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晨光中的修煉與新室友

天剛蒙蒙亮，云蕓就醒了。窗外的槐樹葉被晨風吹得沙沙響，隔壁床的唐三已經不在了，被子疊得方方正正，床角的銀針整齊地收在布包里——看來是起得更早。

云蕓揉了揉眼睛，想起父親說過“學本事就得下苦功”，一骨碌爬起來。他摸出母親給的油餅，就著院里接的涼水啃了兩口，揣上那本素云濤給的冊子，往昨天玉小剛說的實戰訓練區走。

學院的清晨很靜，石板路上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實戰訓練區的青石地上還凝著露水，幾個木樁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表面被磨得光滑。云蕓試著像素云濤教的那樣，集中精神調動體內的魂力，右手掌心泛起溫潤的玉色光暈，那只雪白的獸影緩緩浮現。

“不知道該怎么練……”他看著掌心的獸影，有點發愁。素云濤只教了怎么召喚武魂，沒說怎么運用魂力。他試著讓獸影抬起前爪，可那虛影晃了晃，像是沒力氣似的，很快就淡了下去，掌心也冒出一層細汗。

“看來得先學魂力運轉的法子。”云蕓嘆了口氣，在木樁旁坐下，學著村里老人打坐的樣子閉眼凝神。他能感覺到體內有股微弱的熱流在緩緩流動，像溪泥村初春的小溪，細細弱弱，卻真實存在。他試著引導這股熱流往手臂走，可剛走到一半，熱流就散了，氣得他差點拍大腿。

就這么反復試了一個多時辰，太陽爬到墻頭時，云蕓才勉強能讓魂力在指尖多停留片刻。他擦了擦額角的汗，心里有點急——唐三看起來比他熟練多了，說不定早就學會了。

往宿舍走時，路過理論教室，里面已經坐了幾個學生，捧著書本念念有詞。云蕓湊過去看了眼，書頁上畫著各種各樣的武魂，旁邊標著“器武魂”“獸武魂”的字樣，還有些彎彎曲曲的魂力運轉路線圖，看得他頭暈。

“得趕緊領教材才行。”他嘀咕著加快了腳步。

剛到宿舍院門口，就看見唐三從里面出來，手里拿著個空碗，看見他時笑了笑：“你去哪了？剛才有學長來發了校服和教材，還給你留了一套。”

云蕓跟著他走進宿舍，只見自己的床上放著套深藍色的校服，布料比家里的粗布褂子軟和多了，旁邊還有兩本書，一本《魂師基礎理論》，一本《武魂形態解析》。他拿起書翻了翻，里面的字跡工工整整，還有不少插圖，比村里先生寫的字好看多了。

“對了，”唐三指了指自己的床，云蕓這才發現，原本兩張分開的木床，不知被誰拼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張寬寬的大床，“剛才來了個女生，說沒地方住，就把床并到一起了，以后她也住這兒。”

“女生？”云蕓愣住了，“學院還能男女住一起？”

“她叫小舞，也是一年級的，武魂是柔骨兔。”唐三說得輕描淡寫，像是在說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她挺厲害的，剛才跟門口的老師吵了一架，硬是把床位搶下來了。”

云蕓聽得目瞪口呆，他實在想象不出，一個女生怎么能吵贏學院的老師。但看唐三的樣子，似乎覺得沒什么不妥，他也就沒再多問，拿起《魂師基礎理論》翻了起來。書里果然講了魂力運轉的基礎法門，圖文并茂地畫著魂力在體內循環的路線，像條彎彎曲曲的小河。

“原來要這樣走。”云蕓照著圖上的路線嘗試，這次體內的熱流明顯順了些，雖然還是走不完全程，但比早上順暢多了。唐三坐在旁邊，手里也捧著本書，偶爾抬眼看看他，眼里帶著點鼓勵。

中午時分，肚子餓得咕咕叫。唐三說食堂在宿舍區西邊，兩人便一起往那邊走。食堂是間大瓦房，里面擺著十幾張長條桌，學生們排著隊打飯，喧鬧聲能掀翻屋頂。

“來兩份套餐！”打飯的大叔嗓門洪亮，給他們各舀了一勺糙米，一塊燉土豆，還有小半碗青菜湯。

云蕓捧著碗找了個角落坐下，糙米有點硬，土豆燉得倒挺爛，帶著點油星子。他想起母親做的油餅，突然有點想家，但很快又搖了搖頭——現在可不是想家的時候。

“慢點吃，不夠再打。”唐三把自己碗里的土豆夾了兩塊給他。

云蕓搖搖頭：“夠了，你吃吧。”他三口兩口扒完飯，心里只想著趕緊回去練魂力運轉，“咱們快點回去看書吧，我剛才好像找到點門道了。”

唐三看著他急乎乎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別急，魂力修煉得慢慢來，急不得。”

兩人剛走出食堂，就看見一個扎著馬尾辮的紅衣女孩朝他們跑過來，蹦蹦跳跳的，像只靈活的兔子。“唐三！我餓了！”女孩跑到唐三身邊，仰頭看著他，眼睛亮閃閃的。

唐三從懷里掏出個饅頭遞給她：“剛從食堂拿的，還熱著。”

女孩接過饅頭啃了起來，余光瞥見云蕓，歪著頭問：“你就是唐三說的新室友？我叫小舞。”

“我叫云蕓。”他有點拘謹地回答。

小舞“哦”了一聲，沒再多問，只顧著跟唐三說話，兩人并肩往宿舍走，時不時傳來小舞清脆的笑聲。云蕓跟在后面，看著他們的背影，突然覺得唐三說的“挺厲害”，好像不止是吵架厲害。

“傍晚”回到宿舍，云蕓又拿起《魂師基礎理論》，對照著書上的路線圖修煉。唐三坐在旁邊，不知在擺弄什么，偶爾有銀色的光芒從他指尖閃過。小舞則趴在拼起來的大床上，抱著本書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踢踢腿，辮子甩來甩去。

“云蕓今天下午上課時，我見到了玉小剛大師，我拜他為師了，唐三說道。”

拜他為師，他看起來很厲害呀，哇，唐三你好棒，竟然拜他為師，云蕓一臉羨慕。“也沒什么了，就是教一些知識，唐三回復道。”

陽光隨著日落緩緩消失，云蕓一邊引導著體內的魂力，一邊聽著旁邊的動靜，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諾丁學院的日子，好像比想象中熱鬧多了。

他深吸一口氣，把注意力重新放回魂力運轉上。指尖的玉色光暈雖然微弱，卻比早上亮了些，那只雪白的獸影仿佛也更清晰了點。

“總會學會的。”云蕓暗暗給自己打氣，目光落在書頁上“魂師等級：十級一環”的字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