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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她的樣子

  • 婚久負人心
  • 奇葩七
  • 4867字
  • 2015-05-05 23:41:01

南市時間十二點整。

英國倫敦,凌晨四點。

私人飛機降落在倫敦國際機場。

夜色幽深,蕭索的街道旁路燈孤零零的亮著,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猛地在路邊停下,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了一個人,頎長的身影,一身黑色的西裝,深沉高貴的面料,完美的修飾了身形,男人的臉逆著光線,看不清他的表情,腳步沉穩,轉眼間進了就佇立在旁邊的大型醫院。

同時從車上下來的還有一個人,下車后,安靜的注視著先前男人走的方向,而后站在車旁,耐心的等待著。

兩人正是身處英國倫敦的厲北聿和助理裴巖。

走廊里傳來皮鞋踏踏的腳步聲,旋即便沒了聲音,厲北聿腳步頓在一個貴賓病房的門口,門上有個小窗,可以清晰地看見里邊的情形,淺藍色的榻被下有一抹鼓起來的人形。

嘴角難得的揚起一抹純凈的笑意,輕聲的邁步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神情溫柔,現在時間還早,他不想吵醒她。

伴隨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一束澄澈的光線繞著窗框斜著鉆了進來,打在男人緊閉的雙眸上。

不知不覺中,倫敦的天已經亮了。

眼皮上傳來一陣灼熱感,厲北聿伸手擋了擋,眉峰蹙起,深眸睜開,瞇了瞇。

看了一眼腕表,早上七點三十五分,已經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了三個小時多小時。

醫院走廊里不時有醫生和護士經過,男人浴著光,雕刻般的俊容儼然已經成為了一道素白天地中美好的風景線。

起身,身子貼近探向小窗的方向,病榻上沒有了人,厲北聿心一慌,推開門沖了進去。

嘴里的她的名字還未說出口,身形便頓住,因為他已經看到了佇立在窗邊單薄的身影。

“北聿,我一直在等你。”女子聲音清脆,一道消弱的背影緩慢的轉身,蒼白的臉色和青紫的唇色顯示出了她此時的不健康的狀況。

“怎么起來了。”

“怕你不來了,所以想起來等你。”女子清淺的微笑,剛邁了一步,便身形不穩的就要摔倒。

身子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環住,男人冷厲的輪廓映在她眼睛里,眼中盛滿霧氣,她是不是又給這個男人找麻煩了。

厲北聿干脆打橫抱起懷里的女人,小心的放在病榻上,并把疊的立整的被子展開,蓋住了她纖瘦的身子。

“我怎么會不來了呢,昨天有事耽擱了,所以來晚了。”他并沒有說其實他很早就到了,怕吵醒她所以一直坐在外邊的椅子上。

女子點了點頭,坐了起來,厲北聿蹲下半身子替她調節好榻頭的高度,以便她可以舒服的靠著休息,不至于太累。

“謝謝。”說完這句話,隨之干咳了兩聲。

厲北聿大手撫上她的背,輕輕地拍著。

“溫言回國了,這件事你知道嗎?”年藝卷起唇角,眼神看向厲北聿。

“前幾天見過了,所以我才更擔心你,他都不在這里你該怎么辦。”

年藝不再出聲,身子靠前,雙手環住男人的腰,腦袋窩在他的肩膀處,厲北聿身形緊繃,習慣性的想推開,在聽見女人不怎么平穩的呼吸聲后動作就僵在了那里,半天才放松下來。

“北聿,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年藝哽咽著出聲,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沾濕了男人整潔的西裝上衣。

“別瞎說,只要找到合適的骨髓,你就沒事了。”她的話讓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心里鈍鈍的疼。

“別騙我了,根本就找不到合適的,前兩天一起接受治療的那個小女孩沒了。”

眼角的哭意越擴越大,最后年藝止不住的失聲痛哭,她緊抱著眼前的男人,像是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

她還不想死,她還有好多要做的事情,她還有放不下的人。

厲北聿歷來冷峻剛毅的神情變得哀傷,眼眶猩紅。

“別怕,我已經找到了。”厲北聿的聲音很輕,細心的聽就可以聽到男人說這話時顫抖的聲音,無論是救還是不救,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年藝并不知道沈絡的存在,就如沈絡也不知道年藝的存在一樣,兩人的相似度極高,就算不用檢測也可以確定兩人的關系,親姐妹之間骨髓配型大概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成功率,只要想辦法讓沈絡接受骨髓移植,年藝就有救了。

活與不活,也許只是時間的問題。

男人腦海中閃過他第一次見到沈絡的場景,那年她18歲,他22歲。

沈絡還是一名大一的在校學生,眉目清秀,只第一眼見到就過目不忘,那時候只是因為和懷里女人相似度極高的臉龐才會記得尤為深刻,只是相對于年藝來說,沈絡多了些稚嫩的青春氣息。

沈絡家庭很好,良好的家教養成了極為得體的修養,一舉一動都惹人喜愛,第一次對她有基本的認知是在商學院的一次辯論會上,那種無聊的活動厲北聿本無意參加,卻在好友康律拿來的報名單上看見了她的名字。

厲北聿是名門之后,即使是半路轉進了商學院,在圈里的名字卻是只增不減,在南市他是個神話,因為接手公司兩年便使公司達到了前所未有的一個巔峰時期,就連那些以為他是個毛小子的老股東們都對他另眼相看。

只是,他卻在22歲的時候只手撇下公司,毅然決然的報了美國的商學院,一走就是四年,其中的原因,并沒有人知道。

而在美國,厲北聿也是極富盛名的圈里的風云人物,商學院兩大傳奇之首,多少名媛淑女趨之若鶩,卻博不來他一個眼神。

對于厲北聿參賽一事,康律是這么對他說的,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因為本來沒什么工作量的康律在那之后徹底的忙活了起來。

那些外國女人還有留學生瘋了似的要參加活動,本來安排在圖書館的辯論賽因為人員爆滿的緣故移到了市內音樂廳。

但是,讓人更意想不到的是,像來信譽度極高的厲大少竟然缺席了,這讓慕名而來的一種少女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這種情緒倒是對沈絡倒沒什么影響,反正她也對商院兩大風云人物之首也不感興趣,雖然聽她們偶然間談論過那個男人,卻沒加深什么了解,也沒什么深刻的印象。

辯論會如常舉行,厲北聿沒出現,本來爆滿的辯論場所一下子走了一大半人。

而此時的罪魁禍首正坐在音樂廳后臺的休息室,透過小屏幕觀看者前方的情況。

臺上泰然辯論的女人思路清晰和犀利的言辭讓厲北聿重新給了這個還未正式打過招呼的女人有了一個新的定義。

睿智聰慧,有胸有腦。

讓他更意外的是,沈絡下臺后,兩人見到的第一面,她就就赤果果的鄙視了他。

他記得很清楚,那天她穿了一身精致的淺黑色套裝,里面是整潔的白襯衫,頭上扎了一個馬尾,額頭上的發絲隨意的搭在兩旁,嬌俏中帶著些許可愛。

“都結束了還來干什么,砸場子?”

這句話如當頭一棒的砸在厲北聿的神經上,于是,定義中又多了四個字,伶牙俐齒。

察覺到身邊的男人失神,年藝抬起腦袋,眼睛一片紅腫。

“北聿!”

厲北聿猛地回神,心里緊張了一下,“哪里不舒服么?”

她低頭,隨后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不舒服,只是好奇你在想什么。”

“一個人。”說完,起身脫下西裝外套,放在一旁的豎立的衣架上,而后把桌上的紙巾盒遞給一臉茫然與淚痕的女人。

“擦一擦,以后別再哭了,我說過我有辦法,就一定會救你。”

他已經恢復如常的臉色看向她,年藝因為化療頭發已經掉了很多,手背上青色的血管以一副仿佛隨時都快要崩裂般的架勢凸顯著。

病房門被輕聲的拉開,裴巖看向長身玉立的厲北聿,眼神躊躇。

“總裁,夫人打電話過來了。”

厲北聿下車的時候并沒有帶手機,裴巖一直在車上等待,直到沈絡已經第三次打來了,才無奈的跑上醫院貴賓區。

厲北聿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薄唇輕啟,“給我吧。”

他伸手,裴巖低頭把還在閃動的手機遞了過去,隨后微微鞠躬,回身出了病房,還不忘關上門。

修長的手指滑動接了電話,那邊歡悅的聲音傳來。

“北聿,我想你了。”

她的話讓男人淡涼的唇角帶上一絲笑意,他幾乎可以想象到沈絡在那邊的表情。

“我也想你。”他淡淡的說了一聲。

“很忙嗎?我是不是打擾打你了。”沈絡之所以覺得他忙,是因為他從來沒連續好幾次沒有接她的電話,這男人任性的時候開會途中都可以開小差的。

厲北聿笑了笑,“手機落在車里了,因為想著晚上會給你打電話,所以沒在意,下次不會了,乖。”

嘩啦一聲,杯子掉落的聲音,這聲音讓正在通電話的兩人都是一怔,厲北聿轉頭,就看見年藝摔在了地上。

“北聿,你那邊怎么了?什么聲音那么響。”

沈絡有些焦急,不是正在開車吧,心中不免有些慌。

“沒事,要開會了,先掛了。”

“北聿,我疼!”

男人說完,就快速掛斷了電話,可是那句北聿,我疼卻半清晰半模糊的傳到了沈絡的耳朵里。

是個女人的聲音,沈絡皺了皺眉,后半句那邊說了什么她沒聽清,就知道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難道這次項目是和女人談?

“怎么這么不小心,這樣要是感染了你要怎么辦。”厲北聿臉色已經冷了下來,回頭的那一幕,他不可避免的被嚇到,躺在地上的女人和身邊碎了一地的玻璃碴,胳膊上手上都被玻璃碎片扎出了血。

“口渴,但是看你正在打電話,我不好意思叫你,只是沒拿穩,就!”后面的聲音越來越低,病房里已經低氣壓氣氛了,幾名外籍醫生給她包扎好后都匆忙的離開了病房,那里面的男人氣場太過于強大了,哪怕在里邊多呆一會都擔驚受怕的。

“年藝,你要學會保護自己,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時間在走,你卻沒怎么長心。”

厲北聿是真的生氣了,說出來的話都仿佛鑲上了一層寒霜,刺得年藝十分心虛,以前,如果不是自己的這幅樣子,她又怎么會拖累了那么多的人,就是因為太懦弱,才給身邊的人帶來了麻煩。

“別生氣了,我也是不小心,下次不會了。”她小聲說道,旋即看向厲北聿,“我竟然都不知道你結婚了,說起來我還沒見過你家那位呢。”她干瘦的手微抬,卻沒敢碰硬聲不說話的男人一絲一毫。

“以后會見到的。”

年藝垂眸,點了點頭,“等我好一點,我想看看,能配上我們北聿的究竟是哪樣的女人。”

“恩,等你好一點,我帶她來看你。”

也不知道,兩人見面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病房變得寂靜。

厲北聿看了一下時間,冷峻的眸子微亮,“這次來這邊有業務要處理,不能陪你太久,你好好睡覺,別瞎想,下個月我會來看你的。”

“你去忙吧,我現在感覺好多了,不會瞎鬧的。”

“看你睡著我再走。”

這次來英國,恰好有個公司承接的案子要商談,所以厲北聿并沒有太多的閑暇時間,見到年藝,雖然女人氣色不是很好,但是各項檢查都穩定,他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放下。

只是有些事情怕是等不了,也不知道沈絡知道這件事情會是什么神情。

男人坐在那里,身子靠在椅背上,臉頰白皙,皮膚好的讓女人都羨慕不已,年藝一個晃神,仿佛他還是那個干凈陽光的男生,時間變了,他更成熟更有魅力,而她卻變成了這個樣子,這算不算是造化弄人。

年藝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遮在眼窩里,一顫一顫的,不久,趨于平靜,女子均勻的呼吸聲響起。

不知道什么時候,厲北聿的手里多了一個淺藍色的禮品盒,打開盒蓋,一條藍寶石項鏈安靜地躺在里邊,這個正是那天沈絡跑回店里卻不見了的那一條。

小心的掀開枕頭的一角,把盒子塞了進去,厲北聿緩慢的起身,拿起掛在一旁的西裝,離開了病房。

門輕聲的關上,厲北聿向著走廊的盡頭大步的邁進,光線打在男人冷硬的背影上,說不出的悲傷。

等在醫院樓下商務車上的裴巖看到厲北聿頎長的身影向這邊走來,立馬打開車門下了車,為他開好后邊的車門,待他上車后,才坐到駕駛位上。

車子流線般的滑了一個弧度,緩慢的向著街角行駛,從內后視鏡看向后邊的方向,好看的男人磕著眼睛,臉色溫和,卻是十分疲憊。

到了目的地之后,裴巖停下車,看了一下時間,離商務洽談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左右。

正想著要不要叫醒貌似睡著了的厲北聿,后邊一道低沉的嗓音突地傳來,“到了?”

“是,已經到了,離開會還早,厲總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拿好需要的文件,停好車過來。”

他就知道,自家總裁對工作一向很重視的,哪能放任時間,然后自己休息。

除了夫人找他的時候,一般狀態下,這位傳奇厲總就是個工作狂。

會議很順利的進行,合作項目一下子敲定,兩方洽談人握手交換合同之后,會議便在熱火朝天中結束了。

出來的時候,天氣變得更加的炎熱,這個城市的正午和南市一樣,炎熱無比,新鋪的柏油路面上似乎都可以看得到向上的蒸汽。

裴巖一邊跑一邊埋怨這樣的天氣,倒是跟在后面出來的男人一副不急不躁的架勢,路兩旁都是青翠的栗子樹,邁步走到樹底下的休息椅上坐下,焦熱化的天氣中身子輕松了不少。

這個時間,南市應該是傍晚了,從兜里掏出手機,翻開通訊錄,手指停在備注為老婆的那個聯系人上方,卻怎么也點不下去。

“總裁,不走嗎?”裴巖開車過來后,打開車門,頭頂著烈日向著厲北聿跑了過來。

“時間還早。”

都說女人的心思難猜,他家厲總這心思也夠難猜的了,比海底針還深,估計是埋在巖層以下的。

“想什么呢?”厲北聿見裴巖一陣子搖頭,臉色變化莫測就覺得稀奇,一個大男人怎么會成就這樣的性格。

“沒想什么,我向天發誓。”他舉起右手,五指并攏,伸出食指和中指舉在頭頂上,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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