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么玩笑！

木天南是誰？

木府超級天才，日后很有可能成為木府族長。成為跺一跺腳，也會讓云山城抖三抖的存在。

程凡又是誰？

程府小天才，連日后成為程府族長，都沒有可能。

更別說，程府跟木府之間，有著鴻溝一般的差距。

兩人的身份地位，雖不能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也能用難望項背來形容。

這么大的差距，程子墨卻對程凡說，委屈他了……

廣場上一眾子弟都覺得自己三觀被扭曲了。

“好不要臉！程子墨，我從沒見過像你這么不要臉的人。好，既然你不敢像個男人戰斗，那我就先拍死你的狗，到時看你怎么逃避！”

木天南氣得差點爆炸，居然說自己拉低了程凡的檔次，怒火直沖九霄。

“憑你？還是靠這些垃圾？”程子墨指著斬霜，“你若有點自知之明，就立刻退走，我或可給你留些顏面。你要是不知悔改，嘿……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族長，我雖敢跟木天南一戰，但最終只怕是我落敗。你話說的太滿，待會兒不好收場。”聽到族長的‘狂言’，程凡不禁面紅耳赤。

族長真的太狂，不過，他喜歡，總比窩囊要好。

就是有一點擔心的，他并非木天南對手，待會兒落敗，族長先前的狂言，就都被推翻了，到時候丟人現眼的，還是他們兩。

“怕甚么？有本族長在，你便是想敗都難！”程子墨拍拍他，自信心爆棚。

“我看你狂到幾時！”

木天南抽出斬霜，嗤啦一聲，一道銀白色的霜華，從劍身綻出，留下一條長長的白痕，透出沁涼、冰寒之意，觀者莫不駭然。

“任你言辭犀利，也不過我一劍斬之！”

說不贏程子墨，木天南不打算繼續斗嘴，決定用實力來證明。

“戰吧！”

程凡吸了口氣，過去準備一戰，手心里沁著汗，沒有把握贏木天南。

“稍等。”

在程凡打算過去跟木天南一戰之際，程子墨喊住了他。

“怎么，怕了？”木天南冷笑。

“他就是怕了。”

“這種人，只敢放嘴炮，毫無膽色，跟娘們一樣。”

“滾吧，我們不會笑話你。誰會笑話一個娘們呢！”

一些支持木天南的子弟高喊。

程凡亦是面露驚愕，以為族長要自己退走，便道：“族長，你不必擔心，我既然敢應戰，就不會懼怕。為了程府榮耀，縱一死何妨！”

“誰要你死了。”

程子墨微微一笑，又道：“我只是突然意識到，木府畢竟是云山城的大家族，給他們留點顏面總是好的。你徒手對敵，太不尊敬他們了。”

“這樣吧，大家伙誰有廢棄的兵器，借給程凡一用。免得到時候程凡徒手擊敗木天南，折了木府尊貴的顏面。”

程子墨又面向大伙。

嘩……

廣場上又是一陣喧嘩，所有人都被程子墨逗樂了。

這還叫給面子？

要程凡用一柄廢棄的兵器，來跟木天南一戰，真的好給面子……

“我這里有。”一個看戲的子弟丟過來一柄劍。

“我們這里也有。”

接著，又有幾柄劍飛過來，都是看戲不嫌熱鬧的家伙丟過來的。

這讓木天南神色愈發扭曲。

洛雨溪美眸閃爍，她發現情況已經不受控制了，程子墨的幾席話，已經拉去了不少人心，此刻這些子弟扔劍過來的舉動，已有了支持之態。

“任你算計再深，程凡也不可能是木天南的敵手。到時候我看你怎么扭轉局面，廢人終究是廢人。”洛雨溪這樣告訴自己。

“多謝大伙美意，這樣吧，既然我是為了證明木府打造出來的兵器是垃圾，我就不能挑選好劍，這里都是好劍，大家有沒有廢棄的劍？”

程子墨笑笑。

他這番言語，打擊之力更深，簡直無視木府兵器。

“當……”

一聲脆響，一個干脆果斷的青年，將自己寶劍砍斷，笑道：“我的劍斷了，合程族長的心意吧。”

眾子弟怔怔看著，劍短一分，危險便贈三分。

程子墨真的打算，叫他族人用斷劍對敵？

“程凡，接劍。”

程子墨的話，證實了大家的猜測。

“族長，這……”程凡心里發虛，自己本就不敵木天南，用斷劍不是找死么？

“快，接劍。”

程子墨對他勾了勾手，程凡不情不愿過來。

“到時候你這樣做……”

待得程凡接過斷劍，程子墨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這樣真的行嗎？”得知族長用意后，程凡半信半疑。

“按照本族長說的做，保你旗開得勝，擊敗木天南。不然靠你這點本事，就算用更好的劍，能贏得了他？”

程子墨當即反問。

“好吧。”程凡手握斷劍，踹踹不安沖上去。

“實話告訴你，我渾身已被殺意占據，必須大開殺戒，才能平復我的心境。你是第一個，宰了你之后，就輪到程子墨。”

木天南手握斬霜，指著程凡，斬霜劍上一道霜華沁出，劍芒橫掃，險些掃中程凡面頰。

程凡向旁閃過，但還是慢了一絲，鬢發處被霜華侵襲，結滿了霜粒，像行走在寒冬里。

甫一出手，木天南就毫不留情，殺氣凜冽，看的出來他胸腔里面的怒火堆積滿滿。

程凡在這狂暴的劍勢下，且閃且躲，似乎毫無反手之力。

“你只會躲？”木天南大笑著沖過來。

程凡用力揮出短劍，斜向擋在斬霜劍劍尖三寸處，當的輕微一響，斬霜的劍勢凝滯了一分，但滂沱的勁力，依然震得程凡不停后退。

好強的勁力！

程凡神情凝重，他聽從了族長之言，點在斬霜三寸處，打亂了劍身的勁力，余威竟也這般強，可想而知木天南真正實力，要超出自己多少。

“怎么樣，一劍就讓你手臂酸麻，第二劍就能廢你雙手。”木天南哈哈大笑，再一次掃過去。

“誰說的，我一點事都沒有，我們再來。”

右臂確實酸麻，不過在木天南面前，程凡可一點都不愿示弱，而且族長保證過，這一戰他必勝，怎能墮了威風！

雖然，對于這一點，他也不是很信。

“當！”

“當！”

每一劍，程凡都瞅準了，手中短劍釘在斬霜劍尖三寸處，或正三寸，或反三寸。

雖然如此，可面對木天南的狂暴轟擊，他也依舊不支，握劍的手臂已經麻了，虎口有絲絲血跡滲出。

“蘊靈境果然名不虛傳，你們看天南少爺的劍勢之強，能橫空直擊程凡，程凡連躲避都做不到，要我說最多十招，程凡就會被斬。”

一個木天南狗腿子滿臉堆笑。

“天南少爺作為木府超級天才，果然不是吹噓的。”

“我看連十招都不要。”

“最多五招。”

眼見木天南劍勢大開大闔，氣勢如虹，這些狗腿子就差高潮了。

而一些旁觀子弟，本來聽程子墨吹噓的厲害，還抱有一點期望，不求程凡真的勝過木天南，最起碼得打的漂亮一點吧。

可現在是什么情況？

木天南氣勢恢宏，簡直無堅不摧。

程子墨卻一點都不急，臉上掛著淡淡笑意，事情正按照他的計算發展，算了算時間，最多還有半刻鐘，程凡應該就能得勝了。

“到點。”

在木天南又一次用劍勢，將程凡逼退數丈，程子墨淡淡喝了一聲。

“去死吧！”

木天南的靈力，盡數灌入斬霜劍中，嚯的一聲，斬霜劍上爆發出丈余長的寒芒，白茫茫的，猶如拉長的霜華，粒粒冰霜飄飛，所過之處，盡被冰封。

丈余長的劍勢霜華，直達程凡，似要冰封他。

就在這一刻，一直退避的程凡，爆吼一聲，像是逼迫全身的潛力，氣勢暴漲，如同一頭狂飆的猛獸，嗖的一下就躥了過去。

“當啷……”斷劍再一次點在斬霜劍尖三寸處。

“嗡！”

霜華瞬息封住了程凡，他身上登時結滿了冰霜，看起來像個冰人，顫顫發抖。

“程凡敗了。”

眾子弟心想。

程子墨卻不急，臉上笑意愈盛，真的敗了嗎？

“結束了。”木天南冷笑，長劍直驅，欲斬了程凡。

鏗！

而在這時，清寒的響聲，在斬霜劍上響起，瞬間傳遍了廣場。

所有人都一鄂，又發生了什么？

眾人目光齊刷刷盯著斬霜劍，只見锃亮光滑的寶劍劍尖三寸處，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縫，從中橫斷。

接著，劍尖斜插在地上，映出一許寒光。

斬霜劍，斷為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