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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淪為婚托的白馬王子(1)

嫵媚的,做作的,溫柔的,強悍的,白夜軒什么樣的女人都見過,就是沒有見過這么個性且恨嫁的女人。捏著服務員找回來的二十塊錢,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不禁有些自嘲地笑了,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女人貶得一文不值。

深圳人有一個現(xiàn)象,富的人喜歡裝窮,窮的人喜歡打腫臉充富,而白家就是屬于前者的。深圳也有一個現(xiàn)象,富的人都已經(jīng)過香港享受天倫之樂去了,窮的人都留守在深圳。當然,這只是泛指,不是絕對。

就好比白家,白家是緊跟鄧小平同志的腳步,和深圳同步發(fā)展起來的,一直在廣告行業(yè)中平步青云。直至今天,早已經(jīng)是賺得盆滿缽滿了。白家并沒有跟大隊一起移居香港,當年按白太太的話說是明明可以在深圳當富人,干嗎要跑去香港當窮人?

白太太每次在東門兩元店門口經(jīng)過,看到那些香港師奶大包小包地買生活用品時,就會打從心底不屑。

白家沒有住大小梅沙等地的風景別墅,而是很低調(diào)地住在后海一個90年代建成的商品房里。一百六十平的房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住著舒心快樂就是了。

白夜軒回家的時候,白太太鐘雅蘭正坐在門邊擇豆角,她不在廚房,也不在餐廳,偏偏跑到門邊的小矮柜上委屈。不為別的,只為能夠第一時間打聽到兒子今天的戰(zhàn)果。

鐘雅蘭穿著一身職業(yè)、帶了些洋氣的貴婦裝,身材高挑勻稱保養(yǎng)得宜,栗色的頭發(fā)剪成干練、露雙耳的短發(fā)。讓人一看就是個混跡商場的女強人,而她確實強,十年前丈夫死后整個白家的生意都是她在撐,且越撐越紅火。

“媽…”白夜軒有些頭大地喚了聲,彎腰脫下鞋子擺進鞋柜。

鐘雅蘭聽到開門聲,笑容就在嘴角揚開了,笑瞇瞇地問道:“怎么樣?兒子,三個月內(nèi)能結婚么?”

“媽,你就不能多多關心你兒子婚后生活么?就不怕我今年結婚明年離婚啊?”白夜軒甚是委屈,為了一塊地逼他在三個月結婚,這媽當?shù)摹?

鐘雅蘭有自己的見解:“怎么會?現(xiàn)在不是流行閃婚么?看那個誰…臺灣那個女的,最近媒體不是在瘋狂報導她和男友認識才二十多天就結婚了么?”

“我要有人家的勇氣,也能當京城四大財子了,還用在這里一天到晚被你逼著相親。”白夜軒往屋里走。

“你回來!”

“干嗎?”

“幫我把豆角擇了。”

“不幫。”

“幫不幫?”

“不幫,除非你把我的卡解凍。”白夜軒回頭看她。

“沒門!”鐘雅蘭下巴一揚,滿面得意,臭小子,想跟自己的老娘斗?

白夜軒的聲音萎了下來,回到矮柜旁邊坐下,撿起豆角開始擇。唇角一勾,笑得像朵花:“媽,您兒子一天到晚蹲在公司幫你打下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您怎么能說凍卡就凍卡呢?你這不是在折磨我玩么?”

“生意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等你把媳婦娶回來,我立馬給你解凍,立馬幫你把車子換成是賓利的。”威脅加利誘,就不信他不臣服在自己的腳下,鐘雅蘭暗想。

白夜軒臉上的大花朵朵開:“要不要把我媽也換成是進口的洋姐?”

“臭小子,你找死是不是?我跟你說正經(jīng)的!”

“我也跟你說正經(jīng)的。”白夜軒終于嚴肅了一點,沒好氣地翻翻白眼:“媽,那塊破地比賓利車子值錢多少?至于讓你連自己兒子的后半生幸福都不顧?”

鐘雅蘭臉上也隨之一黯,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沉默了一陣才幽幽嘆了口氣道:“那是我們祖宅的地方啊,當年我跟你爸是在那里拜堂的,你也是在那里出生的。”

白夜軒的嘴角蠕動了一下,什么話都沒有說。

“不過地方倒真不大,我們母子倆加起來才能分到一百多平米,也不值一兩百萬。”

鐘雅蘭口中的地皮是寶安一處目前為止交通還算不上便利的地方,也就是白家發(fā)家之前住的地方。目前地皮確實不值多少錢,但深圳這種寸土寸金的城市,只要你有耐心捂上十年二十年,那就是個天文數(shù)字了。

“媽,我們可以把所有的地買回來。”白夜軒沉默了一陣說道。

鐘雅蘭這翻話直接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他一直不明白鐘雅蘭為什么非要那塊地不可,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如果他不拿回那份屬于自己的地方,還真有點不孝了。

“你少給我出餿主意,明天乖乖給我跟姚小姐約會就對了。”

“沒錢你讓我怎么跟人家約會?今天我請朋友喝咖啡的時候付不出賬來,老臉都丟盡了。”想起這事,白夜軒就有種想死的感覺,生平頭一次這么丟人,還是在女人面前!

“知道丟臉就好,就怕你什么感覺都沒有。”鐘雅蘭不但不同情,還滿臉幸災樂禍,狹長的雙眼瞇成標準的月牙兒。白夜軒被她這個笑容刺激了,憤憤甩下手里的豆角轉身揚長而去!身后是鐘雅蘭的臭罵:“死小子,有本事自己去賺錢就不會沒錢花了。”

“我明天就去!”

“切…”

鐘雅蘭不屑地哼了一聲,捧著菜籃子進廚房去了,白家沒有請保姆,一方面是鐘雅蘭不喜歡家里有外人。另一方面她從白夜軒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培養(yǎng)他獨立自主,自己照顧自己的生活。平時她上班忙,沒趕得及回來做飯的時候,都是白夜軒自己做的。

趙樂樂這邊還沒有取得姚佳的原諒,那邊居然打電話來聲稱男方對女方很滿意,希望能繼續(xù)交往看看。趙樂樂一看到這條信息就暈了,卻又不得不厚著臉皮去請姚佳再度出山。

意外的是,這次姚佳居然一口就答應了,兩人約在東門金光華門口見面,遠遠地,就看到姚佳頸間的鉆石項鏈閃爍著耀眼光輝。

“怎么樣?我的生日禮物。”姚佳心情大好。

趙樂樂不屑,將眼睛的白色部位翻給她看:“你今年都過三個生日了,也好意思。”

“那怎么了?我媽給我一副那么好的皮囊,不多過幾次生日都對不起她老人家。”姚佳一笑,拽著她往路邊的方向走,一邊說,“我要不要告訴那個傻瓜我下星期生日?讓他準備準備。”

“行,你自便。”趙樂樂倒是一點意見都沒有,反正對方有錢,偶爾給女人買點小金小鉆的促進市場消費,蠻好的。

這次約的是小梅沙,當然地點是白太太定的,按她的說法是海風一吹,海浪一打。不管是男人女人,都該春心蕩漾眉眼如絲了,搞不好就真的能逼出一對閃婚來。

到了小梅沙胡浩和姚佳進去浪漫,趙樂樂鎖好車子,走到那輛銀白的A8面前。用鑰匙敲了敲車窗。車窗緩緩搖下,露出白夜軒那張好看的帥臉。

“小白,下來坐唄,開了三十分鐘的車你不累啊?”眼眸中的星星點點如寶石般璀璨,笑容直達眼底,就沖著這抹笑意,白夜軒下車了。不過下了車后第一句話便是糾正她剛剛的稱呼:“請叫我白夜軒或者軒軒。”

“小白叫起來順口。”趙樂樂的手背在白夜軒的胸口上一撞,“哎,今天有沒有錢啊?請我喝咖啡。”

“女人咖啡喝多了不好。”

“奶茶也行。”

“以生理學來講,女人喝礦泉水是最好的。”白夜軒彎腰,從車內(nèi)掏出兩瓶水。

“沒見過這么吝嗇的男人!”趙樂樂火大了,轉身往咖啡廳走去,大不了她自己埋單!大不了她去喝麥當勞的咖啡。

海風拂過,吹拂著趙樂樂鬢角的發(fā)絲,涼絲絲地由她的領口灌入,捎走了一絲夏日的炎熱。陽光從她的身后打過來,將白夜軒頎長的身影灑在她的腳下,他居然跟來了!

“樂樂,我決定了。”身后傳來他堅定的聲音,他叫她樂樂,幾乎可以聞到她發(fā)間吹拂而來的洗發(fā)水清香,她似乎很快樂。

“Good!這才像個男人!”趙樂樂回頭沖他打了一個響指。

白夜軒的腳步隨著她停下而停滯,注視著她解釋了一句道:“我是說,我決定去做你說的兼職。”他始終不肯說出“當托”二字,堂堂瑞希下一代接班人窮困潦倒到去當托騙錢,如果讓他老媽知道會用巴掌將他拍死,如果被廣大民眾知道會有唾液將他淹死。

趙樂樂一聽這話開懷了,當下決定這杯咖啡由她請,KFC的,比麥當勞高一個檔次的!

喝著咖啡,看著海景,哪怕是廉價也香甜。趙樂樂捧著咖啡杯子,目光穿過玻璃窗子落在遙遠的水天相接處。曾幾何時,她也曾這么坐著看海,只是那個時間陪在自己對面的是程飛,而不是眼前這個算得上陌生人的男子。

這幾年來忙于事業(yè)打拼,她幾乎沒有再到過小梅沙,也幾乎要將這份浪漫忘在腦后了。

白夜軒見過她和姚佳互掐,見過她滔滔不絕,卻還是頭一次看到她眼底的憂傷。心里暗暗啞然,每個人心底都有一個故事,雖然不常提起,卻會在不經(jīng)意間由心靈之窗流出。

他看著她,雙手摸索著捧起咖啡喝了一口,只一口,便“噗”的一聲噴了出來。

“啊…”咖啡噴在趙樂樂擱在桌面的手臂上,驚得她出于本能地低呼出聲,惱怒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對不起,這咖啡太難喝了。”白夜軒一手托起她的手腕,一手拿起紙巾幫她擦試。當然還不忘在心里暗暗發(fā)誓,這輩子都不喝KFC的咖啡了。

“有這么難喝么?挑剔!”

白夜軒原本想說有的,想想還是算了,省得讓人覺得他金貴之軀,喝不得便宜的東西。

姚佳向來不喜歡像胡浩這種看上去斯斯文文,老實巴交的男人,她和大多數(shù)愛夢幻的女人一樣,將成熟魅力男擺在第一位。所以在胡浩的面前也不想再繼續(xù)裝高雅裝淑女了,鞋子一脫,撩高裙子將白嫩嫩的雙腿泡在水中。

胡浩的手里掛著她的高跟鞋,蹲在沙灘上,只是看著。

“哎,你家這么有錢,有沒有買部游艇當玩具?”姚佳走到他面前,水珠沿著她纖長的小腿往下滑落,似一粒粒耀眼的珍珠。

“你喜歡嗎?”胡浩溫熱的手掌覆上她的小腿,揭掉上面的水珠。

“當然啊。”

姚佳點頭,胡浩沉默。

“你一點都不好玩,一點都不像那些有錢的公子哥。”姚佳扔給他這么一句,第二次來約會就到海邊來,不僅沉悶還老土,她在心里嘲弄。

“是嗎?”有錢公子哥應該怎樣的,他當然知道,酒吧,高級娛樂場所,帶著感興趣的女人購物。在白夜軒身邊待了這么多年,不是白待的!

“啊,你平時都做些什么?一直都在自家公司待著么?”

“不,剛畢業(yè)的時候做過設計,一直找不到突破點,放棄了。”

“設計什么?”

“女性內(nèi)衣。”胡浩的臉紅了紅,仿佛這是一件多么丟人的事。事實上,找不到突破點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家里不支持,覺得這是不務正業(yè),不正經(jīng)的工作。

姚佳哧地笑了起來:“就你這傻乎乎,說句話都臉紅的人設計內(nèi)衣?能找得到突破點才是不正常了。不過我對內(nèi)衣很有見解的哦,可以傳授幾招給你。”

“也許我不夠了解女人吧。”

“內(nèi)衣嘛,它有分居家,上班,運動型的,當然要能適度地調(diào)整胸部、腰腹部和臀部的曲線。還要透氣好,彈力好,最近市面上銷售的個人感覺都一般,而且大多都是棉滌棉氨的,所以你還有發(fā)展的空間。”

“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胡浩訝然地望著她。

姚佳一窒,隨即答道:“呃…我是女人嘛,當然清楚了。”她故意忽略掉自己當內(nèi)衣模特已經(jīng)有三年的事實。

“對了,姚小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他從這一刻開始好奇。

姚佳又是一窒,說:“在某公司當服裝模特。”再次忽略內(nèi)衣二字。

內(nèi)衣模特,向女人說起的時候會覺得很驕傲,向男人說起就會覺得很難堪了。因為只要她一宣布出來,那些男人的目光將不在她的臉上停留,而是直接跳過臉蛋逗留在她的胸上。這種羞憤感她一直都很討厭,卻一直都在被迫接收著。

“對了,深圳每年都會有一場內(nèi)衣設計大賽,是好幾個制衣公司聯(lián)合主辦的,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試試。”

“我?大賽?還是算了吧。”胡浩笑得極不自在。

姚佳沒好氣地在他的腦袋上一拍,以教育的口吻說道:“人要有自信,要懂得為自己喜歡的事情打拼,你一天到晚守著父母留下的事業(yè)有什么意思?整個人生都荒廢在那鉤心斗角里面了。”

胡浩歪著頭看她,最終只是對著她淡淡地笑,姚佳也懶得多說,不知誰家的小白狗跑到她的腿下求撫摸。她很大方地滿足了小狗狗的要求,先是抱抱它,然后拐它到海里一起沖浪。趙樂樂和白夜軒走過來的時候,便看到她跟一只小狗狗玩得驚心動魄。

“等我有錢了,我也要養(yǎng)一只這么矯健的狗,會沖浪的狗。”趙樂樂說,白夜軒笑笑,狗和男人什么重要?從這個時候的姚佳身上已經(jīng)可以得出結論了。

瑞希公司在深南大道旁邊的英龍大廈里頭,占了整一層辦公樓,里面除裝飾豪華的各種小辦公室和格子間外。還有一間幾乎不被人關注的小資料室,也就是胡浩平時上班蹲點的地方。

平時除了開車基本沒什么事做,偶爾會有嬌氣的女同事將資料往他面前一扔:“哎呀,胡浩,幫我把資料整理整理堆到架子上去唄。”

每次他都會微笑著答應,因為有時候沒事干比忙死人更讓人抓狂。

今天的資料室與往日有所不同,小小的辦公桌上擺放著幾支2B鉛筆,涂鴉了線條的A4紙。原本應該在打瞌睡發(fā)呆的胡浩懶懶地窩在董事長辦公室淘汰進來的皮椅內(nèi),眉頭微蹙,手執(zhí)鉛筆無從下手。

為自己喜歡的事情打拼,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哪有那么容易?他笑,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美麗的海灘,上面有一個漂亮的女人,一只可愛的小狗。

“砰”的一聲,門板被撞開的聲音讓這幅美麗景象提早謝幕。取而代之的是白夜軒那張算計的臉,胡浩一整身子,喚了聲:“白總。”

“嗯,在做什么?有空吧?”白夜軒走了進來,胡浩手里的畫紙到了他的手上,看了一眼后嘲弄地挑眉:“哈,重操舊業(yè)?”

“白總,沒事畫著玩的。”胡浩搔搔頭,不好意思地笑道。

白夜軒將畫紙扔回給他,雙手環(huán)胸腰桿微挺擺出瑞希領導人的風范,不用他開口,胡浩就知道對方又有不在自己工作范圍內(nèi)的事情托自己去做了。果然,白夜軒的話印證了他的想法:“沒事干,正好,我給你點事干。”

“什么事?”胡浩只覺得寒毛根根豎起。

“去相親,華富路上的東北菜館,這是對方的電話號碼和資料。”白夜軒遞給他一份資料。

“白總,我求求你饒了我吧,你可以讓我上刀山下油鍋…”

“你急什么?是開車送我過去。”

“哦,這沒問題。”胡浩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樂樂,你還真損,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姚佳用QQ截圖將掛在良緣婚介網(wǎng)首頁上的大幅相片剪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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