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荒野求生,前路茫茫
夜幕像一塊巨大的黑布,將山林完全籠罩。
秦天拉著秦瑤,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林間穿行。月光透過稀疏的枝葉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如同張牙舞爪的鬼魅。
“哥,我餓……”秦瑤的聲音細(xì)若蚊蚋,小肚子餓得咕咕直叫,腳步也越來越慢。
秦天停下腳步,蹲下身摸了摸妹妹的頭,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到她蒼白的小臉上滿是疲憊,嘴唇都有些干裂。
“瑤兒再忍忍,”他強(qiáng)壓下心中的酸澀,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溫和,“等天亮了,哥就去給你找吃的,找水喝。”
從密道逃出來時(shí)太過匆忙,他們身上什么都沒帶,別說食物和水,連件多余的衣服都沒有。此刻已是深秋,山林里的夜晚寒意刺骨,秦瑤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往秦天身邊靠了靠。
秦天把妹妹摟進(jìn)懷里,用自己單薄的衣衫盡可能地給她擋住夜風(fēng)。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懷里油布包的輪廓,那是父親用命換來的《神魔訣》殘卷,也是他們兄妹未來唯一的依仗。
可現(xiàn)在,這“依仗”卻不能填飽肚子,不能抵御寒冷。
“哥,我們要去哪里啊?”秦瑤在他懷里小聲問,聲音里帶著濃濃的不安。
“去龍淵縣,”秦天肯定地說,腦海里回響著父親最后的囑托,“爹說那里有個(gè)‘老酒鬼’,找到他,我們就安全了。”
至于“老酒鬼”是誰,父親沒來得及細(xì)說,他也一無所知。但這是父親留下的唯一線索,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他也要牢牢抓住。
他抱著秦瑤在一棵大樹下坐了下來,背靠著粗糙的樹干,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山林里不時(shí)傳來不知名野獸的嚎叫,每一次聲響都讓他的心提到嗓子眼。
他不敢睡,只能強(qiáng)撐著疲憊的眼皮,緊緊抱著妹妹,充當(dāng)她的保護(hù)傘。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終于泛起了魚肚白。
第一縷晨曦穿透樹林,驅(qū)散了些許寒意。秦瑤靠在他懷里睡得并不安穩(wěn),小眉頭緊緊皺著,似乎還在做噩夢(mèng)。
秦天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等她睡得沉了些,才小心翼翼地松開手,起身在附近搜尋。幸運(yùn)的是,他很快在一片潮濕的洼地里找到了一汪清水,又在低矮的灌木叢中發(fā)現(xiàn)了幾顆青澀的野果。
他先捧起清水喝了幾口,甘甜的泉水滑過干涸的喉嚨,讓他精神一振。然后他用寬大的葉子卷成一個(gè)簡易的容器,盛滿水帶回樹下。
“瑤兒,醒醒,喝點(diǎn)水,吃點(diǎn)東西。”他輕輕搖醒妹妹。
秦瑤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眼前的野果和水,眼睛亮了亮,卻沒有立刻伸手去拿,而是抬頭看著秦天:“哥,你也吃。”
秦天心里一暖,拿起一顆相對(duì)成熟的野果遞給她:“哥不餓,你先吃。”
秦瑤這才接過去,小口小口地啃了起來。那野果帶著淡淡的酸澀,她卻吃得很香甜。秦天看著她的樣子,自己也拿起一顆咬了一口,酸澀的味道刺激著味蕾,卻讓他更加清醒——想要活下去,想要保護(hù)好妹妹,他必須變得更強(qiáng)。
簡單補(bǔ)充了些水分和食物,兄妹倆再次上路。秦天辨別了一下方向,朝著記憶中龍淵縣所在的南方前進(jìn)。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就像兩只無家可歸的流浪狗,在荒野中艱難求生。渴了就喝山澗里的水,餓了就找野果、挖野菜,運(yùn)氣好的時(shí)候能撿到鳥蛋,運(yùn)氣差的時(shí)候只能空腹趕路。
秦瑤畢竟年紀(jì)小,經(jīng)不起這樣的折騰,沒過幾天就發(fā)起了低燒,臉色蒼白,走路都搖搖晃晃。
“瑤兒,再堅(jiān)持一下,我們快到龍淵縣了。”秦天背著妹妹,額頭上滿是汗水,腳步卻沒有絲毫停歇。
他能感覺到背上的妹妹越來越沉,呼吸也越來越微弱,心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厲害。
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shí)候,前方的山林漸漸稀疏,隱約能看到炊煙和房屋的輪廓。
“瑤兒,你看!是縣城!我們到龍淵縣了!”秦天激動(dòng)地喊了一聲,腳步也加快了幾分。
他背著秦瑤,踉踉蹌蹌地朝著那片希望之地走去。
然而,他并不知道,龍淵縣等待他們的,并非父親口中的“安全”,而是另一場更加兇險(xiǎn)的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