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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禍水的轉移與頂層的風暴

  • 霸總的行為準則
  • 墨梓凝
  • 4320字
  • 2025-09-01 21:00:08

謝辭那句充滿恨意和殺氣的命令,被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猛然打斷。那聲音像是從肺腑深處硬生生撕扯出來,帶著血銹般的嘶啞,震得整個臥房都仿佛在顫抖。他整個人劇烈地弓起,手指死死摳住床單,指節泛白,脊背因痙攣而繃成一道僵硬的弧線。脖頸處那一片潰爛的皰疹被劇烈的動作牽動,像是有無數根燒紅的針在皮下穿刺,尖銳的痛楚順著神經直刺腦髓,讓他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豆大的汗珠順著太陽穴滑落,浸濕了鬢角的發絲。

他想繼續開口,想把那句未盡的“殺了她”吼出來,可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刀片。他張了張嘴,卻只發出幾聲破碎的喘息,最終頹然倒回枕上,胸膛劇烈起伏,臉色灰敗如紙,唇色泛青,連指尖都透出不祥的蒼白。

“先生!先生您怎么樣?!”管家幾乎是撲過來的,手忙腳亂地擰開保溫杯,倒出溫水,又趕緊抽出紙巾替他擦拭額頭的冷汗。他一邊輕輕拍打著謝辭的后背順氣,一邊聲音發顫地勸道:“您冷靜一點!求您了,千萬別再動氣了!醫生再三叮囑過,您現在的身體經不起一絲情緒波動,血壓一高,皰疹就會惡化,萬一感染擴散……那可就……”

他說不下去了,眼底滿是驚懼。眼前的謝辭,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運籌帷幄、冷峻凌厲的謝家掌權人。如今的他,被病痛一點點蠶食,像一頭被困在牢籠中的猛獸,越是憤怒,越是痛苦。

謝辭喘得幾乎斷氣,足足過了好幾分鐘,那陣窒息般的咳嗽才漸漸平息。他閉著眼,胸口仍劇烈起伏,呼吸聲粗重而破碎,像是破舊的風箱在艱難運作。良久,他緩緩睜開眼,目光空洞地望向天花板——那上面什么也沒有,可在他眼中,卻清晰地浮現出一張臉。

夢顏。

那張清麗如月、卻比毒蛇更致命的臉。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眼神瞬間變得狠厲如刀,仿佛要將那虛影生生剜下。牙關緊咬,下頜線繃得幾乎要斷裂。他不能再見她,不能再用她,甚至……不能想起她!

可偏偏,只要思緒稍有松動,她的影子便如鬼魅般浮現。她低頭時垂落的發絲,她笑時眼角微微上揚的弧度,她說“我愛你”時那副虔誠又虛偽的模樣……每一幀畫面都像一把鈍刀,在他心口反復割鋸。

一想到她,他的傷口就更痛,皰疹就更癢,血液仿佛在血管里沸騰,血壓不受控制地飆升!指尖不受控地抓向脖頸,卻被管家一把按住。

“別抓!會感染的!”管家驚呼,聲音里帶著哭腔,“您再忍忍,藥馬上送來,醫生說新配的藥膏今晚就能到……”

謝辭猛地甩開他的手,力道大得讓管家踉蹌后退一步。他死死盯著天花板,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把她……處理掉?!?

管家一怔:“您……您是說夢顏小姐?”

“除了她,還有誰?!”謝辭猛地側過頭,眼中怒火與病痛交織,幾乎要噴出火來,“那個禍水!從我身邊消失!現在!立刻!我要她……人間蒸發!”

他喘著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血里撈出來的:“眼不見為凈?!?

管家低著頭,手指微微發抖。他知道,這一聲命令,意味著什么??伤宄粼偃斡芍x辭這樣折磨自己,不用別人動手,他自己就會先垮掉。

窗外,夜色濃稠如墨。風掠過庭院,卷起幾片枯葉,啪地一聲打在玻璃上,像是一聲無聲的嘆息。

而在這座宅邸的某個角落,一張屬于女子的照片靜靜躺在抽屜深處——照片上的女孩笑容溫婉,眼神清澈,仿佛從未沾染過這世間半分陰暗。

可命運早已將她推入深淵,而深淵的盡頭,正有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她,不肯放過。

但他現在這副樣子,親自處理是不可能的。交給手下?他不放心!這件事太丟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萬一那個蠢女人真是對手派來的,交給手下說不定正中對方下懷。

一個念頭在他疼痛和憤怒交織的大腦中逐漸成形——把她扔給最能治她、也最能保密的人!

他用盡力氣,抬起那只沒輸液的手,指了指床頭柜上的加密通訊器,對管家嘶啞地吩咐:“聯系……老宅……讓福嬸……立刻過來……把她……帶走!”

管家聞言,身體幾不可察地一震,眼中閃過一絲極致的驚訝和……憐憫?

福嬸?!

那位在謝家老宅伺候了老夫人大半輩子、性格古板嚴厲到近乎苛刻、最講究規矩體統、眼睛裡揉不得半點沙子的福嬸?!

先生這是……要把夢顏小姐扔進謝家最可怕的“規矩煉獄”里去?。?

這簡直比直接殺了她還要……折磨人!

但管家不敢有絲毫異議,立刻躬身:“是,先生,我馬上聯系!”

他幾乎是屏著呼吸,拿起通訊器,走到外間,用最恭敬、最簡潔的語言向老宅那邊傳達了謝辭的命令。

通話結束后,管家看著窗外,默默為那位還在隔離中的夢顏小姐畫了個十字。落在福嬸手里,恐怕比面對盛怒的先生還要凄慘百倍。

消息很快傳回了老宅。

一小時后,一輛低調但性能卓越的黑色轎車駛入了療養中心地下車庫。車門打開,一位年紀約莫六十上下、穿著藏青色盤扣中式褂子、頭發梳得一絲不茍、面無表情、眼神銳利如鷹的老婦人走了下來。她步伐沉穩,背脊挺直,周身散發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古板氣息,正是福嬸。

她沒有絲毫停留,直接在早已等候在此的管家心腹的引領下,乘坐專用電梯,直達謝辭所在的樓層。

走廊里安靜得落針可聞。福嬸的到來,仿佛帶來一股無形的低氣壓,連空氣都變得肅穆起來。

她先是在管家的陪同下,進入主套房探望謝辭。

看到謝辭那副憔悴狼狽、傷痕累累(在她看來)的樣子,福嬸那古井無波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那是極度的心痛和不敢置信。她快步走到床邊,想碰又不敢碰,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少爺!您……您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這……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

謝辭看到福嬸,像是看到了唯一的救星和可以托付(發泄)的對象。他抓住福嬸的手,因為激動和委屈(是的,霸總居然也有委屈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哽咽:“福嬸……是那個禍害……一個叫夢顏的女人……她把我害成這樣的!她一定是故意的!您……您一定要替我好好‘管教’她!讓她知道知道謝家的規矩!”

他添油加醋、避重就輕地將夢顏的“罪行”控訴了一番,重點突出了她的“愚蠢”、“莽撞”和“可疑”,將自己所有的倒霉事都歸咎于她。

福嬸聽得臉色越來越沉,眼神越來越冷。她本就對一切接近少爺的、來路不明的年輕女性抱有極高的警惕和敵意,此刻聽完謝辭的哭訴(在她看來就是哭訴),更是將夢顏定性為了一個心機深沉、手段下作、企圖害死少爺的妖艷賤貨(雖然夢顏跟妖艷一點也不沾邊)!

“豈有此理!”福嬸氣得渾身發抖,“竟然有如此惡毒的女人!少爺您放心!老身一定替您好好出這口氣!定叫她脫層皮,牢牢記住謝家的門檻不是她這種下作東西能攀附的!”

得到了福嬸的保證,謝辭仿佛終于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心力交瘁地昏睡過去。

福嬸仔細地替他掖好被角,眼神里充滿了心疼和決絕。她轉身走出臥室,臉上的溫情瞬間被冰冷的眼厲所取代。

“那個禍水在哪?”她問管家,聲音像是結了冰。

管家不敢怠慢,連忙引著她走向走廊另一端的休息室。

打開門鎖,福嬸獨自走了進去。

夢顏正蜷在沙發上發呆,聽到開門聲,驚恐地抬起頭。當她看到門口站著一位面容嚴肅、眼神冰冷、打扮得一絲不茍的老婦人時,她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你……你是誰?”她怯生生地問。

福嬸用挑剔而厭惡的目光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眼神像是在看一堆垃圾:“你就是夢顏?”

“是……是我……”

“起來!跟我走!”福嬸根本不給她任何詢問的機會,語氣強硬,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去……去哪里?”夢顏害怕地往后縮了縮。

“去哪里?”福嬸冷笑一聲,“去你該去的地方!謝家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少爺更不是你能覬覦能傷害的人!你做的那些好事,少爺都跟我說了!像你這種不知廉恥、心腸歹毒的女人,就該好好學學什么叫規矩!什么叫體統!”

她的話像鞭子一樣抽在夢顏身上,每一個字都帶著巨大的侮辱和定罪。

夢顏被罵得懵了,眼淚瞬間涌了上來:“我沒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閉嘴!”福嬸厲聲打斷她,“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眼淚!老身我活了六十多年,什么狐貍精沒見過?像你這種段位的,我一眼就能看穿!趕緊起來!別讓我動手請你!”

說著,她竟然真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夢顏的手臂!她的手勁極大,捏得夢顏生疼!

“??!你放開我!”夢顏嚇得尖叫掙扎。

但她的掙扎在常年干活、身體硬朗的福嬸面前毫無作用。福嬸幾乎是拖拽著她,粗暴地將她拉出了休息室!

“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里?!救命!管家!救命??!”夢顏驚恐萬狀地哭喊起來,看向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管家。

管家卻只是微微側過頭,避開了她的目光。

福嬸根本不理她的哭喊,像拖死狗一樣拖著她走向電梯:“喊什么喊!沒人會來救你!敢做就要敢當!今天老身就替少爺,替謝家好好教教你做人!”

電梯門打開,福嬸粗暴地將夢顏推了進去。夢顏癱倒在冰冷的電梯角落里,絕望地哭泣著,不明白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電梯直達地下車庫。福嬸毫不客氣地將夢顏塞進那輛黑色轎車的后座,自己也坐了進來,對司機冷冷吩咐:“回老宅!”

車子發動,駛出了療養中心,匯入車流。

夢顏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感覺自己正被帶往一個未知的、可怕的地方。她哭得渾身發抖,恐懼到了極點。

福嬸則全程冷著臉,看都不看她一眼,仿佛她是什么污穢之物。

一個多小時后,車子駛入了一處位于半山、戒備森嚴、氣氛凝重的中式莊園——謝家老宅。

這里和療養中心的現代奢華完全不同,處處透著古舊、森嚴的規矩和壓抑感。

福嬸將夢顏拖下車,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拎進了一棟偏僻的、看起來像是下人居住的副樓,直接扔進了一間只有一個小窗戶、設施極其簡單、甚至有些潮濕陰冷的房間里。

“從今天起,你就待在這里!好好反省你的罪過!”福嬸站在門口,如同冷酷的獄卒,“每天會有基本的餐食送來。其他的,等少爺發落!記住,這里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要是敢耍花樣,有你的苦頭吃!”

說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并從外面上了鎖!

夢顏癱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聽著門外落鎖的聲音,最后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

黑暗、寒冷、恐懼、饑餓(她又沒吃晚飯)徹底吞噬了她。

她從一個現代化的豪華囚籠,被扔進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封建古板的老宅囚牢。

而與此同時,謝辭所在的療養中心頂層套房,在夢顏被帶走后,似乎終于恢復了它應有的“平靜”。

空氣凈化器依舊工作著,消毒水的味道彌漫開來,試圖掩蓋掉之前所有荒唐和混亂的痕跡。

謝辭在藥物的作用下沉睡著,暫時擺脫了疼痛的折磨,眉頭似乎也舒展了一些。或許在他的潛意識里,認為把“禍水”送走,麻煩就會就此結束。

管家默默地收拾著房間,心情復雜。他知道,以福嬸的手段和那女孩的性子,老宅那邊恐怕不會平靜。但這不是他該過問的。他只希望先生能盡快好起來。

然而,他們都低估了“禍水”的威力,也低估了命運弄人的程度。

被送往老宅的夢顏,就像一顆被投入古井的石子,或許暫時只會激起微不足道的水花,但誰又能知道,這漣漪會不會最終擴散,再次波及到那高高在上的頂層套房呢?

霸總的世界,從來沒有真正的平靜。

尤其是當“禍水”的屬性是“倒霉”而不是“妖艷”的時候。

風暴,只是換了一個場地,暫時偃旗息鼓。

而新的劇情,正在那森嚴古老的謝家老宅里,悄然醞釀。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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