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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賭氣 丑顏遮真容(1)

  • 皇妃出閣
  • 雪芽
  • 5031字
  • 2015-04-18 13:32:01

落了一場雨,天氣驟然轉冷。

安紫薰凝視銅鏡里倒映出陌生的容顏,改變面容的藥丸短短一刻,將她的五官變的平凡無奇。只要不用解藥,可以保持一年左右。

“小姐你非要把自己弄成這樣子,怎么能討王爺喜歡!”阿端想起王爺頭也不回去雅筑那刻,就替安紫薰著急。

“我為什么要討他的喜歡?!卑沧限箤︾R瞧著自己全新的面孔,她是美是丑,甚至是什么身份,現在的赫連卿不會在意。

阿端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新婚開始,王爺宿在雅筑至今,現在府中上下人人都將這雅筑里的花夫人,視作王府真正的女主人。

“小姐,阿端斗膽說一句,您已經嫁入王府,再和王爺硬碰硬相處,以后你該怎么辦?”她突然愁眉深鎖,嘆口氣?!奥犝f這花夫人是王爺找尋三年的女子,之前好像對王爺還有恩?!?

赫連卿找了三年的女子?她心里一怔,正要問清楚阿端。

門外伺候的人突然通報道,“王妃,花夫人求見?!?

徐徐走來的女子行動似弱風扶柳,對她盈盈一拜。

“花淺幽拜見王妃姐姐?!彼崧曊f著然后緩緩抬頭,心里卻是猛然一驚,忙又低下頭。

坐著梳妝的女子那雙眸子僅是一瞥,幽亮明眸濃麗婉轉說不出的別樣風致,可五官毫不出色,連清秀都算不上。然而這雙異樣漂亮的眼睛,讓她有種似曾熟悉的感覺。

安紫薰眼眸一瞇,“不用多禮,起來吧?!蹦翘毂缓者B卿擁在懷里的人就是這花淺幽。

“多謝姐姐。”她纖細嬌弱,被身邊伺候的婢女扶起?!皽\幽本該早點來拜見姐姐,可我這身子委實不爭氣,病了幾天,才見好轉,還望姐姐見諒。”

跟在她身后的丫頭立刻對安紫薰行禮道,“王妃,花夫人早年因為王爺落下病根,幸得王爺精心照顧,王爺本免了她對王妃的行禮,可夫人說王妃是姐姐,一同伺候王爺,這禮數免不得?!?

“本王妃明白。”

這話是告訴她,赫連卿對這位花夫人有多寶貝。在她身邊伺候的丫頭不單看上去精明聰慧,身手恐怕也不弱。

赫連卿再防著她,哪怕他不在花淺幽的身邊,也護著她周全,要她安紫薰有所顧忌!

她的手指不經意滑過脖頸間的劍痕,他毫不留情的揮劍對她,還有他眼里的冷漠無情,安紫薰扯了嘴角不以為然的笑笑,卻多了一絲生硬。

簡單的寒暄幾句,她安靜似水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惜,坐了小會,花淺幽就顯出幾分疲倦。手捂著心口呼吸似是急促,伴著幾聲咳嗽臉色不由發白。

身邊婢女連忙將帶來的狐裘披在她肩頭,“夫人,快喝些熱茶。”

“花夫人是否身子不舒服?我粗通醫術,替你看看?”安紫薰見狀起身,四月的天已有暖意,落了雨稍微轉冷,可也用不到狐裘?

“回王妃的話,王爺為夫人請好了大夫,不用勞煩王妃?!彼齽傁肟拷?,立刻被阻攔。

安紫薰眉眼一冷,“王爺手下的人確實忠心護主,卻更沒有將本王妃放在眼里!府里當真是沒了規矩?”

“果兒放肆!”花淺幽也呵斥著命令婢女退下,“王妃莫要生氣,我這寒癥是舊疾,季節交替時容易發作,不礙事的,倒是讓你擔心了,恕淺幽先行退下。”

被果兒攙扶著離去,弱不禁風的身姿落在安紫薰眼里,她眉間漸漸蹙起。

“小姐你怎么了?”

“你剛才說赫連卿尋了她三年,她有什么恩情于他?”

安紫薰會主動問起這個,阿端楞了下回想著,“聽說是救過王爺,后來失散,找尋了三年,不久前才被王爺找到帶回?!?

花淺幽因為救赫連卿得了寒癥?安紫薰蹙起的眉頭舒展眼睛一亮。

是她!

突然身體一陣發冷,她頓時咳的厲害,連抽氣心口都悶疼。

為救赫連卿她出手擊落匕首,他身上的三生蠱好生厲害,她不過靠近一會,就令寒意反噬自身。

“天突然轉冷,小心你的寒癥復發。”阿端連忙拿了藥遞上去,轉而一想,怎么花夫人舊病復發的樣子,和小姐的情況那么相似?

安紫薰捂住涼涼的心口,想起酒樓里赫連卿看她的那眼,心里浮現一絲難言的感覺。

手腕上綺鳳鐲,憶起替她戴上手鐲的女子,傾國傾城的面容,配上流彩的重瞳。

“阿薰,本宮把卿兒交給你,從今往后他是你的夫君。答應本宮,好好照顧他。”

影貴妃,真的很對不起你,你的遺愿恐怕安紫薰辦不到。赫連卿將會是九天之龍,可我不會是伴隨他身邊的鳳。

起初她并不知道他是赫連卿,不然之后也不會發生那些事。

今時今日的局面,他已經將花淺幽認作是救他的人,對她只有不斷的厭惡。

她唯一所想是救金筱瞳,可她憑什么能說動赫連卿幫她。

夜深,安紫薰咳的厲害。

阿端一邊干著急,藥也吃了,這次卻總不見好轉?!皩α诵〗?,我之前看花夫人的病癥和你好像,不是說王爺為她請了好大夫嗎,奴婢去問問,也請那大夫來給你瞧瞧?!?

“不用?!?

“要不和花夫人要個方子來,你換帖藥試用?”

“傻阿端,我的寒癥連名醫也說難以根治,這藥豈是能隨意換著吃的?!?

說到這個阿端一臉憤憤不平,“要不是小姐你好心救人,三年前也不會落入碧水寒潭里得了寒癥!要是讓我找到那個忘恩負義的混蛋,一定就…”

安紫薰止住阿端再說下去,轉而吩咐她休息。

起身她裹緊了大氅悄然出去,記得阿端說起王府里有片禁地,種了曼陀羅,此物有微量的毒素,卻是可以用來抑制她寒癥的一味藥引子。

順著那些無人長走的偏僻小路,安紫薰很早就伺機摸熟悉慶王府的地形,找起來并不費力。不多會她已然走到曼陀羅園中。

不遠處腳步和人聲漸靠近,人影隱約朝著她這里走來,沒有什么可藏身的地方,也別指望能躲開,安紫薰心里暗覺倒霉。

好在是夜里,月色暗沉,她忙蹲下隱藏在眾多花草叢中,屏住呼吸。

“來了,就別躲在那里不出來!”

安紫薰心中一驚,說話的男子聽聲音是赫連卿,莫不是他發現了她?

然后隨即是女子輕聲細語,“你早知道我來了?!?

耳邊腳步聲未有停歇漸漸朝著她過來。

“你這時來王府做什么?”慵懶隨意一句,卻是漫不經心的冷?!坝幸o事你派人來說一聲,你不該親自過來。”

“王爺大婚,我該親自來對王爺和花夫人說聲恭喜。”

“有心,淺幽身體不舒服已經休息,心意領了。時辰不早,你趕緊回去,莫要被人發現你偷著從宮里出來?!?

這女子不是花淺幽,聽話音還是宮里出來的,與赫連卿之間應該不是一般交情。

女子低低的啜泣,“你急著讓我離開,是真的擔心我還是你怕被其他人知曉我們不可告人的關系?”

“小鸞!”赫連卿語氣一變。

安紫薰微微抬頭,只見兩人身影溶為一體在這黑夜中。赫連卿不知道對她說了什么,不一會女子就停止啜泣,兩人聲音壓的很低,繼續說著什么。

安紫薰皺了皺眉,濫情的男人,無論是古代還是在現代,哪怕再優秀,也是不值得喜歡甚至愛上。

對于赫連卿也許她一直都未曾真正了解他,就像當初她和他對彼此也隱瞞了真實身份,從不曾信任過彼此吧…

趁兩人纏綿時,她悄然起身,才剛想抬腳,只覺得有什么東西朝著她小腿飛速過來,不敢輕易發出聲響,她只能盡可能挪動身體避開。

還是慢了點,小腿被擦到一點,立刻痛的厲害。

“時辰不早了,快些回去。”兩人身影繼而朝遠處走去。

安紫薰使勁揉著小腿,掙扎站起來,再不走,她可真的走不掉!

暗自嘆口氣,沒有低估赫連卿,也知道他比自己想象中更要棘手。無論何時何地,一點風吹草動也心生戒備。

這樣的人,天生缺乏安全感和對人的信任!

四處觀察看看,確定無人,安紫薰借著一點月色,小心仔細辨別來時的路。

沒走多遠,倏的背后冷風乍起,只感覺一寒,她本能停下腳步不敢再動。

安紫薰張大眼睛,驚愕中凝視緩緩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一襲紅黑相配的衣衫,廣袖隨風獵獵揚起,劍尖寒涼抵在她的咽喉,宛若從地獄之火里走出的修羅。

“躲了這么長時間,差點連本王也被你騙過了,只可惜…”手里長劍只要再一分力,就可以貫穿她的咽喉,一命嗚呼。

唇邊笑意,在對上安紫薰露在大氅外手臂上的鐲子時,視線一瞬間微凝。

“安紫薰?”目光倏然轉冷。

她微微一笑,對上他沒有溫度的眼眸,“見過王爺?!?

冷冽視線停留在她臉上,此刻他真正看到她的長相,毫不起眼的面容,哪怕是他府里的婢女也勝她三分。

唯獨那雙眼睛,濃麗婉轉黑夜里燦若星辰。

劍鋒輕輕游走在她肌膚,每劃動一分激起她寸寸的顫栗。“王妃一直在這里?”

她眨眨眼絲毫不躲閃他的目光,突然無奈的嘆口氣,安靜凝視滿是戾氣的赫連卿?!捌鋵嵨以谶@里半天,為了不打擾王爺,也就沒有出來!”

“半天了?”赫連卿笑笑,手中劍緩緩用力?!巴德牽刹缓茫阆氡就踉趺刺幹媚悖俊?

“你想殺我,可我不想死,所以王爺會不會放過我?”

瞬間,他眼瞳里滿滿的殺機?!澳愕哪懽诱娴暮艽??!?

“不能怪我,我并不知道這里有人,更不是故意躲在這里偷聽你們?!?

“你聽到了?那本王更不能放過你!”他笑容轉深。

安紫薰也跟著他一并笑起來,“現在這個光景,殺了我并不是最完美的方法?!?

“哦?”他似乎有興趣想繼續聽她說下去的神情。

“皇上那里,王爺無法給出交代。”

赫連卿不以為然笑出聲,“想要交代太簡單,本王說的理由,一定會比一具尸體,更會令皇上信服。王妃想不想試試看?”

“有道理,這點安紫薰還真沒王爺厲害??赡銡⒘宋遥M不是違反了當初王爺肯娶我的初衷?”她見赫連卿目光一沉,“王爺對花夫人有情,卻礙于影貴妃,才勉強同意娶我。只要將我娶入王府,皇上那里必然對你心生愧疚,這樣王爺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接花夫人入府?!?

“你一死,這王妃的位子就是淺幽的,本王何樂不為?!?

“王爺真的不想娶我也非難事,何必當初命人帶我入宮。安紫薰愚笨不敢猜王爺心思,不過王爺自己心里自然無比清楚明白?!?

他對她根本無情,起初她以為是為了花淺幽,后來金痕波一怒之下告訴她,赫連卿已經秘密對南海展開行動,娶她在身邊正是最好的一顆棋子。

人心難測海水難量,三年前,她救他是為了拿到三生蠱;三年后,他娶她當做滅了南海的棋子!

頭頂劍光一閃,電光火石間,安紫薰心口一痛,溫熱的血快速滲透衣衫,濃重的血腥味撲鼻。

赫連卿緩緩拿開長劍,唇邊漫不經意的笑。

他唇邊笑意轉濃,眼中冷厲卻令安紫薰心里發寒??磥硭娴碾y逃一死,這個男人早就想好各種辦法來脫身。

“自以為聰明又不巧知道太多的人,通常不會活的長久,你讓本王如何留你?”

“王爺,你我是夫妻,我怎會背叛你!”她低聲一句,微微發顫。安紫薰捂住心口面色蒼白厲害,呼吸急促。

赫連卿聽了眼神一動,見她痛苦的模樣,正欲說什么,驚聞園外傳來人聲似是慌張。

“快去請大夫,花夫人寒癥發作的厲害!”

赫連卿神色驟然一變,來不及再管安紫薰如何,急忙轉身趕著離去,漸漸離她遠去。

等到穴道解開,安紫薰手指顫抖從懷里拿出藥丸,幾次拿不穩落地,她顧不得沾了塵土快速的服下。

身冷,心更甚!

雅筑里,赫連卿一夜未眠,熬紅雙眼守著,雙手緊緊握住昏迷里面色如紙的花淺幽,一向沉穩的他心中驚慌不定不斷低喃。

“淺幽、淺幽!”

坐在外室的白衣男子卻聽的不耐煩,“你喊魂??!”

“東方非池!”赫連卿難得變了臉色狠狠的瞪著他?!八幰卜?,她怎么還沒有醒來?”

“我并不是大夫,慶王爺。”白衣黑發的東方非池端坐在那里,冷傲清雋纖塵不染。

赫連卿小心為花淺幽蓋好被子,轉而出來在東方非池身邊坐下。

“西楚最好的大夫,也不及你東方國師來的厲害?!?

“不用如此刻意恭維我,這點東方非池早就知曉。”

他面無表情,眼神平靜無波,好似沒有什么可以令他在意,此時他清冷眸子一眨不眨盯著身側的赫連卿。

“東方,你怎么了?”赫連卿覺得他與平時有些不一樣。

“你身上的三生蠱有些不對勁?!?

“是嗎?”赫連卿心中一動,“你算到什么了嗎?”東方非池貴為西楚國師,他的卜算從沒有出過錯。

東方非池點頭,“算到一點,眼下還不能確定?!鳖D了頓他接著道,“你執意要找三生蠱的時候,我就警告過你,它可以幫寄主達成所愿,可每一任寄主的最后下場都是不得善終。”

“你覺得我也會如此?”

“你現在只是借用它的力量來壓住你以前中的‘離人淚’之毒,可畢竟你是用血肉來飼養它。除非是你主動拿下,不然到死它都寄宿在你身體里,可它要是一直寄宿在你身體中,總有一天你會應了詛咒?!?

赫連卿眼神落向床榻上昏睡的她,眼里涌現點點溫柔,“東方,我并不怕死,可從我與她分離又相聚,我突然想活的長久些,可以照顧她守著她,曾經若不是她救下我,也不會有今天的赫連卿!”

“我言盡于此,慶王爺好自為之?!?

東方非池明白多說無益,擁有三生蠱會令赫連卿無往而不利,下場是不得善終,其中劫數難逃。

算的到,卻幫不了絲毫。

時隔半個月,赫連卿才準花淺幽出去走動,十多天來他連上朝也免去,陪在她身邊。

“我早就好了,王爺不用每天陪著我?!彼坷锘\幽微笑著靠在赫連卿懷里,欣賞月色。

“不喜歡本王在這里?”他擁著嬌小的她,初夏時分她身子比尋常人要冷,碧水寒潭里這弱小的身子是怎么費力救他出來的,他心里一陣悸動。

“才不是!”她仰起臉急忙對他解釋。

“那是什么?”赫連卿故意逗她,瞧著她臉頰紅暈飛上?!罢f給本王聽聽?!?

“你知道的?!币娝劾镄σ庹凉?,羞澀低頭依偎他小聲道,“王爺,你我是夫妻,我怎么會不喜歡你在身邊。”

莫名的,他突然記起那夜安紫薰一句,“王爺,你我是夫妻,我怎會背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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