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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捧暴雨梨花針(5)

  • 紙玫瑰(全集)
  • 林笛兒
  • 4988字
  • 2015-04-12 16:51:28

柳晶與李澤昊面面相覷,膽怯地看著她,弱弱地說:“對不起,我們錯了。”

命運多折的餃子,終于在一雙雙期待的目光中,粉墨登場了。

白雁的手藝真不是蓋的,皮薄,餡多,味鮮。一個個餃子像小胖豬似地躺在藍花底的盤子中,光看那色相就夠讓人口水三千丈。一幫吃膩食堂的光棍和剩女,風卷殘云般,把幾大盤餃子一掃而光,柳晶買回來的幾碟子熟食也所余無幾。

忙了一晚上的柳晶與白雁,從廚房出來喘口氣,看著這幅壯觀的場面,震撼、失語。

這是哪座山上下來的大俠們?

吃完,男人們留下繼續(xù)打牌、神侃,女人們圍著個電視,邊看邊議論著湖南臺正在播放的那個《丑女無敵》。

“各位慢慢玩,我先走,我家老公有門規(guī),十點前不到家,就要追殺過來。”白雁笑著向眾人打招呼。

“白護士不僅是賢妻,還是個乖寶寶呢!”眾人打趣。

“過獎,過獎!”白雁跨出大門,柳晶追在后面要送,她扭過頭,指著廚房里堆著的碗碗碟碟,“小姐,咱們就各顧各吧!”

柳晶大笑,“路上小心哦!”

白雁揮揮手,剛下了樓梯,沒走幾步路,就聽到后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俏皮地挑了挑眉梢。

在與白慕梅共同生活的二十多年里,她什么怪事沒見過,什么能人沒看過,她早就練出了一身處變不驚的絕技。

伊桐桐這只算小兒科。

“白雁。”伊桐桐有些氣喘地追了上來。這一晚上,她一直都在偷瞄白雁,可惜白雁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廚房里忙著。

白雁佯裝意外地回過頭,“哦,伊老師,你也回去了?”

“嗯。不想玩,沒什么意思。”伊桐桐探究地打量著白雁,正看是平靜,側看是寧靜,她心底里不禁泛起了嘀咕:這個女人要么是城府極深,要么就是一傻子。

白雁又轉過身,兩個人并排往小區(qū)對面的站臺走去。

時間不算早也不算晚,九點多一點,但無論是班車還是出租車,已經不太多了。

“白雁,想不到我們這么快又見面了。”伊桐桐清清嗓子,開門見山,當然,這也是一種不把對方放在眼中的自信。“你還好吧?”

“你希望我是好還是不好?”白雁一直覺得自已是個足球天才,傳球的技術相當地高,她淡然回眸。

伊桐桐到也沉得住氣,笑得很嫻雅,很有涵養(yǎng),“其實你不說,我也能想象。”她無限同情地唏噓,“現在,你該后悔了吧!”

“后悔什么?”路燈下,池小影一臉的純蠢。

“康劍愛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你充其量只是他利用的一個工具,很快就會失去價值。被冷落的感覺好受嗎?”

“伊老師,你妒忌人也不帶這樣尖刻吧!其實我嫁給康劍,是讓很多人羨慕的。不過別人一般都含蓄地把情緒掩藏起來,像你這樣外露的還真沒有。我很享受現在的婚姻生活,呵呵,好虛榮地講,做個官太太的感覺真好!”白雁避重就輕。

伊桐桐的情緒輕易地就被白雁慢悠悠的話語撩撥得激昂起來,“這只是暫時的,何況你也只落個表面上的榮光,康劍的心并不在你身上,你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可憐蟲。”

白雁恬美地笑了,“伊老師,如果我算可憐,那虎視眈眈我這個康劍老婆身份的人不是更可憐了?你要說別人的婚姻是暫時的,我可以試著去理解。但我與康劍的婚姻,卻一定會天長地久。康劍是什么人?現在的濱江市市長助理,馬上要競選城建市長,以后會到省里的部委辦局任職,前程無限遠大,可是在只要他鬧個什么緋聞或者后院起個火,那么他的前程就此黯淡,說不定還會中途夭折。你若真是康劍的什么好朋友,那就該知道康劍是聰明的、果斷的、理智的、沉穩(wěn)的,他不會幼稚地去玩過家家,偶爾玩玩有可能。假設他愛的人是你,可是他的妻子卻永遠是我。在男人的心里,事業(yè)從來都是大于情感,”

說完,白雁包容大度地揚起下巴,兩個小酒窩一閃一閃。

伊桐桐自信滿滿的氣焰就像淋了一場凍雨,瞬刻,一敗涂地,麗容一會青一會白。不能不說,白雁的話如一把尖刀戳進了她的軟肋,她疼得心如刀割。

很久很久前,康劍說過,除了婚姻,其他什么都能給她。

可是,她其他的都不想要,她只要婚姻。

他們相愛,分手,再相遇,愛火重燃,結果還是沒有改變。

“別管康劍為什么娶我,娶了就是娶了,這是事實。也許你和他真的曾經有過什么往事,可惜有情人總是不能成眷屬,我只能對你表示同情。”白雁攤開雙手,無能為力地一笑,心里面也是一酸,自己何嘗不也是這樣嗎?

相愛,是一列疾行的火車,可是卻有兩個終點,一個是婚姻,一個是分手。在婚姻那個站臺上下車的旅客很少很少,而分手的那個站臺上卻擠滿了一張張傷心的面孔。

“你想知道康劍他有多愛我嗎?”伊桐桐疼得腦中一片空白,本能地反擊。

白雁配合地點頭,“想呀!”

“不談以前,就說現在。你們結婚不過一周,他有二個晚上是陪著我的,還有一個下午,我們就在房間里喝著咖啡,聽著音樂,聊我們喜愛的話題。這種現象,你怎么解釋?”

唉,白雁嘆了口氣,“伊老師難怪你要學美術,數學一定不好!一周有七天呢,你這樣子一說,還是陪我多些!”

伊桐桐看著白雁,又一次為她的驚人之語瞠目結舌。

“即使這樣,我……還是要愛康劍,不管有沒有結局。”伊桐桐斬釘截鐵地說道。

白雁點點頭,看到一輛出租車駛了過來,她舉起了手,“嗯!愛沒有錯,愛吧,我同意!哦,車來了,我先走,康劍在家一定等急了!”

伊桐桐干瞪眼,看著白雁揚長而去,她……還有許多話沒有說呢,那個女人怎么可以走?明明康劍根本一點都不愛她,可是卻和她在同一屋檐下,真的好恨!

她捂著臉,慢慢蹲下來,哭了個唏哩嘩啦。

上了車的白雁疲倦地看著窗后,夜風微涼,吹亂了一頭長發(fā),吹皺了一田的心思。伊桐桐哭了,她不自覺地抬手拭臉,自已的臉是干干的。

嘴角邊浮出一絲自嘲,能哭得出來,其實不算太痛。真正的痛是沒有眼淚的,只聽到心碎裂的斷響,悲絕似潮水從腳漫到頭頂,想呼救卻叫不出聲。

等了這么多年,就是想等一份從一而終的婚姻,沒想到老天開了這么大一個玩笑。

其實,對康劍也不算有多深愛,只是覺得很失望,很失望……

站在自家公寓的樓下,白雁有一刻想跳上車,隨便去哪都好。

去哪呢?她還是拖著沉重的雙腿一步步拾級向上。

白雁,從來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強。

奇怪,大門怎么半開著?白雁愣住了。

“白雁,不認得家了嗎?”康劍把門拉大,穿著一身沙灘式的中褲和T恤,看上去很顯年輕。

這身衣服是她買給他的,白雁抬起眼,看著一臉興師問罪的康劍,突然想笑。

伊桐桐嘴巴里深愛著她的男人,卻在為自已等門,這樣的愛真是好諷刺,或者說康領導愛很廣,外面彩旗飄搖,家里紅旗不倒。

優(yōu)秀的人,在哪個領域,都是杰出的。

真想關心地問一聲:領導,你累嗎?

“領導,你在等我嗎?”白雁脫去腳上的高跟鞋,把自已扔進了沙發(fā)里,嬌嬌地說,“我好累哦!”

康劍像尊天神站在她面前,眉頭蹙起,“怎么玩到現在才回來,都十點了!”

“唉,沒辦法,被一位美女拉著說了幾句話。領導,我要喝那個。”白雁眼尖,一下看到桌上居然有榨好的果汁。

今晚,天降紅雨哦,康領導洗手做羹湯,真令人感動。

康劍皺著眉頭給她倒了一杯果汁,“有什么好聊的,也不看時間。你……慢點,沒人和你搶。”他伸出指頭,刮去她嘴角漏出的一滴果汁。

“我……渴呀!”白雁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果汁,“領導,你是不是在擔心我?”

康劍臉上的肌肉一痙攣,別扭地瞪了她一眼,“那個冷醫(yī)生是誰?”

白雁一揮手,“一股西伯利亞寒流,心理變態(tài)的偏執(zhí)狂,不要提他,說了我來氣。領導,要是我和別人打起來,你會不會幫我?”

康劍接過她手中的杯子,“你會打架?”

“會呀,我小時候可是把男生都打得哭起來的。”

“你這么厲害,還需要我?guī)停俊?

白雁咧了下嘴,“那……如果我和你媽媽一同掉到河里,你會先救誰?告訴你,我可是不會游泳的。”這可是古往今來,老婆對老公們的一條必考題。

沒想到,康劍突地站了起來,面色陰沉,譏諷地看著她,一語不發(fā),渾身如裹上了一層防護罩。

這題不難,先救誰都可以,好歹給個答案呀!白雁不解地眨眨眼。

“不會游泳,這個周末去江心島,我教你。”康劍扔下一句話,轉身上樓。書房門“砰”一聲關上,震得樓下的白雁打了個冷戰(zhàn)。

教她游泳,這意思就是一旦落水,她得好好保重,自力更生,他要顧他媽媽?白雁促狹地一笑,早說呀,這乃是人之常情,誰的心里面,不是母親最重。

哦,她不是。

如果白慕梅落水,如果她會游泳,她只會努力往岸上游去,不會擔心白慕梅一點點,因為會有一船的男人搶著跳下去救白慕梅。

她在白慕梅心中的位置,也絕不會比一件昂貴而又時尚的大衣重多少。

小的時候,白慕梅帶她到鄉(xiāng)下外婆家過年。外婆家還是那種燒柴火的老灶,白慕梅坐在火灶前,外婆在灶上蒸饅頭,她在外面谷場上玩。

“要不是月份大,引產會影響生命,我就不會生下她了。偏偏還是個丫頭,送人都沒人要。像個包袱似的,不知道哪天能甩掉。”

火灶里的火光映著白慕梅嬌麗的容顏,有白有紅,如三月的桃花一般。

外婆說什么,她沒聽見。她對著遠處蒼茫的田野,一個人咯咯地笑著。

一滴水珠不安份地滑下臉腮,白雁彈去,站起身,別亂想了,洗洗睡吧,明天會是嶄新的一天。

周末這天,天氣很好,國家和人民也很好,報紙和網絡上也沒有出現災難和戰(zhàn)爭這兩個字眼,天下太平,白雁的心情也不錯。一大早起床收拾行李,這次不比上次去江心島,那次是冬天,可以湊合一夜,現在可是入了夏,康劍說要在那邊住兩晚,該帶的一樣都不能少。

換洗的衣裙、梳洗用品、睡衣、拖鞋,白雁一樣樣查點著,然后開始裝包。包底已經預先裝進了一件兩截式的泳衣:上半身鮮黃豹紋吊帶,下半身天藍三角褲外護同色短裙。

這件泳衣是昨天下班時,和柳晶去體育用品商店買的。當柳晶看到她走向泳裝柜臺時,眼瞪得像銅鈴,“雁,我不敢笑太大聲,你確定你要買這個東東?”

白雁懶得理她,挑了幾件泳衣,拿到鏡子前,前前后后的比畫著。

“雁,以前我們去游泳池、冰場,你一直都是堅持做壁花的。你這么大把年紀,才開始學游泳,勇氣值得敬佩,告訴我,動力來自哪里?”

“我家領導。”白雁笑瞇瞇地讓店員把看中的泳衣裝袋。

“他想看著你穿著泳衣在浴缸里潛泳?”

白雁斜睨著她,笑而不答。

“還是你已經產生危機感,想著法子鎖住你家領導,有敵情?”柳晶對男歡女愛的事一向敏感,一說出口,自已就覺得有幾份可能,“老天,除了我家李老師,男人還真沒有一個好東西。”

付款的白雁慢條斯理地回過頭,“那女人就全是好東西了?”

“至少我和你是呀!”

白雁輕笑,“男人偷情,不是跟女人偷嗎?男人在外養(yǎng)二奶,二奶難道是男人?小三呀,情人啦,哪個不是女人?男歡女愛,都是你情我愿。如果女人夠好,閃一閃讓一讓,義正詞嚴鐵骨錚錚,男人想壞也壞不了!所以不要遇到事,就全把責任推給男人,一個巴掌拍不響的。”

“雁,你別給我講這些。你家領導到底有沒情況?”

“你看呢?”白雁拉著柳晶出了體育用品商店。

柳晶苦思冥想半天,覺著不像。兩人走得有點渴,在路邊買了兩杯冰茶,剛湊到嘴邊,柳晶突然用胳膊肘撞了白雁一下,“喂,看那邊!”

“哪邊?”白雁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上次那個三千絲里修頭發(fā)的孔雀毛。”柳晶對著站在一家賣化妝品的商店前的男女挪了下嘴。女人頭發(fā)五顏六色,瘦如爛民;男人禿著個頂,腆著個大肚子,像懷了六月的身孕。兩人的外型已經夠搶眼了,還旁若無人地摟在一起,合吃一支冰淇淋,引得路人紛紛回頭。

白雁呼吸窒在嗓子口,臉漲得通紅。“明星!”她走了過去。

商明星瞟了她一眼,哦了一聲,又把全部注意力放到男人身上。男人到是對白雁來了興趣,“小商,你朋友?”一對像綠豆似的眼睛滴溜溜地圍著白雁轉個不停/

“不是。”商明星看都沒看白雁。

“明星,你過來。”白雁著急地上前拉她的手。

“別碰我。”商明星火了,像沾上什么病毒似的甩開白雁,“你要干嗎?告訴你,別想從我這里打聽到我哥的事。”

“我不是。明星,你這樣子,明天看到會難過的。”

“呸,”商明星松開了男人,手往腰間一插,對著白雁就罵開了,“你也配說這話,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已。你以為你夾著尾巴,就是個人了嗎?你就是跳到長江里,泡到發(fā)白,狐貍就是狐貍,雜種就是雜種……”

“喂,你這人怎么這樣說話?”柳晶聽不下去,從后面沖了過來,“你看看這個男人,做你爸爸都差不多,別給我抬出愛情那樣的幌子,一看,你就不是個好鳥,白雁這是……你拉我干嗎?”

“走吧,柳晶。”白雁無力地看了看商明星,“不要再說了。對不起,明星。”

“我還沒說完呢?”柳晶氣不過,用眼神狠狠地瞪著商明星。

商明星臉臭成大便似的,鼻子里直冒煙,男人也不安慰她,一雙小眼追著白雁。

“是我不好,明星比我還大三歲呢,她知道自已在做什么。我當著她的朋友這樣子說她,她有多難堪。”

“可是她羞辱你呀!”

“那算什么,我當沒聽到就行了。”白雁吐了口長氣,苦澀地傾了傾嘴角,“這下子,明星更恨我了。”

“雁,你家是不是和她家有世仇?她罵你的話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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