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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流離失所,憑信仰而活

因為和程颯南早戀的傳言,寧傾瀾又打了我。

“女人最怕輕賤,一件事做錯,永遠就會被別人看不起。”我記得她拿竹條一邊打我一邊說著這話的樣子,她流著淚,罵我不爭氣,罵我不學好,不要臉。

原以為父親走后,她會找更多的男人幽會,沒想到但凡有一些心懷不軌的男人上門,都被她毫不留情地轟出門去。我就親眼見過一次,一個胖胖的男人死皮賴臉地在她身上動手動腳,被她一次次推開,實在逃不掉,她摸起手邊的雞毛撣子朝那人的腦袋上就是幾下子。

胖男人被轟走了,寧傾瀾叉著腰氣喘吁吁地站在院里罵:“你們這些臭男人,真把老娘當婊子了嗎?告訴你們,你們才是老娘的樂子!”

我站在大門外,看著陰沉的天空下,寧傾瀾亂著頭發,穿著一條舊睡衣,面容憔悴形銷骨立,打心底為她的寂寞感到凄涼。

所以,哪怕她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一句話一件事做不對,她就跳起來扇我兩巴掌,我都只能咬著牙把眼淚往肚子里吞。

只有在睡不著的夜里,我才會痛恨自己,為何會生在這樣一個破碎的家庭中。

每夜,她都伏案寫作,燈光和咳嗽成了我睡前看到聽到的習以為常。

高興的時候,她會熬一鍋又香又黏的粥,然后一臉無邪地問我:“我又寫了本新書。我給取了個名字,叫…《荼蘼》,砂砂,你覺得如何?”

荼蘼。

開到荼靡花事了。無端地,我有種不詳的預感,但還是裝乖賣巧地說:“很好。”

而這時,她還不知道我已經和父親私下聯系過。

我曾借林月河辦公室的電話,給薄云天打過電話。

他離開已經兩個月了,說實話,我想念爸爸。可是,當他從電話里說出那樣一番話的時候,我的心結結實實地涼了半截。

他說:“砂砂,你來北京念書吧。把你一人留在她身邊,我真的不放心。”

“不放心你就回來呀,回家呀,回家呀爸爸。”我帶著哭腔說。我想說,爸爸我想你,爸爸,我想念曾經那個溫馨的家。

可是薄云天回答我的是無力的嘆息:“回不去了…我已打算和你媽媽…”

“爸爸!”我打斷了他,因為預感到他要說的話,而我絕不接受。

一個女人的聲音細細柔柔從電話那頭傳來:

“云天,和誰打電話呢?”

我嘭地扔掉聽筒,像突然犯了腦梗塞的病人,半邊身子一片麻木。

林月河推門進來,見我面色不對,忙喚道:“怎么了?”

我重重地喘息著,仍然感覺呼吸困難:“難受。林老師,我…喘不過氣,好難受。”

我捂住胸口,想哭又哭不出來,這時他溫暖的手一下一下撫摸在我的脊背上,“平靜下來,深呼吸,薄砂。沒事的,沒事的。”

人在脆弱的時候最不能接受的最親近人的安慰,他的溫暖令我僵冷在體內的眼淚如決堤之水,頃刻奔涌。

“林老師,我再也沒有家了…”

我知道,破碎的,永不能再復原。如果我的預感沒錯,用不了多久,薄云天就會回來--回來,和寧傾瀾離婚。

多年后我歷經世事,回憶起倉惶破碎的少年時代,常常會想,若不是那時出現了林月河、程颯南,以及后來的林北風和葉未央,可能我將永遠沉溺在親情缺失,家庭破碎的陰影和創傷中,一生無法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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