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連還未見過這張臉,不過看商拾的表情,看來,這張臉長的倒是不錯,云連雖不在意長相,可若是頂著一張看著舒服的面皮,這倒也不是壞事。
察覺到自己的事態,商拾摸了摸鼻子,笑道:“你洗好了?”
云連用看白癡的眼神掃了眼商拾。
商拾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些蠢,他起身,開門吩咐門口的小廝:“去換一桶水來。”
不知為何,當他想到會跟云連用同一個木桶洗澡,商拾就覺著一股血氣沖向腦子,他拿過自己的衣服,跟云連側身而過,離開之際,商拾說道:“你先休息吧。”
云連當然不會等著商拾,待商拾終于收拾好臉上不自然的紅暈,簡單洗了澡再出來時,云連已經閉著眼睛,不知是否睡著。
走到床榻邊,商拾清了清嗓子,有些尷尬地說道:“我們是否該做些什么?”
這話是說者無意,聽著有心,云連募的睜開眼,沁了霜雪的美眸就這么冷冷盯著商拾,那極深的黑眸里一片平靜。
商拾摸了摸鼻子,有些別扭的解釋道:“不瞞你說,在他們眼中我是個好色無恥之人,那個新婚之夜,新娘又是極美的,我自然不會閑著。”
商拾眼神飄轉,就是不敢看云連,從見這女子第一面開始他便看得出這女子的明銳鋒利來,他若是不坦誠相待,恐怕極難跟她達成協議,至于他的名聲,商拾倒是不介意再給云連解釋一番。
云連不是個喜歡出爾反爾之人,這點倒是跟商拾不謀而合,她同樣覺著既然合作,就得盡量為對方考慮。
這無關旁的,只是交易。
云連倏地起身,纖細卻不瘦弱的身體下一刻已然站在商拾身邊,她掃了商拾一眼,雙手扶住床柱用力搖晃。
咯吱咯吱聲響,極像某種劇烈運動產生的讓人面紅耳赤的床板摩擦聲。
云連晃動著床板就像在做一件極其慎重的事,少頃,云連看著呆愣在身邊的商拾,問:“需要配合?”
雖然沒經歷過,不過卻親眼見過,女子應該會適時的表現出自己的滿意跟興奮才是。
“咳咳——”商拾已經被云連這驚人之語嚇得瞪大了眼。
不是說云大小姐不僅膽小,還愚笨內向嗎?這么大咧咧說出閨房之語,難道這就是三人成虎的威力?
不過想想自己,商拾很快又釋然了,他搖頭:“不,不用了。”
既然人家都說不用,云連自然也不會沒事找事,她手下晃得極有規律,又晃了一會兒,云連暗忖,這具身體還真是弱,這么一點時間久手腕酸痛,實在該好好訓練一番了,見另一個當事人商拾還是一副沒回過神的模樣,云連皺眉說道:“這是你的工作,難道你不需要動手?”
云連倒不是覺著女子就該躲在男子身后,將一切責任推在男子身上,她只是覺著手腕真的很酸,她想歇歇。
商拾嘴角可疑的抽搐幾下,視線這才落在云連的手上,只見纖長的手指已經泛白,猶豫用力過猛,手腕已經泛紅,商拾眸子閃了閃,上前一步,說道:“你讓開吧,我來。”
云連也不扭捏,待商拾代替她后,她自然退了回來,坐在之前商拾坐著的軟凳上,為自己斟了杯茶,一口飲盡,因為洗澡加剛剛運動而導致的口渴這才舒緩些。
咯吱咯吱了很久,眼看著商拾沒有停下的趨勢,云連只能問:“你做一次要多久?”
“啊?”商拾一時沒聽明白。
“你上一次床要多長時間?你我一共晃動了大約兩刻時間,我覺著一般男子都達不到你的能力。”一是作為未來人,二是云連壓根就不在乎,是以,這話題在云連口中就跟你吃了沒?今天吃的什么?是一個級別的。
待商拾明白云連話里的意思時,心一動,下手更是沒忍住。
咔嚓——
轟隆——
哐當——
床榻毀于一旦。
與此同時,外面守門的小廝清楚的傳了進來:“小少爺果然勇猛哪!”
翌日。
天還未亮,四少爺跟四少夫人昨夜戰況激烈,以致將床榻都壓塌的這一消息傳遍整個將軍府。
此刻將軍府一隅肅穆的書房內,商將軍商清和聽完屬下的匯報,手上無意識用力,咔嚓一聲斷成兩節,將手中的筆扔掉,商清和擰眉,語氣有些復雜:“他這是在故意更我嗆聲啊。”
作為近身護衛,長虎深知將軍的性子,將軍需要的是一個傾聽者,而不是能置喙此事的下屬,是以,長虎頭垂的更低了。
果然,商清和擺手,嘆了口氣,說道:“罷了,你先出去吧。”
長虎剛小心關上門,剛轉身,身后走來三人,確切說是一個美貌雍容婦人,身后跟著兩個嬤嬤,其中一人手上端著托盤,長虎是掃了三人一眼,趕緊抱拳,恭敬地問候:“見過夫人。”
婦人點頭,一張依舊風韻猶存的面上盡是和善之意,她笑道:“老爺呢?可還在忙?”
長虎始終未抬頭,他回道:“是,將軍昨夜只三更時睡了一小會兒,此刻還在處理公務。”
婦人聞言,臉上的笑終于淺淡了些,她語氣是顯而易見的心疼:“老爺就是太拼命了,老爺可不比當年了,哎,長護衛,你素來細心,以后你在老爺面前伺候的時候一定要幫本夫人好好看護老爺。”
長虎越發的恭敬了,口中卻是千篇一律的自謙:“夫人謬贊,照顧將軍是屬下的指責,屬下定當竭盡所能。”
那婦人一臉矜持的笑,這才像想起什么似的問:“對了,這是本夫人替老爺熬得燕窩粥,老爺現在可有時間?”
長虎心下一嘆,夫人當真是有手段,作為將軍府除去將軍跟老夫人之外最尊貴的人,而且還是德王府的大郡主,她何須對一個護衛如此和顏悅色,甚至是帶著討好之意,夫人如此做不過是想告知將軍她來了。
這可比熙和院那些夫人有技術多了。將軍是個最注重規矩的人,就像前日,安姨娘也是大早過來,以送早膳之名直接上前敲門,當時將軍正跟幾名副將討論軍情,將軍雖未說什么,而且還用了安姨娘送來的早膳,可自那日午后,將軍便以一個不大不小的由頭勒令安姨娘禁足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