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隱私污點示人前,壞人亦有壞人難
- 再見陰暗的水草
- 安和凡
- 7778字
- 2015-04-21 22:24:21
金香和盛翔艱難地點頭。
“啊——”陳楠發出凄厲的尖叫聲,抱著腦袋一頭栽在沙發里。
金香哭著抱住她:“楠楠?”
“不要碰我,”陳楠猛地推開她,聲音尖銳刺耳,從父母的瞳仁里看到如花似玉的臉蛋上沾著淚水猶如雨打海棠嬌弱可憐。她背過身去,客廳偌大的穿衣鏡里將她的面貌反射的一清二楚,陳楠后退,鏡子里的人是誰?她的真實面貌是什么?鏡子里的這張臉怎么那么陌生?她凄厲的尖叫:“不,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這個人不是她,不是她,她長得什么樣?她自己從來不知道。她痛苦的蒙上頭。一直以來,她從鏡子里、從別人眼睛里看到的這張漂亮的面孔,竟然是用刀子雕琢出來的,人工修飾的面皮,就像一張面具牢牢地貼在她的骨骼上。她只覺地天暈地轉。
盛翔和金香忙扶住她:“楠楠?”
陳楠抽出手,強行起來收拾自己的東西。金香阻攔,被她狠狠的推開。
金香看陳楠拉著兩個大箱子往外走,知道這回再想讓女兒回到家里很難。她焦急地喊盛翔:“阿翔,你快攔住楠楠啊!”
盛翔垂著頭,他明白就算沒有那些信,大哥和晁齊他們也會安排讓陳楠知道往事,讓他的尊嚴在最珍視的人面前蕩然無存,這是他們對他最大的報復。他今天攔住陳楠,陳楠也不會留在家里的。所以,他沒有任何動作,由著陳楠走出家門。
餐廳里。
李語安一進入包間,明顯一道火熱的目光凝住在她身上。她抬頭一看,是主桌上的身穿深藍色襯衫男人在看她。看到眼前的人,她一愣。穿深藍色襯衫的人很多,但是,他是她見過穿深藍襯衫最好看的人。想起自己的職責,她忙將菜遞給旁邊站立的隨侍人員,再由其端上桌。她在酒店打過工,知道一些貴客是不喜歡服務員近身的,上菜也要給旁邊的隨侍人員。
可是,第二次上菜時,不知為什么旁邊站立傳菜的人沒有了,深藍色襯衫的男人示意她將盤子直接放在桌子上。她懵懵懂懂照著做了。
高橋進來時,看到給他們上菜的服務生是李語安,臉都綠了,怎么哪都有她呢?兩個小時前不還在公司錄入資料嗎?現在來他們就餐的地方當服務生,是被刻意安排的嗎?
他看向身邊的大哥,發現他正在看李語安。看著大哥專注的眼神,高橋憂慮重重。這對他們來說不是一個好現象,誰知道這個李語安是什么來歷,大哥就對她另眼相看了。竟然還讓隨從退在一邊。這才剛見面啊!大哥對與憲兒相似的面孔沒有抵抗力,對手是不是拿捏住了這一點才找的李語安?
李語安上菜時聽到對方的手機響起,MR吳看了一眼李語安接通聲音。
“MR吳,this is JONE…”
原來他就是MR吳,夢之吧所在的私人會所的主人堂本剛!李語安吃了一驚。原先她還以為改個外國名MR吳的堂本剛是個特別叛逆張狂的人,沒想到那么儒雅沉穩。
MR吳接著電話,眼也不眨的看著偷眼看他的李語安,與她的目光相對,看她的臉瞬間紅了微微一笑。她紅著臉的模樣像極了姁兒羞澀的樣子。正看的出神的他沒注意袖口被沾染上醬汁。
“對不起。”李語安注意到,慌忙拿紙巾揩拭,這是她第一次因為偷看客人不小心弄臟客人的衣服,雖然客人看起來平易近人,但他身邊站著的那幾人看起來不好惹,今天闖出大禍了。本來她就不是服務VIP包廂的內侍生,今天客人特別多,有兩個內侍生都不在,經理看她這幾天干得還不錯,才臨時讓她替補。
高橋擋住她的手:“請你先出去。”
李語安訕訕地退出,今天這事肯定會扣她工錢的,即使不讓她賠衣服,單出干洗費,她也得出一大筆,那人的穿著看樣子就是大牌子。她垂著頭站在門口外,很是沮喪。
一會兒,一人出來,囑咐她:“進來!把那盤菜端下去,重做一盤。”
李語安進門后,先去看那個MR吳,還是深藍色襯衫,根本沒換衣服啊!她再仔細一看,發現紐扣和剛才的那件不一樣,驚訝了下,這人得有多偏愛深藍色襯衫,換下一件竟然又是深藍色襯衫。
高橋看她站在門口盯著大哥發愣,擰眉:“還不快去?”
李語安忙小跑上前,看著她跑步的身影,MR吳突然有一種她就是他剛剛回國在雨中看到的那個身影的錯覺。
李語安再次上菜回來,紅著臉道:“那件衣服干洗費多少,我賠您。”
“不必了。”
低沉的男音很好聽,李語安覺得自己一定是錯覺,一定是因為對方不讓她賠錢了才覺得聲音好聽。
MR吳打量她。近看,她和他描繪的女兒仍然有幾分相似,只是她的發型稍短,與憲兒的碎發有幾分相似,她的手掌和關節顯得過大,和憲兒的差不多,想必是干了很多粗活的緣故。
“您的菜上齊了。”李語安后退幾步出門,松了一口氣。雖然VIP包廂服務比其它包間工錢多,但是她以后還是服務大廳里的一般客人吧!不然,像今天的事VIP客人如果讓她賠償,她一個月的工白打了。
高橋見李語安去了半個小時之久還未出來,大哥又頻頻向門口望,讓人打聽李語安的舉動,才知道后廚忙不開,李語安又去打雜了。
MR吳聽著他的匯報,眼神黯淡下來,
高橋看他這樣,心里一抖,李語安的影響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大,必須盡快知道她的背景和搞定她,否則她將會是他們計劃的一個大障礙。
花園小區一層大廳。
張晴正在等電梯,手中提著好幾個購物袋。前幾天,她接到陌生女人電話很不安,在接到她寄來的東西后反復查看沒有毒藥踏實了,畢竟下毒謀害他人可是抱著很大風險的,對方不管什么原因改變主意就好。最近,小情人張博頻頻出現在她家周圍,為了不讓老公發現,她只好借購物的機會出去幽會安撫。這段畸戀被別人用來敲詐她,小情人又很粘人,是不是到了忍痛斷情的時候……
“張老師?”
身后傳來叫聲,她回過頭,看清來人,一抹笑容出現在臉上:“明浩?你怎么來了?一會兒留下來吃飯吧?老師買了很多菜。”
劉明浩看著她手中的大包小包:“老師剛購物回來嗎?”
張晴笑著點頭:“是啊!商場的人真多,我排了很長時間的隊呢!”
“老師買了那么多的菜,吃得了嗎?”他漫不經心。
張晴笑:“沒事,今天吃不完,明天再接著吃。”
劉明浩看著她的眼神怪怪地:“該吃的飯還是要吃,不該吃的吃了下去,讓該吃的吃不進去,時間長了,會鬧出毛病。”
張晴一愣。
“老師知道上清華北大的高校學生獎金是多少嗎?”沒等張晴回答,劉明浩自顧自的往下說,“咱們學校給考上清華、北大的每個學生獎勵兩萬。李語安的成績雖然達到清華大學的分數線,卻因為報低了志愿,一無所有。清華大學的各類獎學金和助學金都很高,而李語安他們學校的獎學金低的可憐,李語安需要不斷的打工才能勉強支付學費和生活費。”
張晴的臉火辣辣的。
劉明浩盯著她:“老師,您說李語安錯失清華大學,是誰的錯?”
張晴受不住他探究的眼神,躲避著,頭深深的埋下去。
劉明浩看到她這副表情,不用她再說什么,心里也明白了。他痛心地看著他,指責的話語到了嘴邊,看到她的愛人走了過來,他什么也沒說,與她愛人打聲招呼就走了。
“那個是劉明浩吧?他怎么了?看起來怪怪的。”張晴的老公狐疑地看著劉明浩的背影,他見過劉明浩幾次,那是個很開朗、很帥氣的陽光男孩,今天怎么一副悶悶不樂、心事重重的樣子?
張晴敷衍:“沒事。”
“沒事就好,你還不快回家做飯,我都要餓死了。”說著,他搶先一步進入電梯,手里不停的玩著手機。
張晴提著幾個購物袋,要進入電梯時腳扭了一下。
他不耐煩地吼:“你磨蹭什么?還不快點進來?”
“哦,來了。”張晴忍著痛,提著幾個購物袋走進電梯,看電梯沒有點亮她家的樓層,費勁的將袋子往胳膊上捋了捋,摁下。
“買三黃雞了嗎?”她老公頭也不抬。
“沒有,今天沒賣的了,我買了只烏雞給孩子煲湯喝。”
“我都對你說了想吃三黃雞,你怎么不早點去商場?算了,明天去買吧!也不知道你的腦子里整天想什么。”
她應承下,嘴邊露出抹苦笑。
電梯門一開,她老公先一步走出,將門打開,往沙發上一歪:“快去做飯,今天講了一天的課又寫教案,累死我了。”
張晴提著袋子去了廚房,放下袋子的時候肩膀也垮了下來,一回到家,她所有的快樂也都消失了。
燕京工商大學的圖書館。
李語安邊挑書,邊在想最近的兼職為何那么不順。先是在龍憲集團的分公司錄入數據的工作,主管通知她不用再去。她自認工作干的還不錯,錄入速度快,錯誤率低,卻還是被辭退。難道是因為她一結束錄入的工作就立刻離開公司,從不和同事一起叫外賣邊吃邊聊顯得性格孤僻?她也不想那樣,只是一份外賣最便宜也是她一小時的收入,她怎么舍得,再說晚上餐廳的工作也提供夜宵呢!她悶悶不樂離開公司,去餐廳打工,又被告知餐廳也不再用她,大河哥的朋友讓人多給了她點薪水說聲抱歉連面都沒露,她知道是自己昨天服務貴賓笨手笨腳惹禍了,還心存僥幸,現在看來沒那么好運。沒工又沒課的時候,她只好先在學校圖書館看書了。因為剛開學不久,書館內空曠安靜,里面的人寥寥無幾。
劉明浩打聽到李語安在圖書館,找了幾個閱覽室,然后看到了角落內守著一張大桌子在看書的她,走過去,將一罐啤酒丟給她。
李語安看看周圍,做個噓的手勢,搖搖頭小聲道:“在這兒不能喝酒。”
劉明浩抄起啤酒走了出去。
李語安看看他的背影,想了一想,將手中的書放下,拿起書包跟了出去。
劉明浩坐在臺階上發呆,看到她出來愣了一下,將手中的啤酒遞了過去。
李語安接過,打開喝了一大口,吐口氣:“心情不好?”
劉明浩沉默半響,答非所問:“你以后想當律師嗎?我可以介紹你到律師事務所實習,等拿到律師證,你就能獨立結案了。”
她搖頭,她答應過外公不會從事與法律有關的工作,雖然外公的話并不能制約她,但是答應了就要守信,否則日后做起來心里也有疙瘩。
劉明浩苦笑:“也是,你壓根就沒想過學法律這個專業。”如果張晴沒有篡改安安的志愿表,那么安安根本不需要到這么偏僻的地方讀一個她不感興趣的專業。
李語安沒接話,低頭喝啤酒,她畢業后不會從事與法律有關的工作,但是這段時間看了以前畢業學生的就業途徑基本是公務員、律師、公司法律顧問,對未來的工作,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也因為如此,兼職的工作薪水雖然低,她卻很珍惜。現在那些工作也丟了,她也不知道畢業后怎么辦。她安慰自己,不過好歹那是幾年后的事情,現在不是很著急。
在李語安他們走出圖書館后,沒多久里面又走出來兩人。
李建民扶著鄭大中:“老師,您平時深居簡出,鮮少來學校,抽空出來走走也好。咱們良鄉新區的校園很漂亮,空氣也好,適合養身體!”
鄭大中環看周圍,不住點頭:“校園很氣派,圖書館就很大啊!現在的學生好福氣,比我們那時好太多了。”
“是,現在學校的硬件標準上去了,我們也在加強師資力量,爭取把燕京工商大學也變成985重點學校。”
“學校好不好不止看環境和老師,更重要的是學生。你看現在的學生,有幾個像你們當年那樣在學校苦讀的啊?這么好的圖書館,竟然沒多少人在里面看書!枉費了學校提供那么好的學習環境給他們!”鄭大中連連搖頭嘆息,在看到不遠處臺階上的兩個人時,更是火大:“你看看,你看看,那還是學生嗎?啊?兩個大小伙子公然坐在那兒喝啤酒,他們成年了沒有?能喝酒嗎?”
李建民苦笑:“老師,現在的學生哪是我們能管得了的?一個個叛逆的不行。就說那個穿黑衣服的學生吧!她叫李語安,不是小伙子,是個姑娘。她高考的成績還很優秀,達到了清華大學錄取分數線。她的成績那么好,來了我們學校,估計是郁悶,才會和同學來這里喝啤酒。”
鄭大中看過去:“啊?她也就是那個開假的病假條躲避軍訓、被學校處分的李語安?”
李建民點頭:“對,就是她。”
鄭大中的胡子氣得老高:“她是我們院系的恥辱!自從燕京工商大學建校以來,還沒有哪個學生敢明目張膽地那樣做!這樣的學生竟然出現在了我們法學系!我們法學系的學生以后走入社會,那是要從事法律這個神圣的工作的,做事情那是要以事實為依據、法律為準繩,要最講究遵紀守法。像這種弄虛作假躲避責任的學生怎么配做我們學校的學生?”
“老師,沒有那么嚴重。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作假。”
他語重心長地道:“建民吶!事情是很小,卻反映做人的道理。你要記住,做人比會讀書更重要,一個人的品性壞了,他的智商越高,對社會來說,造成的危害就越大。教書育人,育人的責任更為重要啊!”
李建民趕緊道:“老師,我明白,我一定會好好教育學生。”
“不只是要教育,還要嚴格管教,特別是像李語安那樣的學生,趁他們現在心性還不成熟穩定,嚴加教導、悉心管理還是能夠板正過來的。”鄭大中皺緊眉,真想把那個學生拎過來耳提面命一番。正好,李語安抬眼望向他們這邊,兩個人打個照面,他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
李建民沒注意,徑自道:“這陣子我手上的工作特別多,忙起來都沒顧得上學生的教育,回頭我一定狠抓他們的思想教育,特別是這個李語安。我一定好好找她好好談一談。老師?”
鄭大中呆呆著看著李語安,記憶中有些模糊的臉在腦海中逐漸變得清晰,和眼前這張年輕的臉重疊在一起,他不禁感覺頭暈目眩。
李建民看他的臉色瞬間變的難看很擔心:“老師,你怎么了?”
鄭大中回過神:“我有些頭暈,扶我回去吧!”
“哎。”李建民扶著老師往回走。
鄭大中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向李語安。聽說那個人以命相搏,抱走了還在襁褓中的嬰孩。也不知道李語安是不是那個孩子。不管是不是,命運真是神奇的。讓和那個人那么相像的孩子出現在他面前,還安排在他曾經教授的法學系。這是老天對他的懲罰嗎?
李語安和劉明浩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他們不說話,慢慢喝啤酒。
劉明浩看李語安一眼,將罐中的啤酒喝光,握著易拉罐,猶豫著:“安安?你外公他們還好嗎?”話一出口,他心里狠狠罵了自己一句,為什么沒勇氣告訴她張晴的事情。
“應該還好吧!這段時間我沒有回去看他們。”
“我現在搬到這邊來住,市里的房子空出來了,你外公外婆可以搬到那邊去住。”
李語安輕笑:“算了吧!你那邊的物業費夠我們一年的房租。”高檔小區不是讓你住就住得起的,這個道理她還是懂得的,所以劉明浩以往提過幾次都讓她否決了。
劉明浩看她又一次否決自己,無奈地嘆口氣。
“你想說的不是我們家租房子的事情吧?”李語安打量著他,他的精神狀態真的很糟糕,她心里有些擔心。
被看穿了。劉明浩苦笑,媽媽說他從來不是藏住事情的人,還真是如此。事情的真相早晚都要被揭穿的,他索性就說了吧!看著她剛要張口,一幅幅的景象在眼前晃著:張晴坐在醫院的病床上批改作業,安安在灰暗的燭光下看書,旁邊的案頭上放了一摞的習題;張晴聲音嘶啞地為學生解題,安安揮汗如雨在工地上推磚,偶爾掏出紙條默背英語單詞;張晴在午休時間輔導學生,安安啃著饅頭抄寫他的筆記…
他一拍額頭,頹廢的躺在臺階上,他還是說不出口,可是對著李語安,他同樣也撒不了謊。
“和張晴有關。”李語安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劉明浩立刻坐起身。看他張口結舌的樣子,她淡淡地道:“匯款人和她有關是吧?”
劉明浩僵硬著點點頭,內心掙扎,咬牙將手機遞給她:“你看這個。”
李語安看去,怔住,張晴和他們在錄像帶看到的年輕男子手拉著手,樣子甚是親密。
劉明浩猶豫:“我們可以拿著它讓張晴說出實情。”
“你這是要挾。”她低下頭,臉上深深的痛楚和悲哀的神情讓劉明浩感覺被人狠狠在心上敲了一拳。瞬間,他做出一個決定,無論張晴是什么原因,無論李語安做出什么決定,他都會堅定不移地站在李語安這邊。想清楚這個,他心里也就沒什么顧慮,一心要為李語安討回公道。
“我真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就因為你在高中時期表現不好讓她沒評上職稱就改你的高考志愿?還是,”劉明浩想到另外的可能不寒而栗,“她本身就是表里不一的小人,睚眥必報,大家都被她偽善的樣子給騙了。”
李語安低頭不回應。
劉明浩看李語安不開口,催促:“安安,你倒是說句話啊!你說怎么辦吧?是私底下給她個教訓,還是直接投訴到教育系統機構?”
李語安抬起頭,聲音有些哽咽:“把照片銷毀。”
劉明浩一愣,驚訝的不止是她語音里流露出的哭腔,還有她的回答。
“銷毀?毀了,我們就沒證據讓張晴說實話。”
她別過頭,抹去眼淚:“有這種證據又有什么用?她就算承認改了我的志愿表,我能重新讀回清華大學嗎?我已經來這里學習了。”
劉明浩不明白為何她一直執著名校,但是看她的眼淚,知道錯失名校就讀的機會,讓李語安承受的痛苦和打擊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
好一會兒,李語安開口。“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劉明浩趕緊點頭:“你說。”
“把錢還給她!”
“不行。”劉明浩想都不想拒絕,“這是她做出的虧心事,別說那點錢,就是百倍千倍的給你,都彌補不了你的損失。”
“彌補?”她苦笑,“夢想是用錢彌補的來的?張晴能給我多少,五十萬?一百萬?她給不了改變我家庭命運的數額,那點錢,我不屑于要。”
“先拿著,以后再讓她補償。”現在,他真為張晴不齒,斷送了別人的夢想,就拿出一萬多點來補償,太摳、也太可笑了吧!
“你以為我能把那錢花得下去?”
劉明浩的臉色變了。
“我既然決定念高中,就會想考上全國最好的學府,得到最好的教育。如果我接受了張晴的錢,就會讓我感覺我是在一點一點地賣掉自己的夢想,而且還是那么的廉價。”她的臉上有著決絕的神情,“到此結束吧!我不想回頭看,現在的我只是想做好燕京工商大學的一名普通高校學生,我只想盡可能的利用自己身邊的一切資源來充實自己。燕京工商大學不是名校又怎樣?學校的硬件設施不比名校差,很多老師也都是博士,最新的書籍也會出現在學校的圖書館,我以后不會混的太差。”
“安安,”劉明浩看著她的眼睛,黑黑亮亮,有的只是清澈和坦誠,他不自覺地點點頭,心里流淌著無言的情緒。
李語安的心里轉過彎,也笑了:“你很閑嗎?怎么總是在我們學校出現,不用上課的嗎?”
“只要在喜歡或者重要的課程上露個臉就行了。如果老師要點名,我們班那幫哥們會幫我搞定的。”他大咧咧地揮揮手,看到她的笑容很開心,“而且,我搬到這里來了。”
“哦?搬哪兒了?”剛才他說過市里的房子可以空置出來。
“你們學校。”劉明浩看她訝異的表情,頓時覺得那一屋的卡通造型也不是不能忍受,他補充:“我和你們班的劉勝換宿舍了。”
“哦?從市區換到遠郊,你怎么想的?而且,劉勝不嫌來回跑浪費時間嗎?”
“劉勝的女朋友是我們班上的學生,為了讓他們不至于像牛郎織女那么悲慘,我和他調換了床鋪。反正我也有車代步,去哪都挺方便的。”
不止這個原因吧?李語安看著他,心里涌過一股暖流。她不是孤單的,縱使沒有家人的支持,沒有人關心她,他也會在她身邊的。她拿起啤酒,與他的相碰。溫馨、信任的情愫在兩人之間彌漫。
水果超市內。
張晴在挑選橙子,老公在門口拿著手機玩游戲。她拿起橙子的手被人握住了,她一驚,抬頭看到是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又是那個女人!她的心涼了。
金香把她拽到一邊,她驚心張望,還好老公專心打游戲,沒有留意她們。
“你沒有照我說的做。”金香刻意壓低的聲音里有著抑制不住的憤怒。女兒決然離家,她必須盡快搞定這些事,保證他們一家的安全。
張晴甩開她,揉著發紅的手腕:“你寄來的化妝盒里沒有其它東西,我以為你放棄了。”
“沒有?”金香懷疑地看著她,她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可是,怎么會沒有呢?她明明將藥粉包放在化妝盒的夾層里,還再三檢查親手交到快遞員手中的。眼前突然閃出盛翔半夜酗酒的身影,她頓時明白了,準是他發現給扔了。她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瓶子:“拿著,按照上次吩咐的做。”有人過來,她作勢拿起一個蘋果。
待人走過去,張晴開口,聲音發抖:“你說過這藥毒不死人的。”
“是”。她怎么會讓手中的王牌輕易的沒了呢!她留著可是有大用處的。
“你究竟是誰?為什么要這么做?”張晴盯著她,她想過班內所有的學生家屬,對這個人仍然是一無所知。看到別人的目光投過來,她激動的聲音壓低:“為什么要那么對她和我?你已經拿到你想要的了。”
金香冷冷地看著她。
張晴感覺自己被毒蛇纏上了身,無奈、氣憤到極點,可是卻連大聲一點她都不敢。她死死盯著墨鏡后的眼睛:“如果你和李語安之間有恩怨,直接去找她好了,為什么牽扯到我?讓我當你的劊子手嗎?與其被你當成殺人的工具,現在我寧可站出來揭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