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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囂張

男人見她有力氣與自己斗嘴,精神也不錯,心里放了心,也不與她計較,淡淡的點了點頭:“好了,你繼續(xù)休息,本少走了。”說話間,也不給她反應(yīng)的機會,身形一閃,神出鬼沒一般消失在她的房間,像來來時一樣的安靜。

直到房間逐漸沉寂下來,夏侯菲才猛地一拍額頭,糟了,也不知道她的丫鬟怎么樣了?還有,他到底是誰?來這里又是什么目的?不過……從他的開場白來看,應(yīng)該是認識她的人?可什么人才會半夜三更跑到這里來?原主又是個怎樣的人?越想越頭痛的夏侯菲,索性蒙上被子,到底是身受重傷,僅是坐了這么一會兒就累的不行,想要弄清楚原主的故事,還是等她徹底好了再說!

黑衣男人出了紫竹苑,唇角的笑意緩緩收起,站在丞相府的房頂,黑眸凝視著前方,神色驟然冰冷,“查一查,當天究竟是她自己跳湖自殺,還是有人蓄意為之。”

“是,三少。”周圍黑影一閃,有人已奉命離開。

“將這里的情況匯報給主子,讓他放心。”

“是,屬下遵令。”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淡淡的掃了一眼紫竹林的方向,輕聲呢喃:“焰的妹妹……嘖嘖,難怪會如此緊張,還勞駕本少親自跑一趟,這小妮子,似乎不簡單吶!”

“留下兩人,其余人等跟本座回去。”男人收回視線,長眸閃過一抹暗沉,消失不見……

第二天一早,丫鬟們一如既往的打開門,輕聲輕腳的打掃衛(wèi)生,可細微的聲音還是將向來淺眠的菲兒吵醒,艱難的坐起身,清亮的眸子率先打量起室內(nèi)的擺設(shè),隨后驚奇的發(fā)現(xiàn),房間內(nèi)的擺設(shè),雖說不是極其名貴,卻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夠買得起的。前世她因工作的關(guān)系,接觸的全是上流社會,久而久之對古董也略有研究,眼前的陳設(shè)讓她懷疑那天發(fā)生的一切是不是在做夢?可身上的痛感讓她清醒的意識到這不是夢,這說明了什么?一個剛剛刺殺過平妻,又不受寵的小姐,怎可能有這么好的待遇?在她昏迷后,究竟又發(fā)生了什么?

“天,六小姐,您醒了?”就在夏侯菲蹙眉思考的時候,一個模樣伶俐的小丫頭驚喜的看著靠在枕頭上的她,滿臉關(guān)切的詢問:“小姐,您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點水?餓不餓?奴婢馬上下去準備……”

夏侯菲正想開口,聞聲又進來三位模樣清秀,或穩(wěn)重、或可愛、或嬌俏的丫頭,她們的年紀都不大,約摸十三四歲的樣子,看到坐起身來的夏侯菲,都不無意外的露出驚喜的表情,最后進門的丫頭更是滿臉興奮的看著她道:“奴婢這就去稟報老爺。”而后,朝夏侯菲恭敬的躬了躬身,快速跑了出去。

早先進來的小丫頭沖著夏侯菲甜甜一笑,露出一個可愛的梨渦:“六小姐,您可能不認識奴婢們,奴婢們是丞相大人安排在紫竹苑伺候您的,剛剛?cè)敫粋€月,還沒有名字,求小姐賜名。”

“求小姐賜名。”小丫頭這么一下跪,其他幾個丫頭在微微怔愣后,很快明白過來,齊齊跪在夏侯菲床前,“求小姐賜名!”

夏侯菲瞇眼,凝視了她們片刻,淡淡的道:“先起來吧,名字容后再說。我昏迷了多久?”無疑,這幾個丫頭是機靈的,尤其是那個笑起來帶梨渦的丫頭,很聰明,懂得內(nèi)宅之中起碼的規(guī)矩,‘賜名’可大可小,她能察覺她在審視,就已經(jīng)很不簡單。要知道,她可是擁有前世記憶的現(xiàn)代人,而她,也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這一世,她的確需要這樣的聰明人在身邊,雖然她們個個水靈討喜,眼神清澈見底不染雜質(zhì),可前世經(jīng)歷了那么多,對于‘人心’已經(jīng)失望透頂,除了自己,誰也不信。這些丫頭最終能不能留下,觀察觀察再說。

“回稟小姐,您已昏迷半月有余,太醫(yī)說您最近幾天會醒過來,果然沒錯呢!哎呀,瞧,奴婢只顧著高興了,都忘了您還沒用膳呢,肚子奴婢這就下去準備吃食。”擁有甜美笑容的梨渦丫頭朝菲兒福了福身,興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夏侯菲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這丫頭,知道她要吃什么嗎?

“好了,都別愣著了,躺了這么久,身體都麻了。”菲兒收回視線,剛準備掀被起身,卻被一雙手拉住了,緩緩抬起頭,對上一雙略顯緊張的眸子,被菲兒這么一瞧,姑娘的臉登時紅了,卻還是大著膽子看著菲兒:“小姐,您現(xiàn)在身體還很虛弱,不能下床,如今秋寒露重,若是誘發(fā)風寒,可就問題大了,您昏迷的這半個月燒了退退了燒,可把大家急壞了,如今好不容易退了燒,若是再吹風……”說到這里,她擔憂的看著夏侯菲,欲言又止。

夏侯菲凝視她片刻,忽然幽幽一嘆:“罷了,那就還繼續(xù)躺著吧!”

“多謝小姐,多謝小姐。”二位姑娘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趕忙跪下行禮,在她們看來,這是小姐大發(fā)慈悲不欲為難她們,自然要千恩萬謝。誰不知道如今的六小姐早已不比從前,僅是生病期間前來探視的人,就讓她們?yōu)橹捏@,伺候起來,自然越發(fā)的認真小心了。

見她們又跪,某女雖然很不喜,卻也沒說什么,現(xiàn)在還在考察期,容后再立規(guī)矩也不遲,揮手讓她們起來后,碧衣姑娘趕緊找來一個柔軟的墊子放在她的腰間,這一貼心的舉動,夏侯菲不動聲色的掠過,淡淡的看向她們:“將最近半個月的事,事無巨細的給我說一遍……”太安靜也太詭異了,她必須先搞清楚這半個月發(fā)生的事,原主的記憶太混亂,她需要一段時間的整理。

“菲兒,菲兒……”人未到聲先到,下一秒,一位步履匆匆的中年男人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看到安然無恙躺在床上的夏侯菲,他先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而后激動的走上前,一臉關(guān)切的問道:“孩子,你還好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太醫(yī)呢,怎么不見太醫(yī)?你們怎么回事?還不趕緊去請?zhí)t(yī)?”

緊隨其后的黃衣女子與端著膳食的藍衣女子一聽,就要往外走,卻被夏侯菲軟軟的聲音喊住:“不用了,我很好,不牢爹爹牽掛。”混亂的步伐、紅澀的眼眶、激動而憂心的表情……不得不說,眼前這個儀表堂堂、不怒自威的官相男人將一位慈父扮演的無懈可擊,可惜的是,那雙深眸之中卻找不到半絲半毫的憐憫與疼惜,有的,只是滿目的冰寒。

雖然只是一瞬即逝的寒芒,但琴瑟是誰?重生一回的她,今世最敏感的就是察言觀色,幾乎在三秒鐘之內(nèi),她確定眼前這個男人為什么會讓她的前身淪落到如今凄慘的境地,他……不愛她,一點也不。

為什么?難道她不是他的骨肉?還是說她的生身母親……

“菲兒,你怎么了?是不是還在生爹爹的氣?爹爹是來晚了,爹爹之前忽略了你,爹爹……”如果她沒有聽幾個丫鬟敘述這半個月的情形,或許會被他這‘慈父’的外表所蒙蔽,可惜的是,這半個月的情形她已經(jīng)了如指掌,那么如今他這一番說辭,就變得蒼白了許多……

“爹爹多慮了,女兒怎敢跟爹爹置氣?女兒真的很好,這半個多月來,讓爹爹擔心,女兒在這里給爹爹叩頭了……”裝?誰不會裝?你裝你的‘慈父’,我演我的‘孝女’,在沒有絕對把握離開這里之前,她必須要把表面功夫做到位。

眼見夏侯菲就要掀被下床,夏侯奎迅疾趕過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菲兒這是做什么?身體還沒好,趕緊躺著……”

夏侯菲眼眶一紅,眼淚吧嗒吧嗒往下落:“爹,女兒錯了,女兒一定闖了大禍是不是?那天,那天女兒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她把我逼急了,我,我腦子一熱就沖了上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說著說著,趁夏侯奎愣怔的片刻,順著床沿滑落在地,低垂著頭肩膀一聳一聳的哭的好不傷心……

看著腳邊身著洗的發(fā)白,已經(jīng)看不出原有顏色舊衣、明明十二歲卻骨瘦如十歲孩童、面黃肌瘦、頭發(fā)干枯、又羸弱無比的夏侯菲時,夏侯奎內(nèi)心猛然顫抖了一下,下意識的后退一步,不經(jīng)意間掃過身邊的丫鬟,那紅潤的臉蛋、健康的身體,讓夏侯奎瞬間皺起了劍眉,這個孩子,這些年究竟是怎么過來的?算一算,在中秋宴之前,他見過她的次數(shù)可謂屈指可數(shù),原以為李氏即便不疼惜她,也會睜只眼閉只眼,如今看來,并不是這樣。

想想記憶中那個高貴端莊的妙影,再看眼前黑瘦如雜草的夏侯菲,夏侯奎冷酷的黑眸中閃過一抹復(fù)雜的光芒,他這些年……是不是做錯了?

看著靜靜躺在床上不發(fā)一語的小姐,四個丫鬟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輕嘆一口氣,退了出去……

盡管她們的動作很輕,關(guān)門的聲音還是將陷入沉思的夏侯菲驚醒了,她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神,看著藕荷色的帳頂,唇邊溢出一抹嘲弄的苦笑,夏侯奎的聲音似仿在耳邊……

“菲兒,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晉,爹爹已經(jīng)將此時交給了大理寺卿,相信他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菲兒,這些年來,都怪爹爹忽略了你,才讓那個毒婦有機可乘,爹爹真沒想到這個在我面前柔情似水的女人,背地里會這般的狠毒,幸好你而今平安無事,不然,爹爹可怎么對得起你死去的娘親與兄長?”

“菲兒,你好好養(yǎng)傷,別的什么都不用去想,凡事自會有爹爹給你做主……”

做主?說的這么冠冕堂皇,如果你想給她做主,還用等到她被這個毒婦打死?如今說什么都晚了,夏侯菲已經(jīng)死了,這當中的遺憾早已無法彌補……今后,重生的琴瑟,會親手為她討回這筆血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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