的就心頭一顫。
她的眼睛就好像是洗了水的黑葡萄,讓他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長長密密的睫毛就好像是蝴蝶的翅膀,又仿佛就是兩把小刷子,刷著他的心窩。
又癢又疼,說不出是舒服還是難受。
費濟杰一時僵硬,接著又尷尬的咧了咧嘴,“那是花骨朵,緋色最有才的舞美師。雖然看起來不太正常,但是人很好的。就當(dāng)是幫我個忙,忍忍吧。”
白溪嘆了口氣,“就一次。”
費濟杰好笑的掰住她伸出來的手指頭,“還能幾次?”
白溪哼哼一聲,“我出門沒看黃歷,今天肯定是不宜出門!”
“對,你確實是不宜出門。”一個聲音從門口傳過來,冷冷的,像是帶了刀。
白溪愣了一下,轉(zhuǎn)頭向門口看去。
樓正勛黑著臉站在門口,雙手環(huán)胸,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白溪下意識的一縮,莫名覺得有些心虛。但是又一想自己也沒做什么,再說樓二叔也管不著自己,就又抬起頭來,“二叔,你怎么來了?”
費濟杰看了看樓正勛,又看了看白溪,這才拉了拉她的手,“誰啊?長輩?”
樓正勛眼皮子一條,“長輩”兩個字就把他們兩個人劃到一個陣營里了,自己到成了個外人。
樓正勛的臉色更是不虞,看著白溪的目光里更是冷了幾分。
白溪也覺得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我準(zhǔn)姐夫的叔叔。”低聲的跟費濟杰解釋了一下,又趕緊看向樓正勛,“二叔也來緋色嘛?這里是后臺,如果你是來玩的,應(yīng)該到前邊去。”
樓正勛哼了一聲,“我怎么不知道,到緋色的后臺來,我還需要問過你了?你是常客,還是主人?”
白溪沒想到樓正勛會這么說,臉上一時白了一下。
“這里是我們準(zhǔn)備的地方,現(xiàn)在還沒開始上班。二叔你既然是客人,就最好不要到這里來,以免給大家添麻煩,”費濟杰笑了笑,看似無意的看向樓正勛,“老板我還是挺熟的,我知道他不樂意客人隨便到后臺來。”
樓正勛哼了一聲,“白溪,跟我出來。”
白溪往后一退,縮到費濟杰身邊,“我不!我一會兒還有演出!”
樓正勛臉色更難看,狠狠地捶了一下門,“你知道你穿的是什么衣服嘛,知道你一會兒要跳什么舞嘛!”
白溪愣了一下,沒人告訴她,她還真是不知道。不過看著衣服里三層外三層的,也沒怎么暴露,能跳什么舞?忍不住的就覺得樓正勛在嚇唬她,她更不愿意往前走。
看白溪的樣子,樓正勛都?xì)庑α恕K膊辉俅舐曊f話,無視已經(jīng)被他嚇得躲在一邊不吭聲的人,直接看向花骨朵,“老花,你倒是給她講講,一會兒你準(zhǔn)備讓她跳什么!”
但是看見樓正勛的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二爺,小的錯了,錯了……”花骨朵趕緊上去,笑嘻嘻的陪著,“我就是尋摸著這姑娘漂亮,正好又差了個人……”
“所以就讓她跳舞?”樓正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可知道,那是我侄女?”
花骨朵愣了一下,“啊,啊?”
樓正勛笑了下,看向白溪,“是啊,我侄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