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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猴子居住皇宮

猴子城坐落在一片荒灘上,很早以前那兒是一個繁華的鬧市,幾經變遷,現在破亂不堪,一片荒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因此人們稱那兒為“荒涼的墳墓。”

在荒灘上,草木干枯,沙土成堆,偶爾有幾個小池塘,里邊有一些少得可憐的水。一些破舊的石塔高樓東倒西歪,搖搖欲墜,勉強可以居住。

那里經常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天昏地暗,使人感到陰森恐怖,毛骨悚然。

碰到干旱季節,其他河流、小溪沒水的時候,有一些動物就到這里的池塘喝點水解渴。平時誰都不愿光臨這個地方。斑大洛們與其他動物關系惡劣,沒人愿意與他們作為鄰居,他們只好在這荒灘上居住,這樣一來,到這兒的野獸更少了。伯魯、巴希拉和卡阿一次也沒來過。

“我估計,咱們以最快的速度,也得走四五個小時。到達猴子城,就是半夜時分了。”巴希拉想了一會兒說。

“太遲了,怎么辦呢?”

棕熊伯魯身軀肥大,知道自己跑不快,焦急地說。

“我與卡阿先去,你在后邊慢點走。”

話音剛落,巴希拉馬上奔跑起來。

大蟒蛇卡阿毫不示弱,蠕動著身子向前游去,黑豹巴希拉都快要追不上了。

巴希拉跳過枝藤,奔上山坡,跨過小溪,躍過山溝,向前疾馳而去。

大蟒蛇卡阿身體貼著地面,飛快地一伸一縮,走過的野草和沙土留下一條深深的痕跡。

棕熊伯魯跟在后面,雖然使出渾身力氣,但因身體肥大,沒多長時間就大汗淋漓,氣喘如牛,被遠遠地拋在后面。

“伯魯追不上了!”

“噢,不要管它,我們快走吧!”

一條寬闊的河流橫在面前。

黑豹巴希拉的爪子準確地踏著露出水面的大石頭,幾個騰躍,就上了對岸。

大蟒蛇卡阿一頭扎進水里,劈波斬浪,好像水中蛟龍,片刻之間,也游到岸邊。

巴希拉吃了一驚,隨即大聲稱贊:

“卡阿兄弟,你在水中的身手不凡,速度不慢啊!”

“還算過得去吧。肚子餓得不行了,我們快點去吧,吃它幾只猴子解解饞,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把我比作蚯蚓,待會兒讓它見識見識我的厲害,打它個落花流水。”

卡阿全力爬行,別的什么也不管了,只想著填飽肚子,解解嘴饞。

“加快速度!加快速度!遲了恐怕毛克利要受傷害。”黑豹巴希拉心想。

天色已黑下來了,叢林中一片漆黑。“騰騰騰”、“噔噔噔”,黑豹巴希拉和大蟒蛇卡阿仍在沒命地趕路。

猴子們劫持毛克利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也就是荒涼的墳墓。他們欣喜若狂,拍手稱快,把伯魯和巴希拉早忘得一干二凈。

毛克利以前從沒到過猴子城,睜大眼睛東張西望,感到非常奇怪。

他自生下來以后,就生活在茂密的叢林中,這里雖然是一片荒涼,但那些破舊的石塔高樓,他從未見過,因此覺得十分神奇。

這片荒灘上,古時候是印度王國的都城,雖然經歷了多年的風吹、日曬、雨淋,但依稀可辨昔日的輝煌壯麗。石塔、高樓、街道……都留有過去的痕跡。

這些古老的建筑矗立在荒灘雜草中,在黑暗的夜幕下,給人一種冷颼颼的感覺。

說不盡的帝王將相,道不完的滄海桑田,古代印度王國的國王和文武百官,做夢也不會想到他們的宮殿會成為猴子們的棲身之地吧!

如他們地下有靈,將會發出如何的感嘆呢?

猴子們住在這些宮殿里,雖然不明白這是什么東西,但感到非常驕傲。猴子們在宮殿的大廳中高談闊論,嘻嘻哈哈。

他們經常為一個簡單的問題爭得面紅耳赤,不可開交,爭論的雙方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頭破血流。可過不了多長時間,又和好如初。猴子們這些無意義的爭論和打斗的場面,別人看來十分無趣,感到厭惡,而他們卻渾然不覺,沾沾自喜,以為別人羨慕他們呢!

猴子們有的到池塘里玩水,有的在地上瘋跑,有的四五個湊在一處,沒完沒了地爭論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群群伙伙,不成體統,哪有半點集體主義精神?

但他們的腦袋里存在著一個相同的、滑稽的認識:

在整個林中,沒有任何一種動物能比上我們。我們身體健壯、品德高尚、本領高強,我們是上帝派來的救世主,別的動物都應該聽我們的安排和指揮。

毛克利在雄狼和棕熊的熏陶下,雖然天生活潑頑皮,但也懂得為人處世的原則和叢林中的禮節,對猴子這種亂七八糟、烏煙瘴氣的環境,實在不能適應。

由于猴子們一直嚴密監視著,他逃跑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猴子們回到小城后,沒日沒夜地大吵大鬧,跳來跳去。

他們跳舞時實在可笑,晃晃腦袋,撓撓耳朵,跺跺腳,踢踢腿,扭扭屁股,搖搖尾巴……既無節奏,也不優美,丑態百出。

老猴子又想顯示一下,大聲說:

“朋友們!先停下來,我說幾句。毛克利的雙手靈巧,可以編織草帽和涼席,今后,就讓他教會我們,我們的生活水平將進一步提高,可與人類一爭高低。所以說,搶回毛克利的意義重大,是我們向人類邁進的一個重要里程碑。”

老猴子滔滔不絕地講著一些自己也弄不懂的話。

其他猴子聽了如墜入云霧里,但都假裝聽得津津有味。

毛克利站在旁邊不想聽,閑著無事,撿了一些樹枝,開始編織。

正在聽老猴子講話的猴子們見了,都撿了一些樹枝,圍在毛克利身邊,身他學習。老猴子一看聽眾都跑光了,也不生氣,躺在一張桌子上,一會兒就響起了鼾聲。

猴子們學了一會兒,覺得太麻煩了,又四散跑開,繼續爭論那些毫無意義的問題去了,大廳內馬上恢復了剛才的喧鬧。

“有沒有食物,我肚子餓得不行了,給我吃點吧!”

那些猴子聽了毛克利的話,比自己肚餓還著急,飛快地跑出大廳。一會兒就帶回許多樹上的果子,正準備交給毛克利時,有兩個家伙吵了起來,并且動開手,其余猴子一齊參戰,把帶回的果子扔了一地。

毛克利大聲罵:

“真是神經病!廢物!我出去看看有什么食物,不用麻煩你們了。”

毛克利餓得臉色蒼白,渾身無力,拖著沉重的雙腿,來到馬路上,鼓起精神大聲說:

“嗨!朋友們!幫個忙吧!我們那兒找不到吃的了,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讓我進去找點吃的吧!喂!給你們添麻煩了!”

毛克利按照叢林中的禮節喊了好長時間,但沒有人答應。

“伯魯先生不是誣賴他們,這些猴子沒有禮貌,不懂規矩……餓得不行了,我得想方設法逃出去。”

毛克利高抬腿,輕邁步,悄悄向猴子城外走去。剛要出城時,猴子們覺察到了,追上來將他抓住,又帶回宮殿的大廳內。

“整個叢林只有這一座小城,呆在這兒多舒服啊,你是不是有點不滿意?跑到別的地方有什么意思?”

猴子們七嘴八舌地將毛克利訓了一頓,還七手八腳地揪他的衣服。

毛克利氣得咬牙切齒,心知打不過他們,只得忍氣吞聲。

后來,猴子們把他拉到一座高臺上。

站在高臺,向下一望,只見下面有一個池塘,里面有些水。一個世紀以前,印度的一位公主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在池塘邊建起一座豪華的圓形石塔,在里面尋歡作樂。

塔的上部已經面目全非,但隱約可見遺留下來的珍珠,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從而可以想象到當年的輝煌。

猴子們押著他又來到石塔下,圍在他身旁,你一言,我一語說開了:

“叢林中的動物誰也比不上我們,我們身體靈活,大腦發達,你與我們在一起可就享福了!”

“棕熊和黑豹又笨又蠢,你與他們在一起不感到羞恥嗎?”

猴子們嘰嘰喳喳,把自己捧上了天,拉攏毛克利加入猴群。

“我們是上天派來的救世主,所以才有資格住在這個美麗的地方,你就加入我們的隊伍,和我們住在一塊兒吧。”

猴子們唾沫四濺,說得天花亂墜,毛克利聽了頭昏腦悶,急忙捂住耳朵。

猴子們不嫌舌干口燥,繼續吵吵嚷嚷。

“眾所周知,我們是最優秀的種族,其他動物都是烏合之眾,提也提不起來。”

“毛克利,你知道不知道,我們這個種族最團結,勢力最大,最了不起,所有的野獸都怕我們,見了我們都得點頭哈腰。還有,我們最善于……”

所有的猴子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們……最……”來顯示各自的才華。毛克利雖然捂住了耳朵,但那些猴子們的聲音又尖又亮,仍然有許多廢話傳進耳朵,他聽得昏昏沉沉,頭皮都要炸破了。

猴子們還沒盡興,一句接著一句,你的話音未落,我的叫聲又起,還有一個家伙講得太快了,竟然上氣不接下氣,口吐白沫,眼珠一瞪,暈了過去。

毛克利心想:“這些家伙的舌頭還真行,也不覺得累,是不是都被大巴希咬過,患上了那種瘋狂病。唉,煩死了,我看他們到底能吵多長時間,晚上總得睡覺吧,我可困了。”

想到這里,毛克利仰起頭,嘆了一口氣。

“嗨!天上的云彩不少啊!再多點,再多點!快把月亮遮住!快把月亮藏起來!”

毛克利看到天上的云彩和月光,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要是沒有月亮,在夜幕的掩護下,他就有機會逃出猴子的魔掌。

毛克利不知道,這時候黑豹他們已經來了。

黑豹巴希拉和大蟒蛇卡阿馬不停蹄,已經趕到猴子城,他們也希望烏云把月亮遮住。

它倆正伏在城外的一個小溝中,目不轉睛地看著里面,等待最好的攻擊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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