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忍不住心疼,腦子里飛快的想著做點什么讓他吃了能舒服一些。
最后想來想去,還是熬了一點粥。放了許多的干果,想著讓他補補腦。
粥熬好了,盛出來放在桌子上晾著。白溪叫了樓正勛幾聲,卻始終不見他回聲。
白溪有些擔心,就趕緊上樓去。
房間里有隱隱的水流的聲音,白溪輕輕敲門,卻不見回應。
“樓正勛,樓正勛!”
幾次沒有應答,白溪忍不住的擔心起來。猶豫再三,還是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里黑乎乎的,一進門就看見地上被亂扔在一旁的衣服。浴室的門沒有關上,里面開著燈,水聲是從里面傳出來的。
腦子里閃過各種家中遇害的場景,白溪攥了攥拳頭,悄悄的往浴室走。
始終沒人回應,她咬了咬嘴唇,輕輕推開了浴室的門。
浴室里水汽很大,濃濃的檸檬香精的味道幾乎直沖耳鼻。水龍頭嘩嘩的流著水,而樓正勛就那么躺在浴缸里,整個人都像是暈過去了似的。
白溪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氣!
仿若墜水的上仙,在蒙蒙霧氣里兀自糾結。
“二,二叔……”白溪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伸出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肩頭。
白溪下意識的就低下頭,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樓正勛病態嬌弱的樣子,讓她看了忍不住的臉紅心跳。
病態?
白溪一下又反應過來,趕緊看向浴缸里的人!
樓正勛幾乎是已經昏了過去,整個人因為疼痛而泛起蒼白的顏色。手上青筋暴起,死死地抓著浴缸的邊沿,痛苦的樣子讓白溪心里就是一跳!
“你怎么樣了?要不要叫醫生?我帶你去醫院!”說著伸手就要把樓正勛給拉起來,卻被他躲過了。
“不,不用。去,去給我拿止疼藥……”樓正勛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睜開,似乎忍耐巨大的疼痛已經耗盡了他的所有力氣,說話的時候也是有氣無力。
“你……”
“快去……”
白溪這才趕緊跑到客廳,打開醫藥箱,從里面找出止疼藥。
她這才發現,家里的醫藥箱竟然這么齊全。各種種類的藥品都有不說,大部分還都已經拆開吃過。
拿著藥飛奔上樓,她連水都忘了拿,直接就給樓正勛塞到了嘴里!
緩了大約十分鐘,樓正勛臉上的汗珠這才少了一些。慢慢的睜開眼,看著白溪,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嚇著你了吧。”
他明明難受的要死,可是緩過來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白溪一下就鼻子發酸,蹲在他身邊,握著他冰涼的手,“二叔,二叔……”
樓正勛輕輕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別擔心,就是有點……胃疼。”
“我熬了粥,小米的,你要喝點嗎?”
樓正勛輕輕點頭,臉上難得閃過一抹紅,“快出去吧,我先穿上衣服。”
白溪早就顧不上什么穿沒穿衣服,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門。
等他下來的時候,桌子上的粥已經溫了。白溪看著他一口一口的喝下去,又讓他喝了一杯牛奶,這才讓他去躺下。
“你到主臥去吧好不好?我睡客房。”
“怎么?”樓正勛怔了一下,不明所以。
“主臥有好多藥,我都看見了的。你要是半夜難受,還可以找一點來吃。”白溪在照顧人方面確實不擅長,如果她睡著了,真的是雷打不醒。看樓正勛這么難受,她就覺得心里堵得慌。
“不要總是遷就我啊,我……”
樓正勛見她要哭出來似的,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我會睡到主臥。不過,你也一起好不好?”
白溪想要拒絕,但是看見樓正勛脆弱的眼神,又忍不住的點了點頭。
主臥的床很大,睡三四個人都不成問題。白溪讓樓正勛躺在外側,自己則鉆到里側去。
關床頭燈,兩個人就沉默下來。
“你的胃……是因為這兩天陪著我加班,不好好吃飯才這樣的嗎?”
樓正勛擰了擰眉,“不是,別內疚。”
“我是不是……總是給你添亂啊……”白溪的聲音里帶著些委屈。
樓正勛嘆了口氣,慢慢的轉過身,伸手把人拉了過來。
接著一手從她頸下穿過,一手把人攬入懷中,“傻瓜,你這是故意讓我心疼嗎?”
白溪連忙搖頭,“我就是,就是覺得自己挺沒用的。不過才上班兩天,被人欺負不敢反抗,還連累你這樣。”
樓正勛聽著她絮絮叨叨說著在辦公室里的事情,一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白溪原本滿心的愧疚和自責,也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樓正勛,你到底喜歡我什么呢?我這么笨,這么傻,還總是拖累你。”
樓正勛輕笑,“誰知道呢。”
白溪知道自己應該推開他的,但是不知道怎么了,今晚卻格外的留戀他的懷抱。
樓正勛本來就身子不舒服,加上剛才泡了太久,身上現在就有些微微的熱。
白溪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探向他的額頭。
“睡吧,我沒發燒。今晚嚇著你了,放心,我明天絕對生龍活虎。”
“你……明天我會跟經理說一下,堅決不會再無緣無故的加班的。等我下了班,我們就一起回來。”說完像是小蟲子似的往他身邊又挪了挪,緊緊地貼著他。
樓正勛忍不住苦笑,自己這不是作孽么?
把人抱在懷里卻又什么都不能干,真是瘋了。
“你要是直接那么跟井然說,不是公開了跟她對著干嗎?”樓正勛輕輕拍著她的背,哄著她睡。
白溪在他微燙的懷里很快就睡意濃濃,聽到他的話,總覺得聲音遠在天邊似的。
“反正,反正她已經知道我們的關系了。對著干又怎么樣,她現在,不是已經對著干了么……”聲音黏黏糊糊的,竟然已經就要睡過去。
樓正勛胸口悶笑,把人抱的又緊了一些,“睡吧。”
這一夜,白溪總覺得自己跟睡在云彩上似的。被暖暖的太陽曬著,身子下是軟呼呼的棉花。又溫暖又舒適,讓她舍不得醒來。
“差不多就行了,還不起來?”樓正勛的聲音從天邊傳過來,似乎帶著些無奈和笑意。
頭頂傳來樓正勛的聲音,白溪不爽,“我還要睡……”
“起來!”
“啪!”
在清晨,格外的響亮。
白溪伸手推搡著樓正勛,臉上紅得都要滴下血來,“你,你干什么!”
臉上更是止不住的熱意,“你,你快起來!”
“哼,這叫懲罰懂不懂?”樓正勛早就沒了昨晚的頹敗,如今一臉亢奮的看著白溪,眉眼間滿是算計的笑意,“說,以后還敢不敢了!”
“什么敢不敢!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你睡在這里的!起來,起來!”
樓正勛哼哼一笑,“親我一口,我就起來。”
“不要!”白溪哪里敢親他,現在真是恨不得離得他十萬八千里。手腳并用的把人推開一點,好不容易得到呼吸的空擋似的,“你不要胡來啊!我會叫人的!”
樓正勛聽著她下意識的說出的話,忍不住都要笑出來。看見小丫頭嚇得慌里慌張的,也忍不住的起了逗弄她的心思。登時更加用力的把人抱緊一些,拉近兩人的距離,“哦?那你倒是喊啊,你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只一下,熱意便涌向四肢百骸,白溪的腰一下就軟了下去。
樓正勛感覺到她身上的輕顫,心里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白溪從小就被人排擠,在家是這樣,在外邊也如此。時間長了就養成了嘴硬的習慣,做事總是把自己偽裝的像個鋼鐵人似的。看著她在自己懷里明明可憐巴巴的,像是剛剛出窩的小雞崽兒,可是卻硬是瞪著眼睛,扮成沖鋒陷陣的大公雞。
這么想著,心里的那股熱意就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憐惜。
見她急得都要哭出來了,這才起身,“行了,不逗你了。快下去看看陳嫂做好了早飯沒,吃完了我們去公司。”
白溪坐起來,用被子仔仔細細的裹住自己,“今天你還要去公司嘛?你昨晚都那樣了。”
“這有什么?”樓正勛不以為意,“早些年嚴重的時候你是沒見過。”
白溪撅了撅嘴,心想誰管你之前怎么樣。
樓正勛自然的下家居服,走到柜子前,開始翻弄衣服。
白溪嚇得一下閉上眼睛!
昨晚把他從浴缸里撈出來以后,她就隨手拿了條褲和家居服給了他。現在怕是他覺得不舒服,所以要換上新的。但是猛然看見一個男人當著自己的面自然的,雖然只是露出了背面!但是看著那光溜溜的股,她還是忍不住的羞臊!
“你,你!流了氓!”
好不容易等樓正勛換完了衣服,他下了樓,白溪這才沖到洗手間去洗臉刷牙。冰涼的水撲到臉上,降下臉上的熱意,卻始終揮不去剛才看到的畫面。
完美的倒三角,就好像是上帝用精細的刻刀在他身上仔細的雕琢過,多一份則多,少一分則少。
那種恰恰好的力道與線條,足以讓女人怦然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