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越說我越糊涂,你可不就是我家小姐嗎?”
“也對,也不對。只能說這個身體是你家小姐的。”
“我還是不懂。”奶娘邊說邊搖頭。
“這么說吧,你家小姐其實已經死了。”
“死了?”
“對,你家小姐落水時,我也在水里,我也被水淹死了。但是我的意識、也可以說是靈魂吧,還是存在的,并進入了你家小姐的身體。”
“怎么會這樣?”奶娘還是一臉的不信,太不可思議了。
“是真的,要不然你好好想想,你家小姐以前會說話嗎?”云霞簡直是在循循善誘。
“也是哦,可我總覺的怪怪的。小姐死了,我肯定會傷心,可是看著你這么個跟小姐一模一樣的人,我卻傷心不起來。”看來奶娘已是完全相信了云霞的話。
“那我說一句您別見怪的話,就當我還是你原來那個小姐吧!”云霞認真的對奶娘說道。
“你當然還是小姐,能說會笑的小姐。可是,老爺夫人知道嗎?”
“我也正在想著該怎樣說呢。要不然,別告訴他們?好像也不行,再說吧。”云霞很是煩惱的搖搖頭。
“小姐,你說云飛會不會告訴老爺?”奶娘想想提醒一句。
“對呀!我怎么忘了,還是得說。”
最后,兩人合計來合計去,覺得還是要告訴老爺,只是不要說小姐已經死了。
“奶娘,你先睡吧,我想去書房呆一會兒。”云霞告訴奶娘。
“喜兒不在,我去陪小姐吧。”奶娘不放心。
云霞坐在書房里,拿著祖師伯給的那本書,翻開來看了看。發現里面全都是兵法,歷代名將的用兵之道都有記載。后記里還寫著,這本書是他師兄弟二人窮畢生精力、搜羅編輯而成。還有署名:逍遙散人,逍遙居士。
手里拿著書,心里想著祖師伯說的話,云霞心想自己是該做出決定了。
作出決定后,她忽然想到曾經學過的《木蘭辭》,決定把它寫下來。奶娘見她準備寫字,忙給她備好筆墨紙硯。
木蘭辭。
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
不聞機杼聲,惟聞女嘆息。
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
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
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
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
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
愿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
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
旦辭爺娘去,暮宿黃河邊。
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
旦辭黃河去,暮至黑山頭。
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
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
朔氣傳金析,寒光照鐵衣。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
策勛十二轉,賞賜百千強。
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
愿馳千里足,送兒還故鄉。
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
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
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
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
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
當窗理云鬢,對鏡貼花黃。
出門看火伴,伙伴皆驚忙。
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
兩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云霞寫完《木蘭辭》,又在那另一張紙上寫下一句話:木蘭能代父從軍,我不能女承父業?
奶娘不識字,只是感覺到小姐放下筆后,好像很輕松的樣子。
次日早晨,吃過早飯,云霞來到云在天的書房。她如此這般的、按照昨晚和奶娘說好的,給將軍說了一遍。并拿出《諸家兵法》,鄭重的告訴他自己的想法。
“父親,我很希望能夠做到巾幗不讓須眉。我要修習武藝、學習兵法,跟隨您上陣殺敵。望父親能夠成全。”
“為父求之不得,只恐我兒怕吃苦,半途而廢。”將軍自是喜出望外:“云飛昨天回來說起,你們白天遇到祖師伯,給你一本書,就是這本吧?云飛!我沒有太多的空閑時間,以后你多教教霞兒。以后你們就是師兄妹了。這本書,你們一同研究吧。”
云飛站在將軍坐著的椅子后面,他馬上回答:“師傅,您讓師妹跟我一起練武?”
“對,我有時間會親自教她。可能過不了多長時間,又要回邊關。這次,你就不要跟我回去了,就在家教教你師妹。還有云霞,去叫你娘給你準備兩套勁裝,穿著裙子舞槍弄棒怎么行。”
“真的,爹您答應了?”云霞開心的叫著,又調皮的說道:“女兒這廂多謝爹爹了。”說著還做了個動作。這番做作逗得將軍是開懷大笑,云飛也是忍俊不禁。
“那好,那我就等著看你的表現了。”將軍好不容易忍住笑。
云霞那是眉飛色舞:“是,您就瞧好吧!”那表情就好像她已經是個馳騁疆場的將軍一樣。
這以后,云霞是天天早起練武,還要研讀兵法。
轉眼間,已是秋末冬初。有一天,將軍早朝回來以后,告訴云霞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