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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繭若成魔,天地同悲

  • 執念在冊
  • 皮相空心師
  • 9534字
  • 2025-09-01 12:52:12

靈繭少女昭涯,為破天命困局,踏入禁地百靈潭。

守護者燼明以血咒為鎖,阻她近淵。

然潭中邪祟涌動,昔年情劫再度浮現。

緋闕蠱術惑心,螟蛉絲刃穿魂,而無愆靜立樹下,只道一句:“繭若成魔,天地同悲?!?

1

我胸前的靈繭玉佩燙得像塊燒紅的烙鐵時,百靈潭的霧正往我骨頭縫里鉆。

“站住?!?

冷得像潭底冰碴的聲音從霧里撞出來,我攥緊玉佩抬頭,玄色衣擺掃過帶霜的草葉,來人墨發束在玉冠里,額間一道淡紅色的咒紋若隱若現——是守潭人燼明。

“我找百靈潭的破命密鑰。”我直截了當,指尖抵著發燙的玉佩,“族里的老巫祝嚼了三十年龜甲,就嚼出‘繭破則災,命鎖百靈’八個字,我不信?!?

燼明抬手,袖中飛出三道銀線,在我面前織成半透明的網,網眼處跳動著細碎的血光:“天命不是你能賭的。”

“那你呢?”我往前踏了一步,銀網的寒氣逼得我睫毛發顫,“你額間的血咒,是百年前自愿替族人立下的吧?守著一個不知真假的預言,耗了自己一輩子,就甘心?”

他眼神動了動,咒紋顏色深了些:“與你無關?!?

“怎么無關?”我摸出腰間的青銅符,那是祖上傳下的,說是能感應百靈潭的密鑰,“符篆在發燙,說明密鑰真的在這里。我只要破了‘繭破則災’的局,你這守潭的差事,也該到頭了?!?

2

燼明突然抬手結印,銀網瞬間收緊,血光凝成實質的咒紋,在我眼前繞成圈:“再往前一步,血咒會噬你的心?!?

“我見過噬心的樣子。”我不退反進,玉佩的溫度幾乎要燒穿衣襟,“三年前阿姐的靈繭提前破了,沒有天災,沒有人禍,她只是安靜地睡了過去——老巫祝們為了圓自己的話,把她的尸身埋進了亂葬崗。”

他結印的手頓了頓,喉結滾了滾:“那是她的命?!?

“我偏要改命。”我猛地扯斷系著符篆的紅繩,青銅符“當啷”砸在銀網上,血咒的光紋劇烈抖動起來,“你攔我,是怕我真的找到密鑰,還是怕自己守了百年的‘使命’,根本就是個笑話?”

燼明的臉色白了幾分,咒紋開始滲出血珠:“冥頑不靈?!?

“總比自欺欺人好?!蔽叶⒅~間的血咒,忽然發現那紋路和我玉佩上的繭紋有幾分相似,“你這血咒……是不是和靈繭有關?”

3

他猛地別開臉,袖中的銀線突然失控,纏上了旁邊的枯樹,樹干瞬間被血咒啃出一個個黑洞。

“你看,連你的血咒都在抗拒。”我趁熱打鐵,往銀網又近了半尺,“老巫祝說百靈潭里藏著靈繭的秘密,只要找到密鑰,就能知道為什么我們這些帶繭的女子,生來就要被當成災星。你守在這里,就沒好奇過嗎?”

燼明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神里多了些我看不懂的復雜:“百年前,族里的靈繭圣女進過潭,出來后就瘋了,只反復說‘繭成魔,潭吞世’——我立血咒,是為了不讓悲劇重演?!?

“瘋話你也信?”我嗤笑一聲,玉佩突然發出刺眼的光,銀網竟被震開了一道縫隙,“你看!玉佩認這里!說明圣女當年找到的不是災難,是真相,只是你們不敢信!”

他伸手想去捂額間的咒紋,卻晚了一步——血咒突然爆發出猩紅的光,他悶哼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指縫間滲出的血滴在草葉上,瞬間融成了咒文的形狀。

4

“燼明大人!”

急促的腳步聲從霧后傳來,月白色的身影沖過來,手里還提著個藥箱——是藥廬的女醫月疏,前幾日我去買傷藥時,她曾偷偷塞給我一張百靈潭的簡易地圖。

“你怎么來了?”燼明咬牙撐著站起來,咒紋的顏色淡了些。

月疏沒理他,轉頭看向我,眼神急切:“昭涯姑娘,你不該這么早來的!血咒與你的靈繭是綁定的,你越靠近潭淵,他的咒反噬就越重!”

我愣住了:“綁定?什么意思?”

“百年前的圣女,是燼明大人的親姐姐。”月疏蹲下身,從藥箱里拿出藥膏,往燼明滲血的咒紋上涂,“當年圣女進潭前,怕自己出不來,就把一半靈繭之力渡給了年幼的他,再讓他立下血咒——這咒看著是攔外人,其實是在護你,怕你重蹈圣女的覆轍!”

燼明猛地抓住月疏的手:“別說了!”

“為什么不能說?”我往前走了兩步,玉佩的溫度漸漸降了下來,“所以老巫祝說的‘命鎖百靈’,其實是指我的靈繭和你的血咒鎖在一起?你們早就知道?”

5

月疏嘆了口氣,掙開燼明的手:“當年圣女瘋癲后,老巫祝們就把真相藏了起來,只說靈繭是災星。燼明大人守在這里,一方面是遵圣女遺愿護著后來的靈繭女子,另一方面,是想等一個能真正解開潭底秘密的人?!?

我看向燼明,他垂著頭,額間的咒紋已經淡成了淺粉色:“你早就知道我會來?”

他沉默了片刻,抬起頭時,眼神里的冰冷散了大半:“三個月前,你的玉佩在族里發出過光,我就知道,該來的總會來?!?

“那你剛才還攔我?”我又氣又笑,攥著玉佩的手松了些。

“我怕……”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我怕你和圣女一樣,進去了就出不來。血咒反噬我能扛,但我扛不住再看著一個靈繭女子毀在這潭里?!?

我的心猛地一揪,正要說話,玉佩突然又燙了起來,這次不是灼熱,而是帶著些微的暖意,霧深處傳來隱約的嗚咽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召喚。

月疏臉色一變:“潭里的邪祟有反應了!昭涯姑娘,你現在要回頭還來得及!”

我看向燼明,他也看著我,額間的咒紋輕輕跳動著,像是在呼應我胸前的玉佩。

“不回頭?!蔽疑钗豢跉?,往霧更濃的地方邁了一步,“既然圣女的真相藏在里面,我就必須找出來——這次,不會再讓她的瘋話困住任何人?!?

燼明看著我的背影,許久,低低說了一句:“我跟你一起?!?

他抬手抹去額間殘留的血痕,玄色衣擺一揚,率先走進了更深的霧里,銀線在他身后織成了一道保護的屏障,這一次,不再是阻攔,而是同行。

我攥緊玉佩,跟上他的腳步,霧里的嗚咽聲越來越近。

6

霧里的嗚咽聲突然變成了少年的笑,我攥著玉佩的手猛地頓住。

那笑聲太熟了——像三年前我在山澗邊救的那個渾身是傷的少年,他躺在我懷里,說“阿涯,我會記得你一輩子”。

“阿涯?”少年的聲音從霧中飄來,穿著粗布短褂的身影漸漸清晰,左眉角的疤和我記憶里的一模一樣,“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往前走了半步,燼明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別過去,是幻象?!?

“怎么可能?”我掙了掙,少年已經走到我面前,伸手想碰我的臉,“他的疤,他的聲音,都和當年的人一模一樣!”

“當年你救的人,根本不是他?!睜a明的手攥得更緊,額間的咒紋又開始發燙,“我查過,三年前山澗邊根本沒有受傷的少年——那是有人故意引你留下這段‘記憶’?!?

少年的臉突然扭曲了一下,聲音變得尖銳:“你別聽他的!阿涯,我找了你三年,就是為了帶你離開這鬼地方!”

我盯著他左眉角的疤,突然發現那疤的形狀和我玉佩上的一道裂紋重合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當年我沒告訴你。”

少年的身影晃了晃,霧里傳來一陣輕笑,他瞬間化作一團黑霧散了。

7

“不錯嘛,還不算太蠢。”

緋色羅裙從霧中旋出來,女子手里把玩著一只銀質蠱盒,指甲涂得鮮紅,正是蠱師骨瓷。

“是你弄的幻象?”我往后退了一步,和燼明并肩站在一起,“三年前的‘少年’也是你搞的鬼?”

骨瓷打開蠱盒,里面爬著一只通身赤紅的蟲子,正是緋闕蠱:“不然呢?靈繭女子心防重,不編段情劫勾著你,怎么引你到百靈潭來?”

“你要靈繭做什么?”燼明擋在我身前,銀線在他指尖游走,“百年前你先祖就想借靈繭之力解封噬魂魔,失敗了還不死心?”

“失敗是因為當年的圣女不夠‘情重’。”骨瓷嗤笑一聲,緋闕蠱從盒里飛出來,在我們頭頂盤旋,“但你不一樣,昭涯——你記掛著‘少年’,心疼你那早死的阿姐,連對守潭人都動了心,這顆心,最適合養我的緋闕蠱了?!?

我心口一緊,像是有蟲子在爬:“你胡說!我對燼明只是……”

“只是什么?”骨瓷往前一步,聲音又軟又媚,“剛才他攔著你碰幻象,你是不是松了口氣?他為你扛血咒反噬,你是不是心疼了?這些‘情’,都是緋闕蠱的養料啊。”

8

“閉嘴!”燼明揮出銀線,纏住緋闕蠱的翅膀,“她的記憶是你偽造的,她的‘情’也是假的,你別想再蠱惑她!”

“假的又怎么樣?”骨瓷輕輕一扯,蠱絲就斷了,“只要她自己信了,假的也能變成真的。你以為當年圣女為什么瘋?就是因為她把我先祖編的‘情劫’當了真,心甘情愿獻了靈繭,結果發現被騙,才徹底垮了的?!?

月疏突然從后面趕上來,手里舉著一把曬干的艾草:“緋闕蠱怕艾草!昭涯姑娘,別聽她的!你阿姐的靈繭是自然破的,和什么情劫根本沒關系!”

“哦?藥廬的小丫頭也跟來了?”骨瓷瞥了月疏一眼,眼神冷了下來,“當年你師父就是因為發現了緋闕蠱的秘密,才被我推下山崖的吧?你現在還敢來管我的事?”

月疏的臉白了,但還是把艾草遞到我手里:“我師父說了,靈繭是護靈的,不是養魔的!你想借情劫毀了昭涯,我絕不讓你得逞!”

我攥著艾草,緋闕蠱果然不敢靠近,心口的癢意也輕了些:“所以你做這一切,就是為了讓我像圣女一樣獻了靈繭,幫你解封噬魂魔?”

“聰明?!惫谴膳牧伺氖?,霧里又涌出幾團黑霧,化作不同的人影——有阿姐的樣子,有我小時候的玩伴,甚至還有族里對我好的老婆婆,“只要你對這些‘情’再執著一點,緋闕蠱就能鉆進你的靈繭里,到時候不用我動手,你自己就會把靈繭獻出來。”

9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蔽野寻莘纸o燼明一半,“這些記憶是假的,這些情也是假的,你困不住我。”

“困不住?”骨瓷突然從袖中抽出一把細如發絲的刀,正是螟蛉絲刃,“那我就用硬的。燼明,你不是想護她嗎?看看你的血咒能不能擋得住我的絲刃?!?

她猛地揮刀,絲刃帶著黑霧直刺我的胸口,燼明一把把我推開,自己迎了上去——絲刃擦著他的肩膀劃過,瞬間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黑色的魔氣順著傷口往他身體里鉆。

“燼明!”我撲過去按住他的傷口,手指一碰到就被燙得縮回手,“月疏,快拿藥!”

月疏趕緊打開藥箱,拿出一瓶金色的藥膏往他傷口上涂,藥膏剛碰到皮膚就“滋滋”冒白煙:“是蝕魂之力!這絲刃上喂了噬魂魔的魔氣,普通藥沒用!”

骨瓷笑得更得意了:“燼明的血咒是用靈繭之力做的引子,魔氣最喜歡吃靈繭之力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變成魔氣的傀儡,反過來殺了你。”

燼明咬著牙,額間的咒紋和我胸前的玉佩同時發光,像是在對抗魔氣:“昭涯,別管我……你帶著月疏先走,往潭中央的古樹跑,那里有能對付她的人?!?

“我不走!”我把玉佩貼在他的傷口上,玉佩的金光更盛了,魔氣被逼退了些,“當年你為了護靈繭女子立血咒,現在我護你,天經地義?!?

10

骨瓷見魔氣被玉佩壓制,臉色一沉,又揮出絲刃:“不知死活!那我就先殺了你,再拿靈繭!”

月疏突然撲過來,用艾草捆住骨瓷的手腕,艾草一碰到她的皮膚就燒了起來:“昭涯姑娘,快走!我纏住她!”

“月疏!”我看著她手臂被燒傷,心里一急,玉佩突然發出刺眼的光,把整個霧區照得亮如白晝,那些黑霧幻象瞬間消散,骨瓷被光刺得睜不開眼,慘叫一聲后退了好幾步。

“怎么可能?”骨瓷捂著眼睛,聲音里滿是不敢置信,“你的靈繭還沒破,怎么會有這么強的力量?”

我也愣住了,玉佩的光順著我的手臂流進燼明的身體里,他傷口的魔氣漸漸被驅散,臉色也好看了些。

“是圣女的力量?!睜a明喘著氣說,“當年她把一半靈繭之力渡給我,現在玉佩把那股力量引出來了——骨瓷,你輸定了?!?

骨瓷看著我們,眼神陰狠:“別得意太早!潭底的噬魂魔已經醒了,你們就算能躲過我,也躲不過魔的追殺!”

她猛地一掙,甩開月疏的手,化作一團緋色的霧消失在霧里。

月疏癱坐在地上,看著被燒傷的手臂:“還好……還好沒讓她得手。”

我扶起燼明,他的傷口還在疼,但已經能站起來了:“你說的潭中央的古樹,是不是無愆先生在的地方?”

“是。”燼明點點頭,往霧更濃的地方看了一眼,“只有他能解開緋闕蠱的余毒,也只有他知道怎么徹底封印噬魂魔——我們得趕緊走,骨瓷肯定會去搬救兵。”

我攥緊玉佩,扶著他的胳膊往前走去,霧里的血腥味還沒散,但這一次,我不再害怕——因為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在闖這百靈潭。

11

古樹枝椏突然往下垂落,幾片泛著金光的葉子擦過我鼻尖,帶著股陳腐的藥香。

樹底下坐著個白衣老者,手里轉著個竹制羅盤,抬頭時眼白比瞳孔還多——正是先知無愆。

“終于來了?!睙o愆把羅盤往地上一放,聲音像砂紙磨過木頭,“比我算的晚了半柱香?!?

“您早知道我們會來?”我扶著燼明坐下,他肩膀的傷口還在滲血,“您能解他身上的蝕魂之力嗎?”

無愆沒看燼明,反而盯著我胸前的玉佩:“蝕魂好解,天命難破啊?!?

“什么天命?”我往前湊了湊,“族里說的‘繭破則災’是假的對不對?就像骨瓷偽造的情劫一樣?”

他突然笑了,嘴角扯出幾道皺紋:“假作真時真亦假。老巫祝說的‘災’,其實是怕你覺醒靈繭的護靈之力——當年圣女就是因為太強,才被他們說成瘋癲。”

燼明猛地坐直:“您是說,圣女根本沒瘋?”

“瘋的是想控制靈繭的人。”無愆撿起片金葉,放在我手心里,“她進潭后找到了封印噬魂魔的方法,可老巫祝怕她掌權,就對外宣稱她瘋了,還把她關在族里的地牢里,直到死都沒再出來?!?

我攥緊金葉,指節發白:“那我阿姐……她的靈繭自然破了,是不是也因為覺醒了力量,才被他們說成‘災’?”

無愆點點頭,眼神沉了下去:“你阿姐死前托人送過消息給我,說她發現了老巫祝和骨瓷先祖的勾結——他們想借噬魂魔的力量統治各族,靈繭是唯一的阻礙?!?

12

“說得真好聽。”

緋色霧氣從樹后涌出來,骨瓷站在黑霧里,手里的螟蛉絲刃沾著新鮮的血,身后還跟著兩個青面獠牙的邪祟,“可惜啊,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噬魂魔的封印已經松了,再過一個時辰,整個百靈潭都會變成魔窟?!?

月疏趕緊擋在我身前,手里握著把淬了艾草汁的匕首:“你別過來!我們有先知在,你討不到好!”

“先知?”骨瓷嗤笑一聲,揮手讓邪祟往前沖,“一個連自己徒弟都護不住的老東西,也配叫先知?”

無愆突然站起來,竹羅盤在他手里轉得飛快:“我徒弟當年就是發現了你藏蠱的地方,才被你滅口——今天我就要為他報仇?!?

“就憑你?”骨瓷揮出絲刃,直刺無愆的胸口,“你那點卜算的本事,在魔氣面前根本沒用!”

燼明突然撲過去,用后背擋住絲刃,傷口再次裂開,黑色的魔氣順著絲刃往他身體里鉆:“昭涯,你帶著無愆先生走!我來攔她!”

“你逞什么強?”我抓住他的胳膊,玉佩貼在他后背上,金光逼退了些魔氣,“要走一起走!”

無愆突然把羅盤往地上一摔,羅盤碎成八瓣,每瓣都發出金光,組成一道屏障擋住邪祟:“走不了了。這兩個邪祟是噬魂魔的分身,只有靈繭的力量能徹底消滅它們?!?

我摸了摸胸前的玉佩,它突然變得滾燙:“您是說,要我現在破繭?”

“繭若成魔,天地同悲;若守本心,破印可安?!睙o愆盯著我,眼神嚴肅,“就看你能不能守住自己的心了?!?

13

骨瓷見邪祟被擋住,又揮出絲刃,這次目標是月疏:“先殺了你的小跟班,看你還能不能穩得住!”

“小心!”我推開月疏,絲刃擦著我的胳膊劃過,留下一道血痕,黑色的魔氣瞬間纏上傷口,又癢又疼。

“昭涯!”燼明紅了眼,不顧魔氣反噬,銀線在他指尖結成一張大網,把骨瓷困在里面,“你別碰她!有什么沖我來!”

“沖你來?”骨瓷在網里笑得癲狂,“正好,你的血咒里有圣女的靈繭之力,把你殺了,魔氣就能更強一分!”

她突然咬破手指,把血抹在絲刃上,絲刃瞬間變黑,砍斷了銀網——燼明被網的反作用力彈飛,撞在古樹上,吐出一口黑血。

“燼明!”我撲過去抱住他,他的臉已經變得鐵青,額間的咒紋幾乎要看不見了,“你撐住,別睡!”

月疏跪在地上,從藥箱里翻出最后一瓶金色藥膏,往燼明的傷口上倒:“這是我師父留下的最后一瓶護心膏,應該能暫時壓住魔氣!”

“沒用的。”骨瓷走近,絲刃抵在我的脖子上,“除非她現在獻了靈繭,不然你們今天都得死在這。”

我看著燼明痛苦的樣子,又看了看無愆,他沖我輕輕點頭:“守住本心,別怕?!?

我深吸一口氣,握住絲刃的刀刃,鮮血順著刀刃往下流:“我可以獻靈繭,但你要先放了他們?!?

14

“昭涯,別答應她!”燼明掙扎著要起來,卻被魔氣壓得動彈不得,“靈繭是你的命,不能給她!”

“我的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噬魂魔出來害人?!蔽叶⒅谴傻难劬?,“你發誓,放了他們,我就把靈繭給你?!?

“發誓?”骨瓷笑得更歡了,“我從來就不信什么誓言。不過看在你這么‘懂事’的份上,我可以先放了那個小丫頭?!?

她揮手讓邪祟讓開一條路:“月疏,滾!再敢回來,我就把你挫骨揚灰!”

月疏看著我,眼淚掉了下來:“昭涯姑娘,我不走,我陪你一起……”

“走!”我厲聲打斷她,“你出去后,把這里的真相告訴族里的人,讓他們別再被老巫祝騙了!這是命令!”

月疏咬了咬嘴唇,最后看了我一眼,轉身跑了出去,邪祟果然沒攔她。

骨瓷滿意地點點頭:“現在,可以把靈繭給我了吧?”

我摸出玉佩,正要捏碎它——無愆突然大喊:“等等!你看她的眼睛!”

我抬頭看骨瓷,她的瞳孔里爬滿了黑色的紋路,嘴角也開始流黑血:“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無愆撿起地上的金葉,扔在骨瓷身上:“我在金葉上涂了圣女留下的驅魔粉,你身上的魔氣越重,粉的威力就越大。”

骨瓷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打滾,身上的緋色羅裙開始冒煙:“不可能!圣女已經死了這么多年,她的東西怎么還會有用!”

“因為護靈之力是不會死的?!蔽艺酒饋?,玉佩的金光越來越盛,“就像我阿姐,她的力量一直藏在玉佩里,等著我覺醒?!?

15

“不!我不會輸!”骨瓷猛地站起來,手里的絲刃插進自己的胸口,“我以血為引,召喚噬魂魔!就算我死,也要拉你們墊背!”

她的身體突然膨脹起來,黑色的魔氣從她身上噴涌而出,古樹的屏障開始出現裂紋。

無愆臉色大變:“她要和噬魂魔合體!昭涯,快破繭!不然就來不及了!”

我攥緊玉佩,正要發力——燼明突然爬起來,抱住骨瓷的腿:“昭涯,快!我纏住她!”

“你放開我!”骨瓷一腳踹在燼明的胸口,他又吐出一口血,但還是死死抱著不放,“昭涯,別管我,快破繭!”

我看著他的樣子,眼淚掉了下來,玉佩突然發出刺眼的光,融進我的身體里——靈繭開始從胸口往外擴散,層層疊疊的繭絲包裹住我,又疼又暖。

“啊——”我大喊一聲,繭絲突然炸開,金色的光羽從里面飛出來,籠罩住整個古樹。

骨瓷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開始融化,兩個邪祟也在光羽的照射下變成了黑煙。

我落在地上,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燼明躺在地上,看著我,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無愆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孩子,你守住了本心,也守住了百靈潭。”

我正要說話,古樹突然劇烈搖晃起來,潭底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什么東西要沖出來。

無愆的臉色沉了下去:“糟了,骨瓷雖然死了,但她剛才的血祭還是讓噬魂魔徹底醒了——真正的大戰,才剛開始?!?

我握緊拳頭,光羽在我身邊盤旋:“沒關系,這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擋在我前面了?!?

燼明慢慢站起來,走到我身邊,銀線在他指尖跳動:“不,是我們一起。”

我看著他,又看了看無愆,點點頭——潭底的轟鳴聲越來越近,但我不再害怕。

16

潭底的轟鳴聲撞得我耳膜發疼,古樹下的土地突然裂開,漆黑的觸手裹著魔氣直撲我的面門。

“吼——”

震得山搖地動的咆哮里,一個渾身覆著黑鱗的怪物從裂縫中爬出來,頭頂的獨角泛著血光——正是噬魂魔。

“靈繭女子……”噬魂魔的聲音像兩塊石頭在摩擦,“百年了,終于又等到一個能解我封印的!”

“你別做夢!”我揮出光羽,砍斷襲來的觸手,“當年圣女能封印你,今天我就能讓你永遠沉睡!”

“圣女?”噬魂魔突然笑了,觸手掃過古樹,金葉落了一地,“那個愚蠢的女人,以為用靈繭之力封了我就萬事大吉,卻不知道她的血咒反而成了我的養料!”

燼明擋在我身側,銀線結成盾牌擋住魔氣:“你說謊!圣女的血咒是為了護靈繭女子,不是給你當養料的!”

“護?”噬魂魔的觸手卷住一根古樹枝,狠狠折斷,“她當年為了封印我,把一半靈繭之力渡給了年幼的你——你以為你的血咒是護她?其實是在給我傳遞力量!”

我猛地看向燼明,他的臉色瞬間慘白:“不可能……圣女明明說,血咒是為了攔著后來的靈繭女子闖潭……”

“那是她騙你的!”噬魂魔的獨角突然射出一道黑光,直刺燼明的胸口,“她怕你知道真相后不肯獻祭,只能編謊話騙你守在這里!”

17

“小心!”我撲過去推開燼明,黑光擦著我的胳膊劃過,留下一道焦痕。

無愆突然甩出羅盤碎片,碎片組成一道光墻擋住后續的攻擊:“別聽他胡扯!圣女當年是故意讓他以為能吸收力量,其實是在他體內埋了‘護靈咒’——昭涯,你的玉佩里就藏著解咒的鑰匙!”

“鑰匙?”我摸出胸前的玉佩,它正發燙,“怎么用?”

“用你的血!”無愆大喊,“靈繭女子的血能激活護靈咒,讓他體內的力量反噬自身!”

噬魂魔聞言大怒,觸手瘋狂抽打地面:“老東西,你敢壞我的好事!”

他猛地沖向無愆,觸手纏住他的腰,把他舉到半空:“我先殺了你,再慢慢收拾他們!”

“放開他!”燼明揮出銀線,纏住噬魂魔的觸手,卻被魔氣燙得縮回手——他的傷口又開始滲黑血,顯然魔氣又在反噬。

“別硬來!”我拉住他,把玉佩按在他的傷口上,“你的血咒和我綁定,我能幫你壓制魔氣!”

玉佩的金光流進他的身體,他的臉色好了些:“那我們一起——你引開他的注意力,我去救無愆先生?!?

我點點頭,揮出一大片光羽,直刺噬魂魔的眼睛:“看這里!”

18

噬魂魔果然轉頭對付我,觸手掃開光羽:“不知死活的小丫頭!”

燼明趁機繞到他身后,銀線結成利刃,砍斷纏住無愆的觸手:“無愆先生,快下來!”

無愆跌落在地,咳嗽著說:“昭涯,快用血抹在玉佩上,貼到他的獨角上——那是他的命門!”

我咬破手指,把血抹在玉佩上,玉佩瞬間發出血紅的光:“我知道了!”

“想碰我的命門?”噬魂魔看出我的意圖,觸手結成一張大網,把我困在中間,“我要先吸了你的靈繭之力!”

網越收越緊,魔氣鉆進我的鼻子里,又癢又疼,我感覺靈繭的力量在慢慢流失:“燼明……”

“別放棄!”燼明沖過來,用銀線砍網,卻怎么也砍不斷,“我來幫你!”

他突然咬破手指,把血抹在銀線上——銀線瞬間染上紅光,竟砍斷了一根觸手!

“你的血……”我愣住了,“怎么能砍斷他的觸手?”

“因為我的血咒里有圣女的靈繭之力,現在又混了你的血……”燼明一邊砍網一邊說,“我們的血能克制他!”

無愆也爬起來,把羅盤碎片扔向噬魂魔的眼睛:“趁現在!昭涯,快沖過去!”

19

我抓住網的縫隙,用力一掙,光羽從縫隙里飛出來,砍斷了更多觸手——網終于破了個洞!

“就是現在!”我鉆出去,直奔噬魂魔的獨角,他伸手想抓我,卻被燼明用銀線纏住手腕。

“別碰她!”燼明的銀線越纏越緊,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有我在,你別想傷她一根頭發!”

噬魂魔怒吼一聲,另一只手揮向燼明,我見狀,猛地把玉佩貼在他的獨角上——血紅的光瞬間炸開,噬魂魔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開始抽搐。

“不——”他的身體越來越小,黑鱗一片片脫落,“護靈咒……真的在我體內……”

我看著他慢慢變成一團黑霧,又被玉佩吸了進去,才松了口氣,癱坐在地上:“終于……結束了?!?

燼明也走過來,坐在我身邊,他的銀線漸漸消失:“是啊,結束了?!?

無愆笑著走過來,撿起地上的羅盤碎片:“你們做到了,比圣女當年做得還要好?!?

我摸了摸胸前的玉佩,它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不再發燙:“那族里的老巫?!?

“月疏已經把真相告訴族人了?!睙o愆說,“他們把老巫祝關了起來,還派人來接你們回去呢。”

20

我們跟著無愆走出百靈潭,潭口果然站著一群族人,月疏也在里面,她看到我們,趕緊跑過來:“昭涯姑娘,燼明大人,你們沒事太好了!”

族里的長老走過來,對著我們深深鞠了一躬:“以前是我們被老巫祝騙了,錯怪了靈繭女子,還請你們原諒?!?

我站起來,看著族人:“我不怪你們,只是以后,別再相信什么‘天命困局’了——真正的天命,在我們自己手里?!?

長老點點頭:“我們知道了,以后靈繭女子不再是災星,而是我們的守護神。”

燼明走到我身邊,握住我的手:“那你愿意和我一起回族里嗎?”

我看著他,又看了看胸前的玉佩,笑了:“當然愿意,不過不是回族里守著,而是和你一起,守護這里的每一個人?!?

無愆站在潭口,揮了揮手:“去吧,你們的路還長著呢。”

我們跟著族人往回走,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我摸了摸靈繭的位置,那里已經沒有了繭,只有一片溫暖的光。

燼明握緊我的手,輕聲說:“以后,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我點點頭,看著前方的路,心里充滿了希望——所謂天命,從來都不是寫在龜甲上的預言,而是藏在每一個人心里的勇氣和堅守。

只要守住本心,就沒有破不了的局,沒有跨不過的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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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嫵穿到一本不正經修仙文里,成為書中的舔狗女配。女主林歡歡和她的諸多后宮每天過著快樂的日子。她卻不要命看上了女主的后宮之一:隔壁修煉無情道,卻只為女主沉淪的劍修男主。書中,她放著五個道侶不要,幾十年如一日給男主當舔狗。葉嫵看完記憶,臉都黑了。當舔狗?她葉嫵這輩子都不可能當舔狗!五個道侶俊美無雙,他們不香嗎?葉嫵本以為,她馬上要過上左擁右抱的好日子。沒想到,他們五個全都恨她入骨。俊美的蛟龍族被她剝離最堅硬的護心鱗送給男主。妖異的魔族被她綁在煉器室用業火給男主煉器。一心練劍的人族少年,被她奪走傳家之寶,送到男主跟前…還有腹黑的病弱少年,單純的九尾狐少年……系統:宿主只要攻略他們,獲得他們好感度就能換取獎勵。他們現在對宿主恨之入骨,建議宿主盡快道歉,拉回他們的好感度。葉嫵:“???”剛當完無情道男主的舔狗,還要當他們五個的舔狗?休想!她對著五個道侶神情蠱惑:“越愛我的人,得到的好處越多。愛不上我?那是你自己的問題,回去好好反省一下?!焙髞砣~嫵準備飛升,她表示可以放他們自由。五個道侶卻紅著眼跪在她面前,求她不要拋棄他們。

清冷師尊爬我墻,滿門瘋批哭紅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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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主爽文+持美行兇+一女多男+萬人迷】上輩子的時子初被女配系統強制綁定后操控著身體成為了女主楚執柔的墊腳石。重生回來的時子初滅系統!搶資源!為了強大自身實力,她幾乎是“壞事”做盡~師尊的伴生神器?強制愛師尊后直接順走!搶女主的機遇?不不不,機遇本無主,這怎么能說什是女主的呢!明明是先到先得嘛~搶女主的男人?滾滾滾,男人只會影響她修煉的速度!望著那些幡然醒悟、后悔不已且試圖求和的狗男人,時子初溫柔一笑說:都去死?!S多年后,時子初成功登上巔峰。她回頭看去以為會是高處不勝寒,卻不想身后站滿了人。高冷師尊:“酒酒,昭昭如愿,歲歲安瀾?!焙谛募抑鳎骸拔覄偟昧艘粋€珍稀物件兒,真得不來看看嗎?”陰郁蛇妖:“別不要我,你喜歡什么樣我都可以裝,裝一輩子?!辈B厲鬼:“時子初,是不是他們死了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綠茶竹馬:“卿卿,我不像他們那么厲害,不要嫌棄我好嗎?”最后眾人集體委屈開口:“初初,不要離開我們好不好~”

鎖情扣

【穿越、系統,打臉,有點雷】陰差陽錯的執行任務,韓蕾卻惹上一個古代落魄王爺。鬼使神差的想留一個軍醫在身邊效力,亂世梟雄卻敗給了吳儂軟語。連年征戰,烽火連天的時代,鎖情扣,真正鎖住的又是什么?韓蕾的愿望是:賺銀子,嫁猛男。王爺的愿望是:求發展,娶嬌妻。兩個人,四個愿望,那究竟誰下誰上誰為王?簡介無力,正文為主?!詹卦u論,最乖!《鎖情扣》催更群:476834110————生猛版簡介————她堂堂一個現代世界的穿越者,還能讓你們這些古董欺負我老公?他堂堂一個護國英雄,卻為了那該死的忠心差點丟了命。她問他:“你在想什么?”他答:“我心已死,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她勾唇,轉身丟下一句:“那還等什么,現在就去干他呀!”

退下,讓朕來

【實體書已出版】沈棠在發配路上醒來,發現這個世界很不科學。天降神石,百國相爭。文凝文心,出口成真。武聚武膽,劈山斷海。她以為的小白臉,一句“橫槍躍馬”,下一秒甲胄附身,長槍在手,一人成軍,千軍萬馬能殺個七進七出!她眼里的癆病鬼,口念“星羅棋布”,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排兵布陣,信手拈來!這TM都不能算不科學了!分明是科學的棺材板被神學釘死了!而她——“主公,北郡大旱,您要不哭一哭?”沈棠:“……”“主公,南州洪澇,您要不多笑笑?”沈棠:“……”————————看著被她干掉的十大碗米飯,比臉干凈的口袋,以及一群嗷嗷待哺、不懷好意、整天惹是生非的村民,疑似飯桶轉世、真·靈魂畫手的村長沈棠,不得不放棄心愛的畫筆,被迫走上應聘諸侯之路。PS:已完結種田爭霸文《女帝直播攻略》,休閑慢穿大佬文《大佬退休之后》。

全球貶值,我穿回來后帶飛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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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十塊錢,離開我兒子!”沈慈:您沒事吧?!沈慈兢兢業業熬到退休,卻不想意外帶著退休工資卡重生回到自己20歲的時候。她發現這個世界瘋了,全球物價貶值了一萬倍!兩塊錢就可以買到最新款頂配的蘋果手機;瓏城市中心的大平層不過幾千塊;幾萬塊就可以躋身福布斯華夏富豪榜百強!沈慈覺得自己也瘋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的銀行卡跟著自己一起穿回來了,里面不但有自己辛苦半輩子攢下來的養老錢和棺材本,每月的退休工資竟然還會準時打到卡里。20歲的她一下子就成了億萬富婆!——母親沒苦硬吃閑不住非要工作?她直接買下一百套房讓母親成了包租婆,天天收租。小演員妹妹遭遇帶資咖換角?她搖身一變成了投資人,讓妹妹從女六變大女主,請最紅的男演員給她做配!弟弟向往職業電競,進隊兩年卻只能當替補?她大手一揮買下整個團隊,只為弟弟圓夢,登上世界舞臺!樓盤老板、當紅小生、電競主理人都說:沒辦法,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沈慈這一世沒有別的期許,一心只想帶全家起飛!可周圍總有一群鶯鶯燕燕花枝招展的俊男帥哥跟她表白求愛。沈慈:我只談戀愛,不談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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