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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高尚行為

(26日,星期三)

今天早晨我比往日晚了一會出門,在路止遇到了第一班的女老師,她問了我的學習情況和家里的情況。

我進教室的時候還沒到上課時間,老師還沒有來。有三四個同學正在戲弄紅頭發克洛西,他的一只胳膊殘了,父親去了美國,母親在街上賣野菜。他們用尺子捅他,用栗子殼和廢紙團擲他的臉。還有人學他那只殘臂用布帶掛在脖子上的樣子,以此來取笑他、侮辱他,把他當作尋開心的怪物。

克洛西坐在凳子邊上,臉色煞白,以悲傷和求饒的目光看著他們,一聲也不吭。

那幾個學生見他軟弱可欺,越發來勁了。克洛西的臉由煞白變得通紅,氣得發起抖來。這時,那個一臉無賴相的弗蘭諦——據說是被別的學校開除的,一下子跳到凳子上,學著克洛西母親挑菜擔的樣子,并夸大了挑擔的動作和姿態,以丑化他的母親,引得同學們哄堂大笑。

克洛西忍無可忍了,他從桌上抓起一只墨水瓶,狠狠朝弗蘭諦的頭上扔去,弗蘭諦閃身躲過,墨水瓶剛巧打在正走進教室的老師的胸部。

大家嚇呆了,急忙逃回自己的座位,誰也不敢出聲。老師變了臉色,快步走到教桌旁,厲聲問道:

“是誰?”

無人回答。

老師提高了嗓門,問道:

“到底是誰?”

卡隆霍地一下站了起來,說:

“是我!”

老師看了看卡隆,又掃視了全班發呆的同學們,搖搖頭,平靜地說:

“不是你!”

等了一會兒,老師以平和的口氣說:

“我決不處分誰,不過扔墨水瓶的人必須站起來!”

這時,克洛西慢慢站了起來,哭著說:

“他們打我,還諷刺我的母親,我氣極了,就——”

“坐下,嘲笑他母親的人站起來!”老師的口吻平靜中帶有威嚴。

那四個人低頭站立起來。

“你們知道嗎?你們欺負了一個弱者,侮辱了一位勤勞的母親!你們做了一件極不光彩的事,一件十分可恥的事!你們簡直不配做學生!”

老師說完,走下講臺,來到卡隆面前,輕輕托起他的頭來,深情地注視著他的眼睛,說:“你的心靈是高尚的,好孩子!”老師又轉身對那四個學生說:“我饒恕你們,因為你們太小,還不懂事,相信你們一定會改!”

今天卡隆的行為,就說明他的為人是怎樣的了,我更喜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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