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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5)

  • 炮灰天后
  • 茹若
  • 5636字
  • 2015-04-18 13:34:57

他人或許無法理解我當時的恨,可假若你曾經試過自己一直盼望很努力才達成的成功卻被人輕描淡寫地剝奪,你應當知道。

這一個耳光,徹徹底底把我打下了地獄。

“喀嚓”一聲,白光在我眼前一閃,還不等我回過神來,就聽見許靜盈的助理大喊了一聲:“保安,有記者!”

我當時已經懵了,站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只記得當時許靜盈捂著臉,惡狠狠地對我說:“你最好保佑那個記者能被抓到,否則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第四章 子曾經曰過,任何時候都不要認為你的人生已經到達了狗血的巔峰,只要你還活著記者最終是沒有抓到,這件事情最終還是被鬧了出去。那個記者是撲浪網的娛記,撲浪網本來就是天藍經紀的地盤,再加上《我等你》這部戲的男主演陸琪是天藍經紀的,將女三號的選角風波大肆宣揚有利于提高這劇的關注度和知名度,不僅打壓了華娛還有利于陸琪,一箭雙雕的事情,撲浪網怎么會輕易放過。

所以,第二天一早,撲浪網的娛樂版頭條就換成了“許靜盈手段下流打壓同門”,下面配了一張照片,正是我氣昏頭打了許靜盈一巴掌的那個鏡頭。

照片上許靜盈頭發散亂,而我面目猙獰,兩個人看起來都狼狽得很,讓我瞬間聯想到樓下那個彪悍的兩個大媽為了一棵蔥大打出手的情景。而下面配的文就更不用說了,我粗粗掃了一眼,只覺得大禍臨頭。

而事實證明,我的預感是正確的。

當天下午,華娛就做出了對我的裁決--停工一年。

阿Mo把公司的決定放在我面前的時候,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癱在了椅子里:“夏薇,我們完了。”

我顫抖著雙手拿起那份決定書,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占據了我的大腦,我快要哭出來了:“阿Mo…現在我們怎么辦?”

停工一年,對于我這種小藝人來說,跟判了死刑沒什么兩樣。阿Mo搖搖頭,神色頹廢:“我不知道。你先回去吧。”我無話可說,默默起身離開。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公司大樓里走出去的。

走出大樓的時候,門口的保安看著我,眼皮都沒抬一下。我們這種不入流的小藝人,在粉絲或者普通民眾的眼里看來或許還有一點星光,可是在他們眼里看來,我們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普通人尚且算是公司的衣食父母,他們輕易不敢得罪,而我這種小藝人,才是他們眼里食物鏈的最低端。

其實這種待遇我已經習慣了,可今天,我卻忽然有一種悲從中來的凄涼之感。此時正值日落,我看著天邊那一抹晚霞,這景色與那日我拿到《我等你》里面的角色的時候無異,那一日,我覺得這晚霞如錦,忍不住要在這美景下翩然起舞,而如今,我怎么看怎么都覺得那垂垂欲落的夕陽是在諷刺我的演藝生涯從此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嘆一口氣,翻開口袋摸出銀行卡,這卡里僅剩的五千塊錢,就是我如今的全部身家。

停工一年,意味著這一年我再不能接任何工作,也不會有任何收入。而就算一年之后公司讓我復出,恐怕都已經是斗轉星移,娛樂圈里再無我一分一毫的立足之地了。遠的不說,就說玉女歌手楊鈺瑩,當年是紅遍大江南北一時無兩,沉寂了幾年之后再復出,也就跟石落清波一般聽了個響聲而已,何況是我這個五六線的小藝人?

我剛入行的時候聽阿Mo提過,曾經也有一個女藝人,當時她已經算是準二線了,結果在媒體面前說錯了話,加上脾氣不好,結果被公司雪藏,因為合約在身不能接其他任何工作,又沒有任何收入,最后只能去街邊擺攤賣點小飾品勉強維持生計,可過慣了藝人那五光十色的生活的人怎么能再忍受得了窮困,到后來實在過不下去了,跑去酒吧做了陪酒小姐,后來,就再也沒有聽說過她的事了。

當時我還很天真,問阿Mo她既然都愿意做陪酒小姐了,為什么不去找個大款富商包養她更好一些,阿Mo給了我一個很大的白眼:“你以為大款富商這么好找?這城中的富豪們,哪個不給華娛三分薄面?華娛雪藏了的藝人,他們一般也有默契不會碰,你以為人人都是梁洛施?”

我仔細品味再三,覺得這番話實在很有道理,所以出道這半年以來,一直小心翼翼謹小慎微,誰知道如今一朝破功,還是墮入了雪藏的地獄。難道,我也要去夜市擺地攤去?擺地攤這活,我之前倒也干過,可如今我畢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藝人,萬一在擺攤的時候被認出來…一想到那個情景,我都有一種立刻抹脖子結束自己生命的沖動。

就在我悲涼地嘆息的時候,一輛紅色的Mini“刺溜”一聲停在我面前,車窗搖下來,露出來的是錢多多那張濃妝艷抹的精致面容:“嘿,妹子,你怎么了,我從百米以外就看見你頭頂上烏云籠罩大雨傾盆了。”

我是怎么也想不到,在我最失意的時候,居然是錢多多在我的身邊聽我傾訴,這個我才見了兩面的女人。在得知了前因后果之后,錢多多毫不吝嗇地翻了一個白眼給我:“你是白癡啊,就你這種EQ,還想在娛樂圈上位?”

我很郁悶:“可我真的很氣憤,多多姐,你知道的,為了爭取這個角色,我都愿意穿成那樣去…去勾引卓少了,許靜盈憑著華娛捧她就搶我的戲,我不服氣。”

錢多多嘆一口氣,薄薄的紅唇一抿:“要不怎么說你蠢呢!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娛樂圈本來就沒有是非之分,為了搏出位,多少心計多少手段都使盡了,你這完全是小菜一碟。再說了,這件事擺明了就是你自己能力不足搶不過人家,你輸得不冤枉。”

錢多多的話讓我更加郁悶。

“唉,總而言之,我現在是前途一片黯淡,世界末日啊!”我長嘆一口氣,無力地癱在座位上。

錢多多瞄我一眼:“別跟灘爛泥似的,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沒到最后一刻別整天末日末日的。得了,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今天姐姐請客,想吃點啥?”

我無力:“我現在就想一醉方休”。

其實我這話也就是說說而已,我的酒量,那就等于沒有酒量,也就是能在各個派對上端著香檳做做樣子,這也是阿Mo很郁悶的一點,作為一個女星,不會喝酒是很吃虧的。所以,當錢多多的小Mini真的把我載到酒吧的時候,我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

“走吧!”錢多多斜眼睨我,我真擔心她會把她的美瞳鏡片翻到眼球后面去:“god"s love,你對手成名前賣唱的地方,帶你來見識見識。”

本來我是真的打算不去的,但是一聽這話,我改主意了。

我對許靜盈在這賣唱過的往事不是很感興趣,畢竟英雄莫問出處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但是我對god"s love感興趣啊。GL是本市最有名的酒吧之一,采取的是會員制,也就是說非本店會員或者會員帶去的人,一概是不許入內的,說白了,這就是間面向藝人和公子哥兒們的酒吧。當初阿Mo打算讓我多接近幾個公子哥兒做靠山的時候,就曾費盡心機想把我塞進來,可惜是徒勞無功。

今天,我也好歹算能一睹GL的風采了。

進了酒吧,就發現這兒果然有點與眾不同,跟我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個群魔亂舞的酒吧完全不一樣,燈光幽暗音樂輕柔,一個長發大胸的女人抱著吉他在臺上輕吟淺唱著,我忽然有點懂了,原來這就是有錢人的格調。

沒等我多加贊嘆,一個服務生打扮的小帥哥就湊了過來:“哎喲,多多姐,好久不見呀,今天還帶了個小美女,怎么稱呼?”

錢多多一把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干妹妹,林夏薇。”

此時此刻,我很想對錢多多高唱“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但我也知道,以錢多多的人脈交際,我做這個干妹妹做得超值,于是我微微一笑,欣然接受了這個身份。

小帥哥歪著頭想了想,忽然一拍手:“哦,就是‘花滿枝椏’那個林夏薇吧?你好,我是阿T。”小帥哥笑嘻嘻地朝我伸出手來,我沒想到在這種地方居然也有人認識我,有點受寵若驚,連忙也伸出手去。“還握手,你以為自己是中央領導人六方會談啊?快給我找個安靜地方去!”錢多多一揮手就把阿T的手一把打掉,可憐我始終也沒能一親小帥哥的芳澤。

阿T給我們找了一個安靜的包廂,包廂不大卻很精致,很有格調。錢多多先要了一箱啤酒,開了一瓶就往我面前一放:“來,一醉解千愁!”

我有點犯怵,端起來小心翼翼地添了一口,一股澀味沖進咽喉,難喝,難喝得要死!錢多多卻斜眼睨我:“你可別告訴我你不會喝酒,告訴你,既然來這兒了,這一箱你不給我喝完,我是不會讓你走的,否則,我丟人!”

說完,她抄起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地就干了。

我看得肝顫:“多多姐好酒量。”

錢多多笑了笑,又開了一瓶:“都是練出來的。干我這行當的,不會喝酒行嗎?你也是,不會喝酒也要學著喝,要是以后紅了,有的是喝酒的場子。”

聽了這話,我有點悲從中來:“紅?呵,我都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這個圈子混下去呢。”

“別擺出這副怨天尤人的怨婦臉,這回是你自個兒活該!”錢多多斜眼睨我,“這個圈子有這個圈子的生存法則,你反了天了去找許靜盈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岳總在捧她。”

這是實話,可是說得我有點堵。

“可是,我不明白,我也是公司的藝人,為什么公司要從我手里搶角色給許靜盈,我也給公司掙錢。要捧她,公司多的是大把的資源。”為什么偏偏要跟我搶。而且明明蘇導已經定了我,為什么就能那樣輕易改變,這對我來說算什么?

假如真的想讓許靜盈演這角色,大可以一開始就動用關系讓她來演,華娛不是做不到,為什么還要搞個什么試鏡,為什么還要推薦我去試鏡,為什么還要讓我得到這個角色,為什么要讓我空歡喜一場。

我不理解,實在是不理解。

錢多多聳了聳肩:“有的事情本來就說不出個為什么來,你較真只會讓自己受傷,就像這次一樣。”她看了我片刻,又嘆口氣:“唉,算了,看著我們投緣的份上,我告訴你吧,是卓少親自開口要用許靜盈的。”

我愣了愣:“卓皓?”

錢多多點頭:“昨晚也在這,蘇導的助理小蔡,他親口跟我說的。許靜盈想進這個劇組,其實是想做女主演,不過卓少又不是傻子,豈是幾分美色就能沖昏他的頭腦的,就把你的角色給了她。許靜盈沒拿到女主演,心里已經憋著氣了,你還趕在這個當口去招惹她,你這不是找死嗎?”

原來是這樣。

許靜盈沒拿到角色正憋著氣,又被我打了一耳光,更倒霉的是正好被記者拍下大肆渲染了一番,換了是誰都斷然不可能會放過我啊!真是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看來公司給我這停工一年的處罰已經是從輕發落,而我應該大唱“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陽光照射著大地”了,我苦笑。

怪誰呢?要怪就怪我自己沒抓住機會搭上卓少那棵大樹,倒頭來所有的努力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如果早知道會這樣,我那晚就應該豁出去學得跟宋明媚一樣不要臉,跟個八爪魚一樣黏著那個卓少不放啊!

想起卓皓,我的腦子里不由浮現出那晚在車子里的情景,心下猛然一慌,急忙搖搖頭,把那場景趕出腦外。

“對了,上次你不是去見未來婆婆,結果怎么樣?”我忽然想起來,順口問了一句,等我發現不妥的時候,已經晚了。

錢多多的表情有點陰沉:“沒見上。”

我這才發覺自己好像有點多嘴了,但是話已經問到這個份上了此時打住反而顯得更加尷尬,只好硬著頭皮問下去:“出了什么意外?還是…”還是那個未來婆婆不愿意見她?

其實我心里一直是有這個猜測的,畢竟錢多多的職業并不光彩。

唇角勾了一勾,錢多多放下酒瓶:“他不讓我見。”

“嗯?”

“我男朋友,不讓我見他母親。”錢多多朝我淡淡一笑,雖然包廂里燈光幽暗,可我卻清楚感受到了這抹笑背后的酸楚。“他說還不到見家長的時候,其實是不想帶我去見他母親,我知道,他覺得跟我在一起很丟人。”

這個故事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原本在我的腦子里預想故事是這樣的--錢多多和男友沖破世俗偏見為了愛走在一起,卻遇到封建保守的婆婆不同意他們在一起棒打鴛鴦。可顯然,我猜錯了。

“那,你還和他在一起?”我小心翼翼地問。

錢多多嘆了口氣,又笑,可那笑容中分明有一絲凄楚:“你是不是在猜,他這樣對我我卻還要堅持跟他在一起,他一定很有錢。”

“…”我不知如何回答,因為我心底的確有這個想法。

“他,或許算得上有錢吧,可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還一無所有。這個男人,我為他付出了我的一切,我那樣愛著他,即使知道他不愛我,也沒辦法離開他。我真的很怕,很怕自己付出的那一切到頭來都只是一場空。而且,我這樣的女人,聲名狼藉,除了他,誰還會要我呢?”她苦笑著,伸出手來,拍了拍我的手背:“夏薇,你或許很難懂,我也不希望你有機會懂。真奇怪,雖然我們這才第三次見面,可是我卻覺得和你很投緣。”

此刻,我看著錢多多的面容,這個僅僅只大了我五歲的女人,卻覺得她仿佛是一個經歷過滄海桑田的老嫗,而跟她比起來,我的經歷簡直好像是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

我有點為她難過。

這時,錢多多的手機忽然響了,她一看屏幕,臉色一凝,匆匆起身跑到外頭接電話去了。其實我倒不是很介意這個,我和她的關系也還真沒到可以聽對方講私人電話的地步,所以我就獨自一人喝起悶酒來。

都說借酒澆愁,我從前不明白,總覺得原來就已經夠憂愁的了為什么還要逼自己去喝那么難喝東西,相較之下如果我不開心的話我會更愿意喝可樂,現在我明白了,等你真的憂愁了的時候,你哪里還嘗得出自己喝的東西是什么味道,不過是跟喝白開水一樣罷了。

錢多多講完電話進來,我已經有了三分醉意。她一臉歉意:“抱歉了夏薇,我有點急事要馬上去處理一下,不能陪你了。你再坐一會兒吧,我會叫小T把錢記在我賬上,回去的時候叫小T給你打個車。”

我點點頭:“放心吧多多姐,我會照顧自己的。”

大概也是看多了借酒消愁的場面,錢多多拍了拍我的肩膀,提了包就走了。我看了看擺在桌子上的空酒瓶,按了服務鈴:“阿T,給我再拿兩箱啤酒來。”

等我邁出酒吧的時候,我的腦子和身體都已經不太聽從使喚了。

這是我第一次喝醉酒,也是第一次知道喝醉酒的滋味實在太TM難受了,外頭的暖風一吹,一陣洶涌的嘔吐感向我襲來。雖然我醉了,但我的公德心沒醉,急忙捂著嘴使勁憋著不讓自己吐出來,一邊用僅存的一絲清醒尋找著垃圾桶。

夜晚的燈光很暗,江邊這一塊又是近些年才開發的新區,多是住戶和酒吧,沒有商店也就沒有什么人和車,人行道上種著的綠化帶比我還高,地面上干干凈凈的,連個垃圾桶都看不見。等我好不容易在一家便利店門口前面的綠化帶邊上看見垃圾桶時,那種感覺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只能飛也似地奔過去,用實際行動表達我內心的激動。

有個詞叫樂極生悲,我想,它是為此刻的我量身定做的。

就在我馬上就要沖到垃圾桶邊上的時候,一個身影從垃圾桶前方不足半米處的綠化帶中間閃出來,他衣冠楚楚玉樹臨風,目不斜視地朝著便利店走去,完全沒有發現邊上正有一個披頭散發的醉鬼正在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朝他狂奔而來,而我,由于慣性的作用沒剎住車,越過了垃圾桶直直朝他身上撲去。

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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