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我先表態要買，你是在挑釁我盾劍門威壓！”

盾劍門女修士終于爆發，她首先沒有想到，一家小小店鋪，竟敢這般無視她。

門派中她是小公主，誰也不和她掙，事事讓著她，使得她養成了，想要、想做的事情，都不會有人阻攔。

本來她不會進入這種小店，路過時聞聽海鳳朝陽裙故事，心中一酸，多少有些同情霓裳坊這位小姑娘，再有了買下羅裙的想法。

她先行喊出要買，緊隨其后的走入，誰曾想，正在看的女修士竟然打算和自己掙。

想做的事情，就能達成的毛病犯了。

說什么也要買下，若不然被人聽了去，堂堂盾劍門想買卻買不到東西，那樣臉上掛不住。

“盾劍門又當如何！即便你師父來了，這件羅裙，我們也不會賣你，年紀不大，從哪里學的臭毛??！”

老者雙目一瞪，說話絲毫不留情，絲毫不在意兩人來自哪里。

“老頭你如此狂妄，小心開不下去！”

站在女修士身后的青年上前一步，把自己師妹護在身后，雙目不善地看著老者。

“給我滾！也要找場子盡管來，只敢說廢話的慫貨！”

老者滿臉不耐，一揮手，兩名盾劍門修士眼前一花，身形不知不覺中竟在了霓裳坊外。

心中驚恐升起，如此輕易將自己二人挪移出來，那名老者究竟實力幾何。

心中再多疑惑，也是無用，被人家趕出來，他們那里好意思再進去，默默看了一眼霓裳坊匾額，氣呼呼轉身離去。

“老人家這樣不好吧？”

“能有什么不好，我一糟老頭子，大本事沒有，把這個店鋪守住還是不成問題?！?

“盾劍門在三叉府很強？”

“強個屁！一個比帝龍門強不到哪去的門派，門中弟子個個狂妄自大，不知進退，早晚為門派招來禍事！”

老者的話里提到帝龍門，金山明顯一愣，沒有想到那個僅有兩個人的門派，竟能被人熟知，這是很難得一件事情。

“這里是一千萬仙石。”

金山遞出一枚戒指，老者接過神念一探，確定數量不少，隨意塞入懷里。

那邊小姑娘一看爺爺收了錢，戀戀不舍將那件羅裙取下，細細疊好，交到呂柳蝶手中。

“不會給您帶來麻煩吧？”

“沒事，我在水帝星居住多年，還沒誰能把我怎樣?！?

老者一副無所謂神情，讓金山放心不少，萍水相逢，他不愿給人增添麻煩。

呂柳蝶渡步走到金山身側，眼神滿是感激，一千萬仙石不是一個小數目，她呂柳蝶不認為金山舍得，這是她看上海鳳朝陽裙那一刻的想法。

事情似乎超出她的預料，陪伴金山有些日子，這是一個什么德行的人，她多少有些了解。

簡單直接地說，就是一個鐵公雞。

兩人向門口走去，還未曾踏出霓裳坊大門，又退了回來。

“師父就是他們兩個，搶了弟子看好的羅裙！”

先前離去的盾劍門女修士趾高氣昂地渡步走入霓裳坊，不懷好意地看著金山二人，那么青年跟在一名老嫗身側，顯得很乖巧。

“小子乖乖將東西交出來，我放你離開，若不然……”

“若不然怎樣？”

老者身形一閃擋在金山身前，冷漠看向老嫗。

兩人彼此對視一眼，皆是一愣。

“師……師兄！”

“師妹竟然是你？”

“師兄你讓我等找的好苦，師父她老人家駕鶴西游，掌門位子傳給你，你竟然跑了，讓我等如何是好。”

老嫗眼淚順著布滿皺紋的眼角流下，一幅埋怨模樣，那里還像老嫗，到時更像一個小姑娘。

“師妹，你應該明白，我閑游慣了，不愿被掌門位子約束，這不是挺好，你繼任掌門位子，不正是你夢寐以求的事情嘛？”

“師兄，……嗚嗚！”

“好了，都一把年紀了，不要還似沒有長大的小姑娘?！?

“你壞死了師兄！”

老頭與老嫗的對話，驚呆了所有人。

師兄？師妹？

盾劍門跟隨前來的兩人震驚無語，若老頭是師父的師兄，那自己要叫師叔。

這位是自己前輩，討公道瞬間破滅，不被教訓一頓，就是好事。

“師兄他們倆怎么回事，是否冒犯了師兄你？”

老嫗抬手這身后兩人說道。

“沒什么事，就是兩個小娃娃有些蠻不講理?！?

老者說話真是一點不留情。

“師父我沒有?！?

女修士臉色瞬間蒼白，急忙要解釋。

“閉嘴！”

老嫗雙目一瞪，高聲喝斥道。

“算了，年輕人嘛，少不了犯錯，記得好好管教，莫要讓他們為門派帶來無法挽回的錯誤！”

老者一副教導語氣，絲毫不在意面前這位同他年齡不相上下的老嫗。

奇怪的是，老嫗聞聽他的話語，不但沒有生氣，而是一副晚輩受教模樣。

“丫頭，去把我床底下那個箱子拿來?！?

老者回身囑咐自己孫女。

“知道了，爺爺?！?

小姑娘轉身進了里屋。

金山未顯絲毫慌亂，施施然做回茶幾旁，呂柳蝶被他強拉著坐下。

“師兄，她是你孫女？”

“不錯，孩子苦命，父母早亡，我為了養大她，方才回到三叉府。”

“師兄，那個女人還活著？”

“早死了，一次寶物爭奪里，她被對手殺死了。”

老者眼神略顯暗淡，似乎，那個她，在他心里位置很高。

“是嗎？哎！山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

“誰說不是呢，曾經的莽撞姑娘，一轉眼，都成老太婆了?！?

老者呵呵笑道。

“是啊，曾經英俊的師兄，一晃數百年，竟成了這般老態！”

“爺爺給你?！?

小姑娘吃力地抱出一個木箱，木箱有著繁復雕刻，從上面痕跡看來，雕刻花紋之人，想來不是此道眾人。

真心挑不出說它好的理由，只能說是一般木箱，在修士眼中，這樣的東西早就扔了。

“師兄這是？”

木箱被老者捧在手里，一股肅殺之意瞬間升起，似對的人遇到對的東西一般。

“這是師父傳與我的盾劍門劍訣，你拿回去吧?！?

老者滿是皺紋的手，輕輕撫摸木箱，眼中有著追憶。

那一年，自己還是山間獵虎的孩子，一個徹徹底底的凡人。

那一年，自己遇到了授業恩師，自此踏上了修仙路。

那一年，自己藝高人膽大，背背一把劍，挑戰數十家門派，招惹了禍端。

那一年，師父被敵人重創，彌留之際，將門派掌門位傳與自己。

自己卻任性地背劍毅然離去，離去留下的書信里只寫了一句話。

我習慣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