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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木槿慕瑾(三)

  • 陌上阡邪
  • 未忱
  • 3271字
  • 2015-08-06 09:57:32

“尚痕,阿璃這一世,只有二十三個年頭。今年過了,她就二十三歲了。”

阡殤邪的眼前又浮現(xiàn)出昔日的畫面。“阿璃,你相信天命嗎?”我不相信啊。

“夠了,夠了!白小子,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犯傻?你以為阡越會幫你嗎?他恨不得阿璃馬上消失,你還傻傻的給他當(dāng)藥人!”

“他是靈族的長老,本就擁有轉(zhuǎn)生的能力。”阡殤邪皺眉。

尚痕一把將阡殤邪從玉棺中舉起,“阿璃到底看上你哪一點了?從里到外,由上至下,你也就勉強長得好看一點罷了。”

“二十三個年頭又如何?人間一百年,又有多少人能夠走下去?短到一世,長到世世。阿璃才不會在乎這些!難道你還看不清嗎?若是阿璃知道了你找自己的仇人幫她續(xù)命,她又會怎樣想?只會活的更加痛苦罷!”句句皆重擊著阡殤邪的心。良久,他顫著嗓子,“是啊,我真傻。”阡殤邪那慘白的容顏逐漸恢復(fù)了血色。

他的確傻,自知己力不足以改天命,卻傻到錯信阡越,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白小子,阡越不會放過阿璃的。”

...

“慕瑾,這局是和局。”

龍鳳藏局,黑白棋子各占據(jù)棋盤一方,攻不得,守不得。可單是憑圍地抑或所吃棋子之?dāng)?shù),得出來的結(jié)果卻是和局。

看著對面一臉沉思的慕瑾,陌璃淡笑道,“慕瑾,龍鳳藏局的妙處,就是不輸不贏,以和為貴。你就不要再想了,這結(jié)局挺好的。”

“可是,你我不是還執(zhí)有余棋嗎?”

“慕瑾,這局,就先留著吧。”良久,陌璃才說了一句話。

“那好,我就先留著,等你下次來時,我們再繼續(xù)這盤未完的棋。”

他微微一笑,空中干澀的風(fēng)也逐漸變得氤氳。

這次是平局,下次他也不要輸。

“好。”

...

就在匕首的尖端即將沒入她的心口之時,外部突來的力道讓陌璃的手一顫。匕首落地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她的心里也隨之咯噔一聲。

慕瑾長袖一揮,將陌璃一把攬入懷中。可同時,他卻因心情激動而不小心探出了靈識,屬于陌璃的畫面一塊接著一塊地拼接在慕瑾的腦海里。

“阿璃..”

...

“你不是說你是在利用我來撇清自己與世家的關(guān)系嗎?既然如此,你為何又要回來陌家?”

他的手輕輕拂掉陌璃臉頰上的淚珠,“阿璃,我們回去吧!你不用再騙我了,我已經(jīng)知道了。”

而幾乎是一瞬間,劍影閃過陌璃的眸間。不由多想,她用力將阡殤邪推向一邊,而此時,她正好立在劍鋒直襲的一端。

陌璃及時握住了劍,可是劍已是沒入身體。正好刺中她的心口,卻沒有想象中的痛,“父親.。。”

“阿璃!”幾道聲音同時傳來。

陌奕猛地將劍拔出,眉間赫然出現(xiàn)一道黑印。

阡殤邪顫著手捂住陌璃的傷口,漸漸流出的血液在他那白色的衣袖上綻開了朵朵血蓮。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銀白色的靈力不斷外泄,涌向那道深口子。

陌奕卻突然紅著眼睛,“阡殤邪,我不會將阿璃交給你的!”

話一落下,陌奕就蹲下身子,雙手也不斷捶打自己的額頭。碎言碎語,“不..阿璃..”

他猛地拍向自己的心口,直至最后踡著身子,暈倒在地面上。

“夠了,殤邪,夠了!”停下吧,不用再浪費靈力了。

淚水不聽使喚的外涌,朦朧了她面前的一切,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阡殤邪,等我的血流盡以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額角也不斷冒著冷汗,那雙藍色的眼眸也似乎布滿了血絲,他自己的身體也是吃不消。

“阿璃,你不能睡!不準(zhǔn)睡!”還沒到年頭呢!你怎么就要離開了!?

..

“阡殤邪,阿璃跟你走,也許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

溫潤如慕瑾,給人的感覺就像通透的暖玉。但是他那副淡漠的笑顏卻讓人難以琢磨。

阡殤邪抱緊懷里暈倒的女子,抬眸看向慕瑾。“謝謝。”雖然他不想承認,可是面前的這個男子的確救了阿璃。

“阡殤邪,我和阿璃之間,還有一盤未下完的棋。等她下次回來之時,我怕是要向你借她了。”

“好。”阡殤邪的表情不見絲毫變化,而語氣也有些不近人。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有點澀澀的。原來,不是所有的花香都是沁人心脾的。

阡殤邪的回答不禁讓慕瑾一怔。“你就不怕阿璃她再見我時,會跟我跑了?”

“我相信阿璃的眼光,她不是退而求其次的人。”

兩人相顧,皆是會意一笑,再無多言。

...

“阿璃,你這樣做,白小子他知道嗎?難道,你不怕死嗎?”

崖上不久前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而空中也彌漫著泥土的味道。

“尚痕,我是一個將死之人。可是,殤邪如今所承受的噬骨之痛,都是可以避免的。用我這半條命來換他一條命,值得的。”

而她,又怎會怕死呢?只是怕再也不能陪他看彼岸花花開了,再也瞧不見花葉同現(xiàn)的奇景了。

“阿璃,現(xiàn)在蠱已入心。若是強取此蠱,這念也就斷了。你與他的一切..”

尚痕嘆了一口氣,你與他的一切,他在一段時間內(nèi)不會想起。那些經(jīng)歷,在他腦海里也將是一片空白。

“他好了,就行了。”陌璃望著斷崖的方向,嘴角浮現(xiàn)了淡淡的笑意。

“阿璃,我會幫你拘魂三..”

...

阡殤邪躺在榻上,膚色也是透著病態(tài)的慘白,不再如之前那樣溢著生氣。

陌璃伸手輕輕蒙住他的眼睛,“你先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番。”

他微微一笑,“好,不過你要陪著我。”

“嗯。我就在這兒,哪也不去。”

待耳旁傳來他穩(wěn)定的呼吸聲后,她又貼近了他幾分,緊緊依偎在他懷里。

“等你再睜開雙眼時,如果你還要我,我便跟著你走……”

...

醒來后,女子的容顏映入他的眼簾。她將他扶起,落在了輪椅上。

“我的名字是陌璃”

“陌璃?”

“嗯。陌上花開的陌,萬頃琉璃的璃。”

第二日,崖上的彼岸花開得更加盛了。

“這里盛開的彼岸花,花葉同現(xiàn)!?”

阡殤邪的神情充滿了不解與疑惑。

“嗯。它們。。是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內(nèi)開的。再過一千年,怕是也要謝了。”

阡殤邪是坐在輪椅上的。暮春的陽光打在他那白色的錦袍上,隱隱約約中泛著些許金色的光芒。

半響,陌璃開口,“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好。”

陌璃推著阡殤邪漸漸遠離那片花田,紅色的彼岸花的顏色又是淡了幾分。

她握著輪椅的手的力度不知不覺加了幾分。淚縱兩行,若是真有一千年,那該多好……

第三日的早上,她取下了手腕處的手鐲,用手帕包著。在他熟睡的時候放到了他的枕旁。而在她踏出房間后,他卻睜開了眼睛。

她就如一折翅的蝶,從崖上落下,最后化為點點碎光,然后消失不見。這是她的魂,三日期已到,她也就真正的離開他了。

而崖上彼岸花突然一夜枯萎,落入了土里,敗落的徹底。一千年后,卻是花開不見葉。

阡殤邪也和往常一樣,常常會來到斷崖,看著這片花田。可為的卻是悼念他的娘子,為了等那個女子。

阡殤邪半蹲著身子,想著她那日跳崖說的話,想著她在帕上寫的字,想著這三日來她為他做的一切。“阿璃,我怎么可能忘記?”我醒來后,一看見你,我就知道你做了什么。只是你錯了,你可知這世上最難割舍的不過一念。斷了念蠱,也不能斷了我對你的執(zhí)念。

阿璃,我會等你。我會常常去芷云山莊吹簫給你聽,可是如果你還不來,那我就去找你。

地府處,鬼靈站成一長排,沿著鎖魂鏈往奈何橋走去。在接過孟婆湯時,都不禁多看了孟婆一眼。那青色的長發(fā)沒過了小腿,膚如凝脂,眉黛艷麗。她外裹紫色長袍,始終一副淡淡的笑顏。讓人認為其乃誤進了地府的仙子。

慕瑾停在三生石旁,蹲下身子,看著上面刻下的名字,嘴角輕勾。周圍的女差看著他,不禁心跳加速。這人間,怎么會有這般貌美的男子,怕是連氿冉上仙都要輸之三分。依她來看,以后勾魂的事也不需要無常他們當(dāng)差了,眼前的公子一笑,都能把人的魂給勾走。

她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笑言,“公子,該去殿上了。”

“有勞了。”

慕瑾起身,隨著女差往殿中走去。路上盛開的彼岸花染紅了暗夜,卻莫名的讓人心安,總比看不到一絲光亮要好。

“慕瑾。”閻君翻著手上的冊子,喚著立于殿中的男子。接著..閻君捂著腦袋,滿臉郁色。“你的命數(shù)未盡,怎么就下來了?”

“閻君,不管如何,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這一世,夠長了。

閻君嘆了一口氣,“說吧..”

“閻君,我想看看她。”

“她的魂不齊,可能生前被人暗中做了手腳,所以沒那么快輪回,你是等不到她的。孩子,還是放棄吧。你倆的命運不會有相交的一天。”閻君拍了拍他的肩膀,搖頭嘆道。

“閻君,可不可以幫我。我會補齊她的魂,對于我和她下一世命運的交集,我也會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世世換作了一生,這個代價真的很大,可是他不后悔自己當(dāng)初的選擇。

他接過孟婆遞過來的湯,卻始終沒有喝下。

“公子,喝了這湯,忘了塵世,重新開始吧。”

慕瑾抬眸,將湯遞回。“忘了,就沒了。”

孟婆皺眉,正想開口再說些什么,卻被閻君一個眼神給打住了話。

“希望公子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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