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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 孽海
  • 周梅森
  • 2951字
  • 2015-04-10 15:58:40

于婉真覺得自己實在是非常的寬厚,她眼見著朱明安和白牡丹飛快地勾搭上,卻能容忍,既不去問朱明安,也不去問白牡丹,就像沒這回事一樣。不過,她寬厚待他們,自然也希望他們寬厚待她——至少希望朱明安能寬厚待她。可沒想到,朱明安竟像沒事人似的,再不提那晚去維多利亞的事了,在她面前更無絲毫的愧意。

這就讓于婉真寬厚不下去了。幾日之后,于婉真和朱明安一起去摩斯路看交易所的房子,回到家終于抹角拐彎把話頭提出來,以一副長輩的口吻對朱明安說:“明安,你是男子漢,將來要做一番大事業(yè),小姨正可心成全你。你呢,也得爭氣呀,不能整天和女人廝混。”

朱明安愕然問:“小姨,你說我和哪個女人廝混?”

于婉真勉強笑著說:“看你,還裝樣呢!你和白牡丹的事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小姨是過來人了!”

朱明安叫了起來:“小姨,這……這是哪有的事呀?那晚白牡丹要我去,本想和我談籌股,趕巧被你碰上了……”

于婉真“哼”了一聲:“別瞞了!白牡丹對你要沒這份心,你摳我的眼!頭回見面,她就那樣看你,還要給你買衣裳,那意思你會看不出?”

朱明安哭喪著臉,急忙解釋:“小姨,我……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早就說過的,我心中只有你,就算白牡丹真想和我好,我……我也不會答應(yīng)的。我敢發(fā)誓:我要是有心和白牡丹好,便天打五雷轟……”

于婉真才笑了,伸手在朱明安肩上打了一下:“看你急的,真沒有這事就算了,發(fā)什么誓呀!”又指著朱明安的額頭說:“我這么著也是為你好。你不知道,這個女人早被鄭督軍、何總長那幫老東西作踐過不知多少回了,人也學(xué)壞了,你是萬萬碰不得的。”

朱明安點點頭:“那我再不睬她了就是。”

于婉真道:“睬還得睬,一起辦交易所,咋能不睬人家呢?只是不要和她好。”

朱明安“嗯”了聲,突然抬起頭,愣愣地盯著于婉真,嘴唇哆嗦著:“那……那小姨,你和我好么?”

于婉真一怔:“又胡說了!”

朱明安一把抓住她的手:“我……我知道你喜歡我……”

于婉真心中仍是不快,對朱明安也只是煩,便生硬地把朱明安的手甩開了,說:“我再喜歡你也是你的小姨,再不會和你這么亂來的!”

這讓朱明安很失望……

當(dāng)晚睡到床上,朱明安便想:小姨實是太那個,自己做著他的長輩,不敢和他好,還不讓別人和他好,真是很說不過去的。后來又想,真要和小姨好,沒準(zhǔn)還就得先和白牡丹好哩!女人都愛吃壺醋,沒個和她爭奪的主,她就不把男人當(dāng)做好東西。

這才驟然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有必要認真對待白牡丹的那份情義。小姨說得不錯,白牡丹對他是有意思的,頭次接觸,他就朦朧感到了,后來唱戲時還那么看他,他心里就更清楚了。那晚在她家,不是小姨突然來,還不知要發(fā)生什么事呢!——這也得說良心話,他并不呆,當(dāng)時心中是有數(shù)的,就在等著那事發(fā)生,惟一擔(dān)心的是,怕到時候自己不行……

當(dāng)夜做了個夢,在夢中和白牡丹什么都發(fā)生了。還夢見了小姨,小姨突然闖進門來,把他從白牡丹身上揪下來,憤怒地打他,還打白牡丹。

一大早真就見了小姨,小姨穿著一身粉紅色電光絨的睡裙,端著杯熱牛奶,兩眼脈脈含情地看著他。沒遮嚴的窗簾縫中,有一縷熾白的陽光射進來,正映在小姨額頭上,把小姨俏麗的臉盤襯得亮亮的。

朱明安一下子來了精神,先定定地盯著小姨的臉膛看,看得小姨臉色緋紅。后就跳起來,把小姨摟到懷里,親小姨的嘴,小姨的臉,還有小姨細白的脖子。小姨不再拒絕,嬌小玲瓏的身子變得很軟,像被抽去了筋骨。他幾乎沒費什么力氣,只輕輕一托,便把小姨托到了銅架床上。

不過,后來的一切卻糟透了,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撩撥起了小姨的火熱欲望,卻啥也做不成了。小姨于萬般氣惱之下,一腳將他蹬下了床,摔得他很疼。

驚醒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又是一個夢,那美妙的早晨并不存在,夜幕正在窗外低垂著,屋里黑乎乎的,鬧不清是幾點鐘……

第二天一起來,在飯廳吃早飯見到于婉真時,夢中的情景又真切地記起了,朱明安的臉不禁紅了一下,就仿佛一切真的發(fā)生了似的。

于婉真不知道朱明安昨夜那美妙而無能的夢,一門心思想著交易所的事,吃飯時就說:“明安,孫亞先在報上一吹乎,咱們‘新遠東’籌備之中已是萬人矚目了。現(xiàn)在,咱的股資得趕快收齊,都存到胡全珍的騰達日夜銀行去,別誤了驗資登記。”

朱明安敷衍道:“誤不了,后天大家不是還要在一起聚商么?訂個最后的日子就是。”

于婉真又說:“還有門面房的事也得敲定了,我看,就把摩斯路上的那層樓面租下來算了。”

朱明安點點頭:“我也這樣想,只是租金還想讓孫亞先最后壓一壓。”

于婉真說:“能壓下來當(dāng)然好,就是壓不下來也不要緊,我們先租半年,日后發(fā)達了再換就是。你和孫亞先今日就把這事辦了吧。”

朱明安又咀嚼起夢中的景狀,看于婉真的眼光很溫柔:“小姨,那咱就一起去……”

于婉真擺擺手說:“不行,不行,我得想法把咱那15萬的股金分攤出去,今天已和胡全珍約好了一幫朋友到騰達日夜銀行去談。”

匆匆吃過早飯,于婉真叫車到騰達日夜銀行去了,臨走,對劉媽交待一句:“別忘了把我昨晚穿的電光絨睡裙洗了!”

朱明安一聽這話就覺得怪:沒想到于婉真昨夜還真就穿了電光絨睡裙!如此說來,昨夜的事或許不是夢?或許于婉真到他房里來過?

整整一上午都想著于婉真的電光絨睡裙,還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剝于婉真的衣裙。后來又憶起了白牡丹,幻想風(fēng)起云涌,滿腦袋濕漉漉的念頭,目光落在哪里都能看到年輕女人的胸和臀,似乎面前的整個世界都是那軟軟、白白的肉構(gòu)成的。這一來便騷動不安,和孫亞先一起去談定了大華公司四樓的房子后,就在摩斯路口和孫亞先分了手,迷迷瞪瞪去了白牡丹家。

白牡丹懶覺睡得邪乎,都大中午了才起床,見朱明安突然來了,既驚訝又歡喜,忙叫老媽子到外面的館子叫了許多菜來,還哄著朱明安喝了點酒。

朱明安不會喝酒,兩杯酒下肚便暈了,朦朧中不知啥時,竟把白牡丹攬在了懷中,忘情地抱著白牡丹親個不停,還摸了白牡丹的胸脯和大腿。白牡丹并不吃驚,也不躲閃,蛇一般纏在朱明安身上,任由朱明安親熱,也主動去親熱朱明安,把個滾燙的舌頭伸到朱明安嘴里動來動去,讓朱明安周身的血都熱了起來。

可事不巧,白牡丹身上正來著,朱明安要去扯白牡丹的衣裙,白牡丹卻把朱明安推開了,說:“別……別這樣!今日我不方便哩!”

白牡丹的推卻是無力的,況且,朱明安的手已插到白牡丹腹下,摸到了那讓朱明安為之激動的布帶子……

白牡丹知道再推也是無用,便說:“明安,別這么急,你快讓我洗洗……”

朱明安這才把白牡丹放開了,還自告奮勇要給白牡丹洗。

白牡丹把熱乎乎的布帶子從大腿根抽出來,在朱明安手背打了一下,嗔道:“滾遠點,要洗去給你小姨洗!”

朱明安偏不滾,順勢抓過白牡丹手中的布帶子,周身的血一下子涌到了頭頂,面前馬上現(xiàn)出了當(dāng)年自己玩弄過的于婉真那同樣的東西,就把此時當(dāng)做了彼時,將還帶著白牡丹體溫的布帶系到身上。

白牡丹見了,覺得驚異,后就格格笑著說:“明安,你還想做女人呀,我可是做夢都想做男人呢!”

朱明安臉漲得緋紅,沖到白牡丹跟前,也不管她洗沒洗,就把她抱到了里屋的床上,撲到白牡丹赤裸的身上……

那女人專用的東西給朱明安帶來了極大的沖動,夢中和小姨在一起時的無能沒有出現(xiàn)。這就給了朱明安很大的信心,朱明安一邊在白牡丹身上忙亂地動作著,一邊便想,日后有一天和小姨在一起,他決不會丟臉的。他再不是小男孩,而是大男人了。

然而,心里卻空落得很,和白牡丹親熱了一回,竟和沒親熱差不多,滿腦子還是小姨于婉真,還差點把白牡丹喚作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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