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周易一猛地睜開眼睛,額頭上一道豎瞳同時張開。“冷澤?”
敲門聲停了,但沒有回應。
太極之眼緩緩流動著,『陽劍』出現在左手中。“沒有人。坎,在嗎?”
坎也沒有回應。
周易一掏出玉佩,坎卦的卦象不見了。
收回玉佩,正思索之際,門開了。
一個穿著黑色風衣,高約178的冷酷男子走了進來,右手還拿著一把黑白相間的長劍。當看清他的容貌后,周易一瞪大了雙眼,他…是自己。
“找到你了,”“周易一”攏了攏風衣,“跟我走,有事路上說。”
周易一站在原地沒有動作,左手緊緊握住『陽劍』,在他身上來回掃視著。“你是我,卻也不是我。”
“沒錯。你才是最初的我,或者說真正的我。”風衣男子點了點頭。
“好,走。”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門,客廳的擺鐘正指向十一點半。
……
門外一片漆黑,遠處依稀看見幾個亮著燈的房屋,腳下一條筆直的道路通向其中之一。
“是那個擺鐘搞得鬼,還是你搞得鬼。現在可以說了嗎。”周易一沉聲說道。
“觀察力不錯,不過我是無辜的。據我推測,那個詭擺鐘有類似于制造時間循環的能力,最長的話,應該有半個小時。
循環內,我試了任何方法都逃不出去,你不必想如何以外力手段出去,畢竟我能想到的,你也一定能想到。
你視線之內的房子都和身后的這棟一樣,也都會有一個‘你’,不過在服裝和性格上會有細微差別。”
周易一低頭看了眼自己綠白相間的校服:“所以你就是憑借我穿校服這個最大不同點,確定我才是第一個循環內的‘我’。你經歷了幾個循環,難道就沒碰到一個也穿著校服的‘我’嗎?”
“嗯,每個‘我’都會認為自己才是最初的‘我’,我殺了四個穿著奇裝異服的‘我’,只有你是穿校服的。”
“殺了?這莫非是逃出循環的關鍵?”
“我認為是。我經歷了四個循環,出現四個‘我’,那么顯而易見只有殺光所有‘我’的可能性,最初的‘我’才能出去。”
“你認識王小滿嗎?”周易一突然問了一句。
“……”
“看來記憶也有所不同。你為何要幫我,難道其他可能性的‘我’出不去嗎?”
“我有一種預感,像是看到了未來,我成為不了他,也不想去成為誰的替代品,哪怕是另一個有細微差別的我。我會帶你殺出去的。”
“好。一個循環有一個‘我’,現在還剩三個。那我們速戰速決。”
“嗯,我的時間不多了,得抓緊。”風衣男子咳了兩聲,在前方快步走著。
……
兩人站在門前,互相用眼神示意對方去開門,在一番眼神交流后,最終風衣男子冷著臉一腳踹開。
“誰!”
回應他的是兩柄相差無幾的長劍。
兩人收起劍,對視一眼后去往下一個目標。
周易一后走出房門,回頭看了一眼穿著睡衣的“我”,眼神閃爍一下,隨后收回目光,跟了上去。
每殺死一個循環,燈光便會熄滅一處,最后只剩下眼前的微弱火光。
“呵,最后一個,我們抓緊時間。”
風衣男子主動走上前,在離門把手只有一步之遙時,周易一瞇起雙眼,豎瞳射出一道白光,『陽劍』同時刺入他的背后。
“你…什么時候發現的。”風衣男子身體僵住片刻,左手還保持著向上抬起的姿勢,側目看向周易一。
周易一閉上雙眼,沒有言語,再次凝聚出三柄『陽劍』刺向“他”,額頭上的豎瞳劇烈轉動著。
“他”的黑色風衣連同身體從背后向附近擴散成白色,一開始有些緩慢,在三柄『陽劍』刺入后,數秒內只剩下頭顱沒有變“白”了。
“呼……”周易一走上前,『陽劍』砍下“他”僅剩的腦袋,再將其釘在地上,“你居然能追到循環里,真有毅力,差點被你騙了。”
“他”的臉抽搐著,最后化作死水般的平靜。“可惜,功虧一簣。”
屋內的火光逐漸變亮,連著天都在搖曳著。
“循環要結束了,你有什么想說的嗎。”周易一問道,雙眼依舊緊閉,但手中再次出現一柄『陽劍』,釘在“他”有些發黑的右眼處。
人頭慘叫一聲,整個頭顱開始變“白”,最后定格在那不甘的扭曲臉龐上。
“它是怎么進來的,總不能迷惑了詭擺鐘吧。詭擺鐘這么‘偏科’的嗎,還不如詭校車半根。又在閻王殿前走了一趟……”
周易一強撐著走進客廳,來到擺鐘正下方。堅持片刻后睡了過去。